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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修长身影临风而坐,璟澈解开红封,随意灌了一口,转而递给百里流清,笑言,“这轮回酒的滋味就是与众不同啊在下还真是沾了百里公子的光。”
“你若不将酒给我,我也写不出酒方。”百里流清语气无异,毫不忌讳的直接接过璟澈手中的酒坛,豪饮,他喝的不快,几乎失了一贯的优雅自若,让璟澈微微侧目。
“你今日是怎么了”璟澈语气担忧,“这般喝法,就算你酒量不差,也难免会喝醉。”“喝醉”百里流清转过头看他,幽深眼瞳似波光潋滟,眼神带着几分迷离,“醉了不好么我倒想好好的醉一场,什么都不用想,不用顾”
人若是清醒的,难免不会有顾虑和衡量,难免不会做一些让不喜的事,璟澈听他轻轻一叹,“若是真醉了就好。”
“你”璟澈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目光触及到那幽柔如画的秀逸侧脸,却失了言语,他能感觉到百里流清此刻的心境带着一种轻微的放纵,放纵自己,这对于向来理智为上的他而言实在太过奇怪。
人生在世,偶尔不就应该放纵一下自己吗。
璟澈没有问他为什么,百里流清本就是那种不善言语的人,他的心情,他的喜怒哀乐从来只会掩埋在心中。
“你若想醉,我便陪你一醉方休吧。”璟澈夺下他手中的酒坛,仰头饮酒,他酒量很好,更甚于百里流清,几乎是几口便下去了三分之一。
百里流清静静的看着他,他习惯了璟澈陪在身侧,却从未这么仔细的打量过他。
相貌生的极为俊美,面容贵不可言,一头银发更为他添了几许特殊的魅力。
就是这么一个人想法设法的逗自己开心,而不求任何回报,偶尔小孩子气,偶尔又沧桑的像一个历经轮回的老者。
而且他还是天玑子所算出来,于自己有姻缘的男人。
从他砸了自己的桃源居那一天起,仿佛就注定了自己会记住他。
可笑,当真可笑。
难得身边出现一个可交之人,却不得不被亲手埋葬。
两国交易怎能受一己私欲而影响
而自己做出这个抉择时候,心中第一感觉,竟然是痛苦怎会是痛苦
“流清”璟澈看向他,却见他若无其事的将脸转了过去,从袖中取出了血玉笛。
他在吹笛。
曲调忧愁,寂寞,仿佛哀诉,透露着淡淡的无奈和挫败,让人蓦然心惊。
音至高处,沉静的更冷。
如同青锋一般,微不可察的孤寂。
他的情绪都用笛声来表达,这种情绪让璟澈不安,然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在一旁默默的陪着他饮酒。
直至百里流清一曲完毕,重新取回璟澈手中的酒坛,他才回神,提了个话题,“你知道西
湖吗”
西湖算是南陵一个著名的景点,百里流清自然是知道的,见他点头,璟澈忽然笑道,“这不是假面节快到了吗,每逢节日时候西湖都会举办一个花灯会。”
“何为花灯会”流清秀手擦了擦流淌在小巧上的液体,问道。
这动作看在璟澈眼里风情万种,魅惑天成,咳了一声道,“金铃摇,红线牵,反正是挺古老的一个传统,到时候你就知道。”
“哦。”轻轻的应了声,百里流清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兴趣。
璟澈本想将酒坛取过来,却发现里面已经见底了,今日喝的倒是比往常多啊,抬头看了胃天色,不知道何时,竟已明月高悬。
“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到底酒多伤身,流清你还是点到为止吧。”璟澈关心道,总觉得少年今日有些不对劲,一坛酒几乎让让他喝了大半,担心流清的身体,便想要他早点休息。
“嗯。”
“那在下就先走了,改日在来。”璟澈站起身,正欲离开。
“怎么了”他返身看向百里流清。
少年孤独的坐在屋檐上,风扬起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半晌过后,传来一句,“没什么。”
“早些休息吧。”璟澈邪魅道,身影一闪便离开了桃源居。
他没有看见,百里流清指尖握的发白,神情混合着多重情绪,悲伤,复杂、痛苦、更多是决然。
第五十八章无水暗杀
“公子,您竟然出动无水阁的人”玄泰神色伤悲,“您这么做不会后悔吗”
虽然知道自己话是逾越,玄泰还是忍不住的问,打心底他是喜欢璟澈的,他亦知道自己的公子对那人不反感,就算不至于动情,也绝非没有半点感情。
两人关系如同至交好友一般,而璟澈亦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以陌生的身份陪伴在百里流清身边这么久的人,说是好感全无,谁也不会信。
如果可以,玄泰倒希望二人能深交下去。
然而在方才璟澈离开后,自家公子竟派出了无水阁的人。
在江湖上最为出名的有三个组织,逍遥侯的风月楼,顾晓风的飘渺庄,而最后一个亦是潜藏最深的一个,百里流清的无水阁。
无水阁乃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他们擅用暗器,又被称为三更殿。
只因,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无水阁一旦出手,必定不留活口。
百里流清挥手制止他的话,多说无益。
玄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不论怎样他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公子的意思。
百里仰头看月。
那屋檐之上,似乎还坐着那道与自己把酒言欢的邪魅身影。
他忽然发现,璟澈虽与自己只相识了数月,二人之间却发生过了不少事。
往昔一一浮现。
从初见他砸了自己的桃源居便让自己心里记下那道不羁的身影,到后来不顾圣意要与自己对饮,青楼那轻薄一吻,折花时那份洒脱,月下花灯的那一句我喜欢你,前些日为自己生辰煞费苦心。
忘不了,人流川息中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喜欢你”
仿佛没有任何的道理,哪怕自己佯装听不见却着了魔一般记住了那道邪气笑颜。
忘吧了,他在自己耳边温柔至极的说出那一句祝福。
“生辰快乐”
二十年来,第一次听见的生辰祝福,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不过生辰,偏偏又执意为自己绽放一场烟花雨。
“璟澈”不知道是何情绪淤积在胸前,百里流清只觉得酸涩的厉害,然而这种从未有过感情,他并不懂得。
他只知道,他不能任性,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大局。
唇角露出淡淡的讥诮,那人总说自己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