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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但还不够。”刘备摇了摇头,“以我为官数年的经验来看,德、礼就是大众遵循的规矩,任何人在这个规矩下获取了好处,他就会自发地遵循并维护之,对于破坏规矩的人或者行为,他会自发地去排斥,去制止,这就叫知礼节,知荣辱。”
这一下,除了徐邈听得入神,屋内众人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思,认真地倾听起来,他们觉得刘备接下来还有话要说。
“百姓不是傻子,他们可以看到这一年来吃得比以前好,收成比以前高,落到手中的好处比以前多,面对可能破坏这种局面的好逸恶劳之徒,他们会怎样做”刘备继续问道。
答案不言而喻,百姓之中,勤劳耕作的是绝大多数,这一点从粮食产量的增幅就能看出来,而这些百姓对于游手好闲,混吃混喝的人自然是看不过眼的。
“百姓通过劳作丰衣足食,他们就会自发地,主动地剔除害群之马,比起我们费心费力去做要强得多。景山,你日后若是能够镇守一方,务必要以人为本,以农为本,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切记切记。”刘备诚恳地说道。
徐邈更不迟疑,当即深深一躬到地,“大兄之言,邈终身不忘。”
大兄就是长兄,常用于对同辈的敬称,徐邈如此称呼,基本就是表明态度,将他和刘备之间的关系从单纯的师兄弟,拉近到接近亲人的程度。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宣誓效忠了。
卢植欣慰地看着这二人如此投缘,兄友弟恭的样子,心中没来由地一阵酸楚,他原本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都在黄巾之乱中以身殉国了,若是二人不死,现在也应该是建功立业的年龄。
如今他这一支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幼子卢毓身上,只是卢毓今年四岁,自己却已年逾五旬,也不知能否看到他长大成人,光耀门楣的时刻。
就在此时,门外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笑声,刘备正要发问,却见裴元绍探出一张圆脸,喜笑颜开地说道:“启禀使君,辽西的使者来送公文了。”
“让进来吧。”刘备正等着那边的消息呢。
裴元绍还要说话,只见一只大手从后面伸出来,将他的脑袋按了回去,紧接着,太史慈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就出现在屋内众人视线之中。
“下官太史慈,见过使君。”太史慈见卢植在,不敢太过随便,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刘备哈哈大笑,快步上前拉起太史慈问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唉,所有人都忙着,就下官一个闲人,于是重操旧业,做一回信使。”太史慈又对卢植作揖行礼,然后才答道。
去年那次大婚之后,一众弟兄们再次星散各地,为了共同的理想去尽心尽力,刘备就再也没怎么见过他们。
赵云和严纲单经二人重建白马义从,每日操练不辍,为了训练士卒,往来于幽州各地,基本上不回蓟城;
关羽和张飞,一个在辽东一个在辽西,隔着丘力居遥遥相对,也是时刻不敢马虎。
黄忠和颜良则是去了玄菟郡徐荣那里,将不少愿意从军,且精于射箭的扶余战士重新整编,组建了一支擅长山地作战的部队。
甘宁逍遥自在,带着数百名水贼和精挑细选的渔民子弟,纵横于茫茫大海,为往来商船和渔船保驾护航。
如今见到太史慈从右北平述职回来,刘备心情大好,他接过汇报工作的公文,顺手放在桌子上,拉着太史慈就向外走去。
“居庸城塞一带近期有胡骑出没,你随我去看看。”
第八章 猥琐的男人
辽阔的平原上,刘备和太史慈二人跑在前面,在他们身后几十丈外,则是五十名亲兵远远跟随。
“啊,啊,自由真好”刘备纵马狂奔,嘴里不停地高声喊叫,直到疾驰出十几里的距离,他才渐渐平复心情下马步行,让座下的青骢马缓缓体力。
片刻之后,太史慈从后面追了上来,朗笑着问道:“玄德,你不像是在蓟城为官,倒像是被关押了几年。”
“我就是被关押了整整一年。”刘备好容易找到个能说话的人,哀怨地倾诉起来,“自从我那婆娘有了身孕,我就再没过上好日子,不陪她就说我冷淡,每天陪着又嫌我唠叨,有一次喝了酒去陪她,居然说我酒气太重会伤胎,硬是逼着把酒戒了。”
作为一个二十六七岁,血气方刚的精壮男子,刘备这八九个月以来没有沾过女色、酒也戒了,每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是陪老婆,日子过得没有半点趣味。
太史慈听得好笑,“家里待不下去就出来走走啊,又不是没腿没脚。”
“先生说我如今位高权重,不能再做那白龙鱼服之事,严禁我轻易出行,还专门叮嘱了守门士卒,今天若不是你这个猛将兄陪着,我是根本出不了蓟城的。”虽然知道卢植是一番好意,可是刘备说起这个,心中还是憋屈得很。
“什么叫白龙鱼服”太史慈瞪着眼睛问道。
“一条白龙变成鱼去河里游玩,被渔夫所伤,意思是贵人微服出行,恐有不测之虞。”刘备无奈了,你当年也是做过官的人,怎么这么没文化。
“哦哦,明白了,王烈呢,有他在,你走遍幽州都没问题啊。”太史慈突然想起来,刘备身边还有这么个猛人呢。
刘备嘿嘿笑道:“我让他随着商队去洛阳了,有大事要做。”
作为边地游侠出身,王烈对研究行军打仗没什么兴趣,他更喜爱的是修炼武艺,周游四方,这种人不适合在军队里待。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漫无目的地转悠,转悠到天快黑,刘备也把最近辽西的情况都了解了。
幽州的流民迁徙工作从去年冬天开始筹备,今年一开春便大张旗鼓的进行了,由于路途遥远,开垦土地、修建房屋又耗费时间,所以今年辽西和右北平南部主要种植的都是产量较低,生长期较短的作物。
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由于在耕作方面节省下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太史慈等人一合计,干脆紧锣密鼓地搞起了荒地开垦和水利建设。
几个月时间下来,两郡南部适宜耕作的土地几乎都被开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