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轻飘飘的一个吻没有起到半点安抚的作用,冲天的酒气反而让司秦越发不高兴起来:你在外面喝酒?
啊,聚会,高兴啊。蔚宁摇头晃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让你跟别人出去喝酒了吗?司秦按住蔚宁的肩膀,迫使对方站直身体,开始审问。虽然他知道现在的他可能没有什么立场来问这样的话,但他想问,管他什么立场,他就是要问。
蔚宁撇了撇嘴:那不是别人,是徐立延啊。徐立延你不认识?他一直照顾我
司秦抬高声音:一直?
对啊。蔚宁点头,我来学校他就一直在照顾我啊,这一个半月,我都记着呢。
这一个半月,我都记着呢。听到这句话,司秦确信蔚宁醒了。他醒了,从来没有醉过,也没有糊涂过,他都记着呢。
可能到昨天为止,司秦还讶然于蔚宁不同寻常的洒脱,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才懂了那不是洒脱,只是不计较。他不跟他计较,也不在乎其他所有,只想求一个结果,就是跟他在一起。他明白了,所以今天他来了。因为他知道这次他再不来,就真的可能要失去他了。
蔚宁抹了下眼睛。他当然没有醉,常年被灌酒的经历让他积累了一点对抗酒精的经验。他虽然醉得快,只要能挨过最初那阵,冷风一吹,出一身汗,身体仍旧晕乎着,意识倒是基本能恢复过来。所以他现在虽然腿软,脑子却始终清醒,恨没有逼到对方服软,看他不说话了,自己反倒先紧张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不会再心软了。
好嘛好嘛。我以后蔚宁笑着笑着,突然变脸,狠狠把司秦踹到一边,径直扑到床中央,抬手朝司秦竖了个中指:我以后还喝,关你屁事!你给我滚蛋!
司秦嘶了一声,来不及疼,一路跟着蔚宁来到床边,扳过他的肩膀,语气很不愉快:我看你胆子很大?
是的,特别大。蔚宁胃不太舒服,不跟司秦犟了,索性爬了起来,三两下甩掉外套,又去解衬衣的扣子,一边解,一边腆着脸开始耍流氓:不信你摸啊,你来摸摸看啊,不要钱。
司秦抱着手臂,阴着脸任蔚宁作死,看他剥下衬衣,又动手开始脱裤子,才受不了地训斥:你疯够没有?!
没有!蔚宁大喊一声,一个翻身躺了回去,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你有本事就一直管着我。
行,你等着。司秦指着蔚宁,被逼得搁下了狠话。
好好好,我等着,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慢慢来哈。蔚宁转头对司秦扇了扇手,很不屑的样子,一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秦没脾气了,看蔚宁来劲的样子,真让人火大,也很欠那什么嗯,欠教训。
行,你爱脱就脱。司秦抹了把脸,伸手去拽蔚宁的领子。他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跟醉鬼理论根本就是脑子抽风的人才会有的行为,赶紧把他拎浴室去刷干净然后睡觉,再大的事也只有等他清醒了,明天再说。
等等,我劝你想清楚,摸摸可以,想做其他的,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很贵的。好吧,我想你这么有钱,肯定给得起,也不会赖账的,是吧?蔚宁显然误会了对方的意图,嘴里一边咕哝,一边躺下去,翘起双腿,顺从地让司秦脱下了他的裤子,最后叉着腿瘫在床上,指着浑身上下仅剩的一条内裤,直直地盯着不再有所动作的司秦,奇怪:嗯?继续啊。
洗澡!司秦用力拍了一下蔚宁的屁股,问他:衣服毛巾在哪里?
别这么急嘛,等等。蔚宁指指墙角的简易衣柜,然后翻了个身,翘着小腿问司秦: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情人,床伴姘头?
看司秦皱眉,蔚宁眨眨眼睛,不是?那是什么?难道是恋人?
嗯。洗漱用品在哪?司秦回了一句,分不清是默认,还是在敷衍。
蔚宁指了指床边的柜子,追着司秦问:真的吗?真的是吗?你是喜欢我吗?你喜欢我什么呢?
是脸吧。蔚宁自问自答,才下飞机就把我拐进酒店,我这张值两百五十万的脸,一定很讨你喜欢吧。
是不是啊!见司秦没有反应,蔚宁翻过身,用脚趾戳了戳司秦的小腿肚,得到司秦冷眼一个,惹蔚宁不满,干什么,你觉得不对吗?你就是喜欢我的脸啊,你不是吗?你可真是肤浅啊。
司秦闭了闭眼睛,劝自己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却没想到对方一旦开口,就说个没完,还越说越让人生气。司秦忍无可忍,偏偏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冷冷地扔下一句:希望你明天还记得你自己说了什么。
蔚宁笑了,当然是不记得才要说,记得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司秦愣了,突然觉得这话说得好有道理,也好像因此而明白了一点对方的用意。
所以,他是在害怕吗?司秦心想。因为害怕,所以假借酒劲,肆无忌惮地一路挑衅。因为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有退路。也只有这样,即使得到最坏的结果,他也可以用我喝醉了、我不记得来把一切打回原形,再给他一次挽回的机会。可是他有什么好怕的呢?难道有所亏欠的那个不是自己吗?
司秦咬牙,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把这个孩子逼到了这种地步。他停下翻找的动作,回过头去看蔚宁。
蔚宁趴在床上,歪着头,十分欢快地碰了碰脚丫子,笑得眼睛都没了,没事啊,没关系的,我也喜欢你的二百五十万。
①司秦顿了顿,没有说话,冷着脸继续翻箱倒柜。倒是蔚宁得寸进尺地往前爬了两步,直起腰跪在司秦背后,搂住对方的脖子,不止。我还喜欢你的脸,你的人,你的全身上下
你够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司秦拉开蔚宁的手,转过身,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他觉得他不能再跟他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了。他赶来见他,在楼道里等了足足五个小时才把人等回来,不是为了做这种事。
能。蔚宁抿着唇,郑重地点了下头,猛地环住对方的腰,向前一拉,将人拽到跟前,说得无比直白又认真。
司秦看着蔚宁,某根强撑了很久的弦终于绷断。①
作者有话要说:
司秦:太可怜了,过的什么日子,我老婆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
蔚宁:你对普通人的生活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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