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没想到对方根本没看他,凰酩俯下身摸了摸流光的头,温和地问:想你师尊了?
流光立刻对漏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然后可怜兮兮地点头。
乖,椿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凰酩说:要不要跟我去玩儿?
流光对他玉雕似的脸充满了好感,忙不迭点头。
然后凤霄就看着凰酩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就带着小崽子走了。
小崽子还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凤霄:
老子老子无话可说!
流光一个人坐在石桌上,愤愤不平地抱着自己的灵珠,随手掐了一朵旁边的花儿当成凤某人的脸来摧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为老不尊没脸没皮!流光辣手摧花,把一朵娇艳的红花摧残得只剩半根绿色的茎,才堪堪解了心头之恨。
漂亮温柔的凰君带着他还没走多远,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凤霄截胡了,那个老流氓没脸没皮地当着小孩子的面儿对着凰君就又亲又啃的,实在是十分没品。
最后还随便就把他丢这儿了。
流□□了一会儿就无聊了,百无聊赖地玩儿着自己的灵珠,最后干脆捏了个决,让它自己飘在了半空。
哟这花儿就这么掐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流光在天外天待了个万把年,除了他师尊实在是没有个什么厉害的他不敢欺负,长久以来此人就是个窝外横,离了空明的眼那可就是窝里窝外都挺横的英雄。
流光懒洋洋地打量着眼前艳丽的女人,直接了当:没打算陪。
是吗?那女人随便挑了个石凳坐下了,也没有恼,玩味地看了看飘在半空的墨色灵珠。
流光眯了眯眼,才发现刚刚的红色花竟然是从这个女人的裙角一路蔓延开来的,她刚坐下,脚边已经开出了大片大片血红的花。
她穿着一身极其华丽的白色丝裙,没有穿鞋,漏出来的从脚踝和脸颊都泛着极其惨淡的白色。
但是从左眼眼角到脖颈的一道血红的痕迹,像是这种花的刺青,却让她整张脸都透着一种奇异的妖冶和诡异。
这彼岸花花开一千年,叶生一千年,平常人想见都得花上千年,你就这么掐了不准备赔我?女人苍白的手指掩着鲜红的嘴唇,笑道。
流光觉得她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他想:这人到了天外天是不是得瞬间融进净池里去?
她估计是看出他脸上的好奇的神色,语气有些诡异:你不认识我了?
流光拧眉,还没说出话来,就听见她自言自语道:也是,经过了那么一遭,你能活着就不错了。
流光莫名:什么?
她凑近了闻了闻流光身上的气息,笑道:真好你身上的气息收敛得可真不错,怪不得能在天外天待这么长时间真不愧是椿祖的精血养出来的。
流光虽然前面什么都没听明白,但是那两个字他还是听得很清楚,当即一愣,问道:你说什么?我师尊?
你竟然称他为师尊?女人笑起来:也是,毕竟你什么都记不得了,也算不得是他了。
流光真的十分莫名,忍不住磨了磨牙,小孩子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点儿凶狠: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笑得更开心了,认真看了他一会儿,道:这才像你没想到我们共处了数万年,我还以为我们是同病相怜,没想到你倒是更幸运一些,遇到这么一个人。
流光猛的从桌上坐起来,凶狠地盯着她。
这些倒是不劳冥主大人费心。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凤霄来了。
凤凰身上的真火立刻和她身上的气息碰撞在一起,离她比较远的彼岸花立刻化成了灰烬。
她也不心疼,站起来婷婷地一拜,笑道:凤君,凰君,千冶有礼。
凤霄冷漠地看着他,倒是凰酩温和地一笑:冥主不必多礼,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自然安好千冶懒洋洋地看了一眼流光,意有所指地笑道:就算没有了龙脉,椿祖留下的血肉镇压九幽山万年,冥界一片安宁,自然安好。
凤霄冷笑了一声:既然安好,顺便知会一声,帝君近日并未前来赴宴,冥主请回。
那般霁月风光的人岂是我能高攀的,凤君说笑了千冶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况且今日九幽突降雷罚,椿祖仁慈,不想祸及别处,便圈了结界在那一处,本主也就不叨扰了,回去待一待老祖的旨意,也是极好的。
冥主来无影去无踪,在一片飞花红雾中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空气中魅惑的暗香。
流光愣愣地看着凤霄两人,哑声问道:她在说什么?
☆、第 4 章
她在说什么?
凤凰两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流光的神色猛地暴戾起来,他抬手在虚空中一抓,那还未完全散去的红雾就在空中炸开了,半空中浮动的灵珠力量瞬间暴涨,嘹亮的龙吟撕裂虚空般地响起。
流光双眼赤红,冷漠地一勾唇,一开口竟然不是个孩童的声音:想走就走想得容易!
流光一纵身,追着那团红雾不见了。
瞬息之间,仿佛已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预想。
凤霄眼角狂抽,心道:这下完了吧!
不愧是九幽龙脉,千冶佩服
白色穿着华丽白色锦袍的女人从半空中狠狠跌到地上,忘川河边经年不散的黑雾竟然缓缓升起,将她托在了半空。
不过千冶嘴角边的一口血倒是吐得童叟无欺地真,混杂着半边脸上的红色印记,简直触目惊心。
追着冥主而来的流光似乎更恐怖,那仿佛通人性幽幽黑雾,在一时间竟然不敢靠近,在不远处堆成了一堵厚厚的黑墙。
流光死死地盯着千冶,一字一顿道:你、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千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显然被伤得不轻,但是她竟然堪称明媚地一笑,你想知道什么?
可见此人可能有点疯。
千冶指着那颗血气弥漫珠子,笑道:椿祖煞费苦心地把你的记忆,邪气,力量都封在这珠中,用精血养了你万年,又要替你受这天道雷罚,是为了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的气息,让流光身边的血气更甚: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她的眸子突然变成某种诡异的灰白色,浮动着雀跃的光点,千冶缓缓地开口:九幽龙脉,你就是重新成了人,成了神也要和你破碎的肉身一样,永远镇压在这九幽山之下,与肮脏的亡魂为伴!
我们这些没有在天道轮回的异端,我们的存在就是天道的悖论不管是他,还是椿祖,都只是这个天道的卫道者
她指尖缓缓地从虚空中捏起一枝盛开的彼岸花,放在鼻尖轻嗅:而你我,只能是他们漫漫仙途中的过客,不值一提!
流光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拧到眼前,把冥主那不甚衿贵的脖子掐得咯咯作响,狠狠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