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诶我说老徐,你这哥们儿不是有什么毛病吧?我晚上总听到隔壁有动静,有时候半夜出来上厕所,看到他灯还开着,这样下去,电费咋算?这天,阿奇趁蔚宁不在,单独找到徐立延,打算跟他好好谈一谈蔚宁的问题。
徐立延心里一沉,回道:没有,你听错了吧?
哦,那可能是你在他对面,我在隔壁,所以我这边听得比较清楚吧。阿奇摸了摸下巴,又问:你看他平时就没什么不对吗?
徐立延摇头:没有。
啊!阿奇击了下掌,他不会是梦游吧?自己也不知道那种?
怎么会?是你自己做梦吧。这样,电费我帮他多付一百,行了吧?徐立延很是无语,让阿奇不要多想,挥手让他回房间去。
阿奇嘶了一声,又不死心地探出头来,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徐立延受不了地摇头,把人塞回房间,关上了门,晚上却多留了个心眼,喝了杯咖啡,虚掩着房门,默默注意着蔚宁那边的动静。
八点,蔚宁回到出租屋内,洗漱过后,回房关上了门。十点,门缝下依旧露着大灯的光亮。零点,蔚宁关上大灯,换了台灯。一直到两点,台灯才暗了下来,大概是睡下了。
徐立延发现阿奇说的没错,蔚宁睡下没多久,房间里就有走动声传来。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房门突然打了开来。徐立延下了床,开门跟了出去。
起来上厕所?徐立延假装揉眼睛,这么问道。蔚宁只当没听见,嘴里却咕咕哝哝的,好像在说着什么。
徐立延靠近蔚宁,发现他闭着眼睛,赤着脚,也不做什么,就用手撑着桌子,一边晃,一边念。凑近了听,翻来覆去就那一句:我不会放过他的。
徐立延抓着蔚宁,发现他手腕冰冷,不敢吓醒他,只能慢慢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好,好,知道了,不放过他。先回去睡觉好吗?
徐立延牵着蔚宁,将他带回房间,扶他在床上睡好,帮他盖上毯子。本以为会折腾很久,人倒是意外的听话。蔚宁安静了下来,眼珠却转个不停,似乎梦见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是的,我不会放过他。
我不会放过他的。我不可能放过他。
我会去找他,但不是现在。
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当他稍微能企及一点他遥不可及的高度,他就去找他。
第28章
徐立延不知道怎么办,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想让蔚宁去学校的心理诊疗室咨询一下,又觉得这样直接开口,对蔚宁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于是只能一边不厌其烦地在半夜里带蔚宁回房间,一边尽力帮蔚宁隐瞒。
就在徐立延一筹莫展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蔚宁接到一个电话。号码还是那个号码,程溯还是那个程溯,语气轻快、无事发生似的约蔚宁等会儿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见面。当时蔚宁正在上课,为了不打扰其他学生,他从后门出去接了电话,回来后,一言不发地收拾了东西,在徐立延惊讶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蔚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程溯指定的地点。
奶茶店很破,地方又小,唯一一点,就是离学校近。大概是想着快点见到他,把该说的话说完,才选了这里吧。蔚宁看着程溯,这么想着。
程溯抱着手臂,也在看蔚宁。他发现蔚宁精神不错,看不出多憔悴,就是比几个月前又瘦了一圈。蔚宁本来就瘦,现在连唯一有点婴儿肥的脸颊也凹了下去。好在他年纪轻,尽管瘦,看着倒还可以,不怎么吓人。
程溯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我来跟你谈一谈司秦的事。
哦。蔚宁语气平淡,安静地等着下文。
那我从协议讲起吧。程溯找了个切入点,条理清晰地说:在你们两个签下那份协议之前,司秦已经跟他的父亲闹翻,带着他自己的七百万来了国内,然后给了你二百五十万,电影投了四百三十万,加上后期、宣发等等,到这里,钱已经全部花光了。本来顺利的话,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从票房中回收一部分资金,哪知电影临时出了问题,过不了审,上映无限期推迟。他走投无路,所以只能回国给他父亲低头了。他现在人在B国,虽然跟他父亲闹得厉害吧,到底一家人,他有很大的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之间的协议就等于作废了。
哦。蔚宁机械性地点头,又说:协议我放在酒店桌上了。
嗯,我看到了,你的那份我已经收起来了。程溯点头,从公文包里找出欠条,递给蔚宁:我来把这个还给你。就这样两清,你同意吗?
行。蔚宁接过欠条,随意团了团,塞进裤子口袋。
长久的沉默之后,程溯挑了挑眉,问个题外话哈,解脱了,你不开心吗?
开心啊。蔚宁仍旧没什么表情,奇怪道:你还不走吗?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难搞程溯头大。如果这就算完了,他还用得着专程赶这一趟吗?天知道他下面要说的,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呢,于是说:哎,好歹相识一场,随便聊聊嘛。
蔚宁笑了,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在代表谁跟我聊呢?
程溯暗道一声糟糕,都开始用您了,看来刚才平和的表象果真是假的。他想了想,耍了个滑头,把问题抛回给蔚宁: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吧。
行,那轮到我问。蔚宁没有在意,很干脆地接到:关于司秦回国的消息,我在半个月前就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至于背后的原因,虽然不关我的事,群里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就能知道。至于欠条,我想你们这样的上等人,不至于用区区二百五十万来威胁我吧?值得您程总特意跑这么一趟,来当面交给我?您有这么好心吗?或者说,闲得慌?
程溯讪笑:别这么说呀,好歹咱们也共事过嘛。
蔚宁直言:可不是嘛。您,我,仅仅是共事过的关系,也没有在共事的过程中发展出共事关系之外的友谊,所以高贵如您,没有必要跟我这样的人套近乎。我喜欢打直球,希望您能正视这个问题。旁敲侧击,对我不起作用。
程溯无奈地摇起了头:你啊,真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有时候装得傻一点不好吗?非要这么咄咄逼人,让人没话接。
蔚宁笑笑,对程溯的评价不置可否,耸肩道:反正都等到你来了,我还有装傻的必要吗?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说,司总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你直说吧,我课挺多的。
嗯就是让你以后好好生活,另谋他路吧。程溯说。
行,我知道了。蔚宁点头,起身就走。程溯慌了,急忙将人拦下:诶,等等,你等等啊。
你干什么?蔚宁情急之下,冒了句司秦的口头禅出来。
好在程溯没有发觉,只一个劲地挠头:呃,就是那个我觉得吧,你可以重新规划一下你的人生,有钱人不止司秦一个,你不用太伤心。
哦,我不伤心。蔚宁拍了拍被程溯拉皱的衣服,重新坐了下来,所以,你要给我介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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