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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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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命不好吧。

那我命还不错,我还有你。他存心恶心他:暮暮,咱们两个过一辈子也挺好。

你可拉倒吧。徐山暮推开他的手笑说:你那些粉丝要是知道你整天不思进取只知道和我鬼混。不知道要怎么黑我。

万里游却固执的搂着他的脖子,一副玩闹的表情:黑就黑呗,一年之后谁还记得我?我要从新开始。你可别提前跑路啊。以后我签给你做艺人。说好了,不能后悔啊。

两个人一路胡闹到校门口。

还没有入门就看到楚云端失魂落魄的从学校里面狂奔出来,少年身后还有郑南冠,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有急事的样子。正好身后有一辆空的出租车。他伸手拦下来,楚云端急急的冲出来,看到他们两个,立刻乘上车。

徐山暮一脸懵的被万里游拉上车,坐上车之后,他愣愣的听到楚云端近乎哭腔的声音:市医院!

就连司机都有点愕然,急急的开了车。

如果知道跟过来会看到这样的场面,万里游绝对不会跟着过来。

楚云端熟门熟路的走到某个病房前,可惜里面的人已经不在,他又慌乱的在四面寻觅,最后在手术室前瞧见了熟悉的身影,那是个身材壮实的陌生人。楚云端似是认识他,立刻冲了过去,那陌生人不知道和主治医生在说什么医生丢下一张单子转身离开了。

郑南冠拉着处在发狂边缘的楚云端,如同护着同伴的雄狮。

徐山暮和万里游跑的慢一点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

那陌生人开口了,语调冷的不像人。

字字都是利刀,划入风中,带着寒意和尖锐刺进这样凄凉的夜:楚爷交代了,只要少爷您放弃唱歌,回家接受训练,费用就由楚家担负,如果你执意,太太的命和楚家没有关系。

郑南冠以为自己听错,下意识就要上前挥拳头。这是人命!他们家拿人命做筹码?

那陌生人将白色的单子扔到楚云端眼前: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考虑,医生说,病不等人。

时间停止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该停止了吗?

他为什么唱不出来了?

为什么声音可以发出来,歌却唱不出来?

因为!

因为!

因为愧疚!

每次唱歌他都会想起母亲送别他时的笑脸!

只要动了唱歌念头,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吉他被爷爷砸在墙上,破裂在他耳边的画面。

只要他想要唱歌,脑海里面就全部都是家人的指责,母亲的眼泪。

所有人都不允许他唱,没有人想要看他站在舞台上!

楚云端失神的睁着眼睛,眼看着冰冷的背影步步踏着回响,耳边是死亡的讯号,他脱力的跪在地上,望着账单上那笔他拿不出来的数字。

破裂了!

所有的一切都破裂了吧。

我不唱歌!!少年对着那越行越远的人吼出声。

他已经碎了,破碎在现实面前,他不能唱了,他唱不出来了,他没有办法在愧疚之中开口:我不唱歌了!

少年声嘶力竭的吼着,被郑南冠死死的抱住,他还是如死一般发出悲鸣:告诉爷爷,你告诉他,我不唱了!

他崩溃哭喊出声:我不唱了!我以后不唱歌!!你告诉啊!!

他声声撕心裂肺,句句都在绝望的深渊里回响。

万劫不复。

片片破碎。

胜利者的笑容总是十分残忍,陌生人转身冷笑出声:早就这么听话,你

万里游捡起楚云端眼前那张缴费单,对着郑南冠和徐山暮开口:你们照顾好他,我去把钱交了。

褪去所有颜色开始枯竭的景色停止了。

楚云端绝望的哭喊声也停止了。

徐山暮蹲下身伸手抱了抱楚云端,伸手揉着那孩子的后脑勺,少年安慰着还处在崩溃边缘的楚云端,如同安慰惊鸿一般,轻轻的安抚着他绝望的心情,徐山暮的声音是破开黑暗的一缕光,是深渊里伸出那只手:别怕,云端。

郑南冠也颤着心脏,收紧了手臂,他学着徐山暮的话:别怕,云端。

瑟瑟发抖,浑身紧绷,泪痕之间终于显露出来悲凉,少年闭上眼睛,失控大哭。

被抛弃,孤身一个人在黑暗里面走了那么走。

他一直都看不到明天。

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万里游越过转角是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一脸愕然的陌生人:滚。

世上人人都会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刀,可是致命的伤,捅你一刀最深的那个人,是你的家人。

手术室的灯灭了。

人,没有救回来。

楚云端的父亲出现的时候,那人终于有了愧疚之情。他没敢和那边缩在角落里面悲伤的儿子对视,更不敢和那些陪在儿子身边的男生对视,所以选择无视。

离开医院的时候,父亲终于走上前,负手站在楚云端面前,依旧是一副长辈的模样。

差不多就回家吧,你妈这件事只是个意外,你

少年垂着头,双眸腥红,对着父亲那双平淡如水的眼眸时,少年面色苍白眸色残毒似鬼魅,阴毒的开口: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楚云端伸手去揪父亲的衣领:死的是你就好了。

走回学校的路上,郑南冠跟在他身后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徐山暮和万里游走在最后。望着楚云端如浮云灰败的模样,万里游问:怎么办?他要怎么办啊。

徐山暮一直都没有说话。

夜半,有人被噩梦惊醒,惯性的披上衣服揪着胃部,跑到厕所干呕。

他深呼吸两下,有些犹豫的靠近了楚云端他们宿舍,他从口袋拿出钥匙,钥匙上有两根细长的铁丝,少年惯性的撬开了锁。

只感到屋中一片寂静,他在门口静待了很久,直到确定楚云端真的已经入睡。颤着的心恢复平静。

静的快要化作虚无。

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我自己放弃时管不得其他,可是旁人要放弃又不想允许,哪怕别人在绝望之中生活,我也希望别人要活下去。

万里游有些不安的醒过来,发现对面的人不见踪影,惊醒般的坐起身,满额冷汗的穿上鞋子往外跑。凉风如鬼魅急急穿入人心,他打开门就看到了那个做贼撬锁的人,那人正望着屋子里的楚云端发呆。

如果可以,我有时候希望你不必这么多心,伤神。

你在不安吗?山暮?

徐山暮沉默的关上了那扇门,像是熄灯的摆渡人。

不安?不是。

只是不理解而已,明明家人就在身边,明明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为什么这么伤害彼此?

不成全自己孩子?

不相信他的梦想。

要在他前进的路上做那个绊脚石?

恨不得把人的撕碎在自己的手里?

不能放他自由?

他有很多不理解的事情,所以会担心楚云端。

徐山暮自己不知道被家人伤害是一种什么感觉。

但是期望落空的感觉他明白。

他有很多问题。

可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只是静静的关上了那扇门。

万里游没有得到回答,有些着急的开:不要不说话。

大晚上你别把他们吵醒了。徐山暮伸手推推他的手肘:回去睡吧。我去倒杯热水喝。

是我不可靠吗?少年的声音在夜幕之中传荡,空的像是一声无助的叹息:是我还是不够可靠对嘛?

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问我?徐山暮并不懂眼前少年的迷茫,从生死关头绕了一圈回来,徐山暮发现自己不懂的事情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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