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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慎行沉默半晌，终于应声道。
“好。那本尊便答应你。”太一凭空扬了扬手，那姿态美如捕风，只一瞬间，我再眨眼，他手中便多出了一柄样子古朴的镜子，正是先前我用过的窥天镜。
北荒山。
年轻的除妖师和凶神相互倚靠着坐在山洞之前说着些什么，两人眼中都有柔软的笑意。我怔怔的看着张谨言和相柳交握的双手，心中大震，原来太一说的是真的相柳脸上的表情太过熟悉，曾几何时，我又何曾不是这样注视着太一
世界上永远有两件掩饰不住的东西：喷嚏和爱情。
“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张慎行定定的盯着镜中二人，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他竞然、竞然爱上凶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镜中的影响消失之前，我分明看到相柳朝着我的方向望了过来，一双眼中满是哀愁。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相柳，几次见他，他都是阴鸷的，充满戾气的，眼中满是欲望和邪佞。
可此刻他的眼神无奈，甚至带着解脱一般。
为什么没有走我看着眼前的张谨言和相柳，只觉得找到他们这件事实在简单的让人起疑，先不说张谨言这般谨慎的人，相柳为上古凶神，怎么会感知不到有人穿透了北荒山的屏障。
“本君还道是谁，原来是东皇帝君与这什么不知名的神将。”相柳轻笑着看向应龙，似乎是在轻视他的身份，连带着语气都格外轻佻戏谑，“怎地，一个失了一半神力的尊神加一个无名之徒，还以为能对本君做些什么”
“张谨言，此刻束手就擒，或将这凶神封印，龙虎山还能纳你入山门。”
张谨言的眼中并无波澜，此刻只淡淡的瞧向自己的兄长道，语气坚定，“我不会回去的。”
“那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张慎行站上前去，正要动手就被我拦住，“你们对付相柳，张谨言，由我来。”
“钟意。”张慎行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很快还是点了头道，“交给你了。”
“动手。”我随口使了一个火焰咒，连番的火球就朝着他扑去，犹如漫天的火雨，“破。”张谨言立时作出结界，强力的结界将那火雨阻隔在外，很快把火球都挡了回去。
“青龙木牢。”四周的树枝藤蔓层层叠叠的涌来，我一脚踏上枝干，朝他冲去。
张谨言踩上那向他奔袭过去的枝干，瞬时间与我来到一处，“看你的意思，近战”我挑眉看着他，“你哥哥今天是铁了心要带你回去，我拦不住他。”
“我说了，我不会回去了。”张谨言如此回了句，立时朝我出拳，我伸手挡住这一记攻击，抬腿朝他右侧踢去，张谨言迅速的避过，我却不由皱了眉头虽然刚才那一脚他是躲了过去，可看样子却不轻松一若不是错觉，那就是他的反应变慢了
“我不会手下留情，你最好也不要。”我沉声道。
“这是自然。”他连续躲过我两击，开始转守为攻。
不是错觉，是他的反应真的很奇怪。
刚刚那一腿明明可以踢中我，可是位子却莫名其妙的偏了那么一些，从我对张谨言的了解，他决计是不可能故意放水所以这是为什么
我连续挡过他的攻势，不由的端详起他来，“喝”我微微后仰，又避开一拳，随即抬腿朝他左肩劈去，张谨言反应不及，立时被我劈中。
“你的眼睛怎么了。”我淡淡的看着他，心脏却不安地狂跳着一一那双原本黝黑而深邃的眸子微微的泛着一丝茫然，似乎是看不清我的动作一般。
“好得很。”张谨言不屑的回了一句，继续迎面攻击。
“你骗人”我再次踢中他的小腿，趁着他跪倒下去的一瞬间按住他的肩胛，“你刚刚分明是看不清我的动作，张谨言，你的眼睛怎么了”
“谨言”本来正与应龙缠斗在一块儿的相柳忽然朝着这边望来，见到张谨言被我制住，便飞身而上。
“无妨。”张谨言一手拉住我的腕子，反手一个用力便将我的手从肩上拉下，站起来便给了我一个猛击。
我被他的拳头打中左脸，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一个脚步不稳，差点便要栽倒下去。
“小意。”太一立即来到我身边，揽过我的肩膀幽幽地看向相柳，“你若是不惹他，本尊今日可以不参与此事，相柳，你自己做个决断。”
“怎么，帝君今日来此，难道还想要置身事外的”相柳冷笑一声，看向张谨言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忧心，“谨言，你的眼睛”
“我没事，方才只是有些走神，那应龙不是太好对付，我怕你斗不过他。”张谨言笑了声，看向相柳，眼神的位子却是偏的。
他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相柳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很快别开了头道，“那么个东西，哪里是本君的对手。”
“少和我逞能，嘴上说的厉害，”张谨言笑着反问，“当真不怕他，怎么现在还不将他拿下”
“我这不是一一”
“担心我我能有什么事情，你还真以为这个半吊子也能和我相提并论了。”他冷冷的朝我望过来，眼神却闪烁。
“好啊，说我是半吊子，现在就再较量一番。”我推开太一的手，抬眼看向他，“你的对手是相柳，无需再在一边看热闹了。”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太一神色一凛，抬手取出长剑，“相柳，不管多久，你落到本尊手上，只有一个下场。”
冲上云霄的枝干，相柳与太一双双落到地面，只剩下我和张谨言仍在高处，“说说看罢，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我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即刻动手。
“管你何事”张谨言毫不留情的抬腿踢来，眼中却无多少战意，如今仿佛只是拼着一口气般朝我进攻，“只要你还是张谨言，就管我的事。”我伸手抓住他的脚腕，“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是我的对手”
“你倒是很自满。”他嗤笑一声，身子一别，迅速将腿抽出，紧接着虚晃一下，一个迅猛的横踢正中我的脚踝，我一时不查，当即被他绊倒，“骄傲使人落后。”张谨言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如是道。
“是吗”伏在枝干上，一个肘击打中他的膝盖骨，身形不稳，立时半跪在了层层的藤蔓上。我起身拽住他的衣领，心中满是怒气，“告诉我，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钟意，我回不去的，我做出这等事，是回不了天师府的。”张谨言的视觉果真出现很大的问题，此刻竟然不能与我对视，只古怪的看着边上。
“不止是如此吧”我瞧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钟意，你知道吗自古请凶神者，必不得好死。
相柳身上的煞气太重，只要我与他一道，我必定会受煞气侵蚀。我的眼睛，便是因为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