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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植一想也对,指着刘备笑道:“你这竖子,整天就想着使唤老夫,等等,哎,确实是有好的人选,老夫怎么把他给忘记了”
刘备和张焕见卢植激动地几乎掀翻桌子,连忙开口问道:“先生,是何等人物能把你老人家激动成这样”
“老夫有一名友人名叫郑玄,字康成,青州高密人,当年一起在马融先生门下求过学的,他在党锢之祸中被囚禁了十四年,直到前几年才被释放回乡。此人胸中才学胜我十倍,若能请动他,则天下士人都会蜂拥而至。”郑玄拍着桌子激动地说道。
“居然是康成先生”张焕一骨碌翻起身,抓住刘备的胳膊不停摇晃,满脸兴奋地喊了起来,“赶快派人去北海,我可是仰慕他好久了。”
“子龙”刘备一歪脑袋,对着帐外叫道:“哦,子龙没在,那让谁去请比较好”
“我啊”张焕转到刘备视线正面,伸出手指用力指着自己,“我啊”
“不行,你这三脚猫功夫,遇见强盗怎么办,给我留在这里老老实实地把幽州稳下来。”刘备立刻否决了张焕的自荐。
“哎哟我不行了,头晕,气短,胸闷,恐怕是去不了广阳了。”张焕也有办法,手一松就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起来,捧着胸口,摆出一副哀怨的表情。
刘备无奈地扶着额头,“行行行,你去,挑五十个机灵又能打的,到海边去找甘兴霸一起,别把自己小命丢了。”
张焕爬起身就往外跑,卢植连忙扬声叫住他,“老夫给你写一封书信,你再带点好纸,他自然会过来。”
“多谢先生指点,我先去挑选人手了。”张焕对卢植一拱手,甩开两条腿,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这郑玄先生真那么厉害吗,至于把他激动成这样”刘备有些疑惑地看着满脸笑意的卢植,他小时候玩小霸王,有个游戏叫吞食天地,里面出现过郑玄,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印象了。
卢植心情大好,起身拂了拂自己的长袍,也是向外走去,“当世经学家,郑康成若是自称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你说厉害不厉害”
第四十七章 求和
汉军在会师之后继续缓缓前进,坚决贯彻着推进放火再推进这个原则,而在另外一边,经过几个月的漫长相持,乌桓人真的感觉自己支持不住了,原因还是一个:牧草。
草原民族以骑射见长,一向依仗机动性频频侵扰中原,但归根到底,他们是要有水源和粮草的补给才能打仗,人可以一两天不吃饭,战马可不行,每天驮着一二百斤重的东西走上几十里,一顿不吃就走不动了。
丘力居的部队现在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在战争的前一阶段,他曾经想过这样的计谋:引诱汉军拉长战线,然后伺机切断他们的粮道,让缺乏补给的汉军陷入混乱。
然而刘备根本不给乌桓人交战的机会,他虽然步步进逼,却始终注意保持粮道和侧翼的安全,再加上游弋在草原上的大量骑兵,让丘力居每一次都无功而返。
“大首领,诸位首领,我们撤吧,粮草不够了。”大帐之中,苏仆延再次向其他人提出撤退的请求。
这已经是两个月以来,苏仆延第四次说出这样的话了。
乌桓人现在是有苦自己知,自从他们退过濡水之后,加上生活在这里的部族,联军人数已经变成了汉军的四五倍,每天光是十几万人的吃食就让乌桓人的后勤捉襟见肘,更别提战马了。
战马的体重是人的好几倍,与之相对的,食量也是人的好几倍,就算战马是吃草,可那也是巨大的数量啊。
黑压压的战马群和牛羊群走到哪里,两三天后,那里的草场就会变成乌延的脑袋一样,光洁溜溜,让人不禁想要流泪。
只是丘力居还在犹豫,迟迟不能下定决心,“打仗要吃粮,平时也要吃粮,难道我们这些人撤到东边就可以不吃不喝了吗再等等吧,或许汉人的将领会先坚持不住。”
事到如今,丘力居等人已经可以肯定地说,对手绝对不是公孙瓒,他们和公孙瓒还有白马义从打了十来年交道,也曾经并肩对抗过鲜卑人的进攻,深知公孙瓒的脾气。
那位白马将军向来以无畏进攻闻名,这种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始终保持着前进态势,缓慢而坚定的战斗风格,是他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说,公孙瓒给人的感觉是一团烈火,那现在乌桓人面对的对手就是一座巨山,沉默、坚硬、令人望而却步,生不起与之相抗的勇气。
寇娄敦的部队驻扎在最南边,这时候他也打破沉默,开口说话了,“大首领,恐怕我们的对手是来自辽东,我的人曾经多次看见庞大的船队穿梭在海面之上,昨天我也去了海边,又看见十几艘巨大无比的船只从东面驶来。”
“辽东,难道真是那个刘备”丘力居的浓眉彻底扭成了一团,他对刘备确实有印象,可是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辽东派来援军啊。“记得两年前,汉人的流民队伍经过我们的土地,严纲对我说,新任辽东太守是公孙瓒的同门师弟,难道是他们二人在联手对付我们”
苏仆延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可。“辽东是什么样子,你们不知道,我和大首领是知道的,他们只有八九万人,加上迁徙过去的十几万老弱病残,根本没什么威胁,若不是辽东郡有个叫徐荣的都尉很厉害,并且我们担心公孙瓒会发怒,恐怕早就发兵,将那里的汉人都变成我们的奴隶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辽东根本没有实力来援助白马将军,那这几万人和船队是凭空冒出来的吗”寇娄敦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然后缩起肩膀坐下,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期盼地看着丘力居,希望这个东部乌桓大首领做出正确的决断。
丘力居长叹一声,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继续忍耐下去等待更好的时机,后悔过早地跟随张纯和张举举起反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