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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家”陶谦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远处仍然在忙碌穿梭,不停奔走在工地之上的糜家人,只觉得自己喉咙有点干,“是想要造反吗”
今天是请柬上说明的迎亲之日,也是刘备邀请徐州头面人物前来赴宴的日子,但是,每一个来到朐县的人,纵然早已得到了一些情报,在亲眼目睹之后。他们还是被糜家的大手笔吓了一跳。
东海糜家财力雄厚,朐县靠海一带基本上都是他们的土地,有了这么大的画板,来自幽州的墨家小子赤辉得到了充分施展才华的机会。
足有千丈方圆的高大围墙沿着起伏不平的地势延伸出去,各种依托地势建造的防御设施鳞次栉比,在久经战阵的陶谦看来,若是任由这座名义上的“庄园”被继续加固,假以时日,就连徐州最重要的战略要地彭城,恐怕都比不上区区一个糜家。
若是糜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必须趁着这里尚在雏形,将其彻底碾灭。
可是,在见到懒懒散散,坐在不同地方有说有笑的幽州军士卒之后,陶谦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强兵。
足以以一当十的强兵。
再加上那个身穿锦袍,满脸带笑,浑身上下都是杀气的黑脸虬髯青年,想要攻破这里,没有一两万人是想都不要想。
正在陶谦内心风起云涌的时候,马车已经驶过杂乱的工地,来到糜家庄园原本的院门口,那名黑脸青年也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来者可是陶使君”
“老夫正是陶谦,阁下是”
“末将涿郡张飞,奉刘使君之命在此迎接贵客。”
简单的客套之后,车马继续前行,陶谦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叹息出声,“此等猛将,若能为我所用,那该多好。”
陶谦为官多年,在凉州也打了几年仗,见识了不少勇力绝伦之辈,在他看来,现任长沙太守的孙坚孙文台算是一等一的人才,董卓麾下的李傕郭汜等人用兵狡诈凶悍,勇猛刚烈则略有不如。
可是如今见到张飞,陶谦觉得,若是单纯的短兵相接,只怕孙坚也不是他的对手。
江山代有人才出,后生可畏啊。
喜事当头,糜家庄园内自然也是喜气洋洋,鲜艳的绸缎挂满了每一个角落,将占地广阔的庄园映衬得无比华丽,陶谦的车马一停,便有下人快步过来,引着他向正堂走去。
“徐州刺史陶恭祖到”伴着陶谦的脚步,站在门外负责迎宾的糜家门客拉长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最重要的客人终于来了。
陶谦进到堂中,只见徐州各级官员、诸路豪强都已经到齐,都站在那里恭迎自己,他心中得意,昂然向前走去。
才走几步,原本站在上首的卢植与刘备二人也迎了过来,没等陶谦开口,刘备先深深一躬,笑着打起了招呼,“久闻陶公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玄德快快请起,你我同朝为官乃是同僚,何必如此多礼。”陶谦见对方给足了自己面子,连忙伸手扶起刘备,然后又向卢植拱手行礼,笑着说道:“子干,好久不见。”
“恭祖兄久违了。”卢植也是笑容满面,与陶谦携手并肩到了上座。
众人坐定之后,陶谦这才仔细打量刘备,只见这人身材中等,相貌普通,只是耳朵有些大,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特点,唯一引起他注意的,就是刘备即使是在说笑,眉宇之间都有一股隐藏不住的傲气,令人有些不太舒服。
其实这是陶谦误会了,他所认为的“傲气”,不过是习惯了晚辈或是身份较低之人对自己的谦恭,乍一看见有人以平等的目光和神态对待自己,便产生了一些不适应、不舒服的感觉而已。
身为朝廷任命的徐州刺史,陶谦自然是今天的主角之一,他来了,宴席也就顺理成章地开始了。
“诸位。”酒菜上席之后,刘备端起酒杯,向众人朗声说道:“今日宴席别无它事,只是为了见一见徐州英杰,还望各位不要拘束,尽情饮乐。”
“不是要迎亲吗,没有安排仪式”陶谦见众人都有些疑惑,不住窃窃私语,便也压低声音,向端坐在自己身边的卢植问道。
“徐州这边没有安排,一切事项要回幽州去办。”卢植低声答道。
陶谦听得清楚,心里也知道了今天的宴席是怎么回事,便不再多说。
反正这个刘备从起兵开始,就把大汉的规矩和惯例都掀了个底掉,由他去吧。
第七十六章 说了什么
“刘备跟我说了什么”臧霸重复了一遍,忽地笑了,虽然笑声很大,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是冷冰冰的,“陶使君派阁下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站在臧霸对面问话的是别驾从事赵昱,徐州本地豪强的代表,身份比啸聚山林多年的臧霸要高到不知哪里去了,但此时此刻,当他来到开阳,孤身一人面对臧霸、以及那一群横眉竖眼的悍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低下头颅,不敢与臧霸对视。
臧霸见赵昱不说话,便又继续笑着说道:“当日一番欢饮,莫说是我,就连陈元龙等人、甚至是陶使君自己,都与刘玄德言谈甚欢,他为何只来问我”
“陶使君与刘玄德同朝为官,谈的都是公事,陈元龙与他是旧识,交谈几句都是正常。”赵昱连忙解释起来。
“我臧霸不是徐州的骑都尉,不是大汉的官员”臧霸收起笑容,冷声反问道:“赵昱,你今日到此,究竟是奉了陶使君的命令,还是自作主张想要离间”
当初陶谦刚刚前来徐州赴任,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拉拢地方豪强,而是派人远赴泰山,将臧霸孙观这些恶名昭著的泰山贼招揽至麾下,并让他们驻守在徐州的北方门户琅琊,于情于理,陶谦都没有理由自乱阵脚,被人一场酒宴就弄得没了方寸。
所以,在臧霸看来,只有可能是赵昱等人从中作梗,不希望自己与陶谦走得太近,这才前来离间双方感情。
赵昱被臧霸这样当面质问,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也冷笑几声,反驳起来,“若是心中无愧,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送客。”臧霸不耐烦了,大手一挥,身旁卫士便一拥而上,将赵昱架了出去。
徐州这一群不长进的蠢材,自己没本事推个头面人物出来,只知道内斗拆台,偏偏连拆台的事情都做不好,真是可笑。
过了片刻,外面的士卒前来禀报,说是赵昱坐着车回去了,到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孙观开口了。
“宣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