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楚云端没有说话,骑车的人也不再说了。
何之坐在椅子上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楚云端还没有回来,他望着手里的期中组合申请表。还有三天的期限,这个表必须要交上去。
那个人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甚至还装作不认识,任凭他怎么说,那个人就是不肯回忆从前。
他咬牙,手里的纸张也因为指尖的用力而变了形状,等他回过神时,褶皱已经无法被抚平,像是褶在他心上的烦闷一般,少年带着不甘与怒意彻底失了气力。
李圆知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方才黄川晖递给他的乐谱。他潜心去听那首原曲,黄川晖的意思是说重新填词,唱的部分交给他,rap是黄川晖的本职。
纠结的看着手里的乐谱,不知该定个什么方向。
转头去看半躺在床边沉迷在推理小说中的人,他忍不住出声唤他:山暮啊。你就不着急吗?
急什么?那人悠悠的翻了一页纸,又沉浸其中。
快要考试了,你还这么闲?
急有用吗?他抬眸一双梨花温和的眼眸之中写着慵懒:到时间了我会去做的。
里游也不着急?他转头去看趴在徐山暮腿边正带着耳机看视频的万里游,少年扬着眸,灿然一笑:没事,山暮说不急就没有必要急。
那你们两个总要弄出个所以然来吧。快要交报名表了,我到时候可不等你们啊?
徐山暮反扣下书本,单手托腮,颇为玩味的看着面前替他们着急的李圆知:圆知,你在不安什么?
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不安,可徐山暮却一眼看破了他焦虑的本质,单挂在耳畔的耳机传来早已听了数遍的音乐,可这一瞬间,他却觉得陌生。
我
徐山暮瞧着他唇齿微颤,指尖颤抖的模样,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要不要去找川晖?和他商量一下你们的表演形式?他不打算将话语挑破,而是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毕竟是合作舞台,你去找他商量,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
李圆知低着头,刘海压住眼前的光,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等门被关上,脚步声远去,万里游才摘下耳机:他怎么了?
温柔的人都比较敏感。他拿回书接着看,看到喜欢的句子就画一条线,万里游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书:月亮与六便士。好奇怪的名字,说什么的?
说一个抛弃妻子的艺术家,追求灵魂自由的故事。他半是讽刺的开口。
你怎么总是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也不怕把脑子看坏了。万里游抢过他手里的书,盘膝而坐问道:所以,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定一下主题了?圆知说的没错,过几天就要交那表。
徐山暮懒散的闭上双眸:你觉得百老门风格怎么样?就是爵士音乐剧风格。
什么意思?
以金色殿堂为主,黑色西装为辅,萨克斯,复古的舞曲,立麦。他拿过一旁的纸笔,随意勾勒便是一副画,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尽数呈现出来。
大概是这个样子。
那音乐呢?
他拿过手机:我昨天写的demo,只编了高潮部分的曲子,你听听看喜欢不喜欢。
等着万里游听完,他说:词还没有写,舞也没有编,就连曲子都没有编完。还有十天左右咱们加油吧。
暮暮啊,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人。他听着那曲子:十天能干啥。
够了吧,不止十天呢,是十几天呢。他瞪他:别那么叫我
瞧着他那副淡然如旧的面容,万里游心中无数次生出掐死他的冲动,最后还是败在那人的才气之下。
他一眼便能看穿万里游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低头一笑,拿起手里的书重新翻看。
眼光落在一行字上。
我总觉得大多数人这样度过一生好像欠缺点什么。我承认这种生活的社会价值,我也看到了它的井然有序的幸福,但是我的血液里却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一种更狂放不羁的旅途。我的心渴望一种更加惊险的生活。】
笔尖的红色像是划破书的皮肤留下的血痕一般刺眼,他在更加惊险四个字上加重了笔墨,要划破书本的力度落在白纸黑字的页面上。
少年眼中的慵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说不清的畅快欢然。
像是心中闷然的情感得到了话语的挣脱。
他压着这条线接着往下划去。
我是准备踏上怪石嶙峋的山崖,奔赴暗礁满布的海滩的。】他死死的盯着这句话,像是寻到了灵魂的归属。他看的太过专心,所以没有察觉到一旁万里游担心的目光。
天才的烦恼
凡人不能靠近,也理解不了。
第五章 不为人知的过去
酒吧中
黄川晖被李圆知叫了出去,屋中只剩下薛帆远和陶忘言。
薛帆远仰躺在床上,欲睡不睡。躺在他隔壁床上的陶忘言笑了:你要是困了,就快点睡,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在想我们这次期中考该弄些什么东西出来,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他摇头,打开手机开始刷微博,高居热搜榜首的是自己的父亲,他反感的将手机扣下。可又忍不住打开,点开那话题,只看到是记者们询问陶墨关于他的事情。陶忘言一时忘了戴上耳机,只叫那手机里的声音流到薛帆远的耳里。
记者问陶墨是否有让儿子入娱乐圈的打算,陶墨笑着说,那是孩子自己的事情,大人无权干涉。不过他要是进娱乐圈的话,做父亲的也不会坐视不理。
没有什么爆点却还是一群网友跟在话题下哭爹喊娘的叫爸爸,一副全世界他是最好的父亲的场景。
关了手机,网络外的现实世界与他们隔绝开来,薛帆远也彻底没有了睡意,他翻过身,开口叫了那边的陶忘言:忘言。
嗯。
你是因为你老爸才来学的音乐吗?
他无法否认,只能点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只是我爸,在演戏方面做到了极致,我就想那我就往别的方向去发展好了。不是说了吗?他无辜的笑道:虎父无犬子。
但是。陶忘言悠然一叹,如月的眼眸之中忽然漾入了许许多多的哀伤:好像也行不通的样子。
行不通?怎么行不通了?
没什么。他关了床头的灯,宿舍陷入一片黑暗,少年在心中酝酿了许久,最后放弃似得开口: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