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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随着广煊赶来时见到此景,安明晦急忙出声制止,“我在这里”
说来也奇怪,那人看起来全然是一副疯狂的模样,别人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但唯独只在听见了这一道声音后,就像是得了什么指令一般,蓦地松开了面前被自己掐着的人,手中的剑也被丢到地上,眨眼的功夫便将那人抱进了怀里。
原本背着安明晦的广煊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趔趄,气得只想骂人。
萧承渊抱着他的胳膊用力到让他被勒得都有些疼了,与之相对的是萧承渊的手臂同时也在不停颤抖着,激动到失了声调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说着什么,他仔细听了半晌,才听懂了这人在说些什么。
他说:师弟,不要怕,我在这,你不会有事。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害怕。
“好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他安抚性地拍了拍萧承渊的背,示意对方平静一点,“你这样抱着我不太舒服,带我回去屋里可好”
说话的时候,他也姑且转头看了下那一圈躺倒在地的人,至少明面上没看到什么明显的血迹,说明回来得还算及时。至于其余那些人,此刻看着这边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其中既有惊恐,又有庆幸,同时也觉得他能这么轻易地安抚下来萧承渊实在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即使有心向在场的人表示一下歉意,但安明晦还是任由萧承渊抱起自己回了屋,他相信此刻还是把师兄带离现场才是最能让这些人放下心来的做法。至于这里剩下的烂摊子,只能麻烦广煊他们多费心了。
而且他的师兄看起来也急需冷静。
“师兄,已经没事了,”他坐在床榻上,任由萧承渊继续抱着自己,同时也回抱着对方,“我没有受伤,只是跟人说了几句话,对方也并无恶意,详细的我之后再仔细跟你说。”
“师弟”萧承渊看起来比方才要冷静了些许,但情绪依然还是不太稳定,声音也还隐隐发抖,“我不该离开的,险些又害你出了事”
“莫要说笑了,我怎么会出事呢”他笑了笑,松开回抱着对方的手臂,转而偏过头亲了亲萧承渊的脸颊,声音中仿佛都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和笑意,“我还要等师兄治好这双腿,一起去云游天下。我还要养好身体,好在做那些事的时候让师兄多满足几次。我还要好好活着,陪着师兄一起白头偕老。有这么多事等着我做,我哪里会那么容易出事”
他所描述的那一切都太过美好,美好得近乎奢望,令萧承渊没办法不动容。
“我清楚师兄的性子,若是我们老了之后我先一步去了,到那时如果师兄觉得独自一人太过寂寞,实在想提前一步去陪我,那我也没办法生你的气。”
“所以在那之前,你我都还要好好活着。”给自家师兄画了一个大饼后,他又再次亲吻了对方。
萧承渊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们回流云阁,以后也不再理睬这些事。”
只有回了阁中、亲自一刻不离地守着师弟他才能真正安下心来,其余的任何人,他都信不过。
第36章 正道至上15
他们来时悠闲, 走得却匆忙,萧承渊也不再关心这些人还未商议完的事情,当天下午便收拾了东西, 带着安明晦便要离开武林盟。
即使安明晦有心跟萧承渊好好说一下关于焚月教的事情, 看着对方目前那一心只想离开的样子也找不到时机, 只能考虑着等到待会儿走在路上再跟师兄说。
却料想不到他们才刚刚走出武林盟, 便被各门派掌门给叫停了脚步。
“萧阁主这是去哪里,关于围剿魔教的事宜还未有定论。”
萧承渊并没有通知这些人他打算离开,也不耐烦跟他们多说, 既不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推着安明晦的轮椅便继续向着马车停驻的地方走去。
“且慢”见他这样不留情面,那现任的武林盟主脸色也沉了下来, “如果萧阁主执意要走,我等自然不会强留, 但你这师弟却是走不得的。”
广煊和范语兰是跟着这些一同前来的,此时听了这话,都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心下泛起不祥的预感, 想要上前说什么, 却都被自家长辈按了下来。
“嗯”发出这样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 萧承渊这才总算是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那为首的武林盟主, 眼神冰冷慑人, “你们若是想死, 也不必拿师弟做幌子。”
他的气势实在可怖,那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也令人不寒而栗,但对面的那些人终归也是各大门派的领袖人物,还不至于就这么被吓住。
长虹派的掌门上前一步,接着武林盟主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他将目光投在了安明晦的身上,话中却有几分圆场的意思:“萧阁主误会了,江湖人皆知流云阁行事光明磊落,萧阁主更是妙手仁心,当为我武林中人的楷模,我们也断没有与流云阁敌对的意思。”
“只是我等惟恐萧阁主遭奸人蒙蔽,轻信了奸邪之人,如此放任下去恐后患无穷。”那人说着,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实不相瞒,前日有一妇人前来,告知了盟主一件事情,而这妇人自称是曾经在安家侍奉小家主的乳娘,当年灭门一案发生时刚好回乡探亲,便侥幸免于一难。”
话说到这里,安明晦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些人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心下立刻便是一沉。
他所知的剧情中并没有这个妇人的存在,怎么会成了这样
“她说安家小公子的名字并非明晦,额角上更是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虽不扎眼,但也不至于寻不见。”武林盟主接着说了下去,随后又沉声道,“我转述的可有差错,赵夫人”
话音落下,只见几个武林盟的弟子护着一个衣着简朴的中年妇人从旁边的院落里走了出来,那妇人流着眼泪,极为憎恶地瞪着坐在轮椅上的安明晦:“正如大人所说,我看着小公子一点点长大,如今他被人害死,还被抢去了身份,我这心里实在是难以安稳”
“几年前我便去流云阁将此事告知了萧阁主,可是萧阁主受那恶人欺瞒甚深,即便我给出了安家的信物,仍是不愿信我,这些年我也多次去流云阁劝说,可萧阁主始终执迷不悟,甚至威胁于我,无奈之下只能来求盟主大人帮助。”
“事实便是如此,那信物我已仔细鉴别过,的确是安家亲信才可持有的。”武林盟主点点头,警戒地注意着萧承渊的动向,同时语气诚恳地继续劝说,“这些天他一直在武林盟之中,不知是否曾暗中探知了什么机密,我们实在不能轻易放此人离开。”
在场之人大多是知道情况的,但这件事情却是除了武林盟主之外无人知晓,于是在场包括安明晦在内的所有人,都极为震惊地看向了无动于衷的萧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