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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而坐。
璟澈将酒水倒入两个白玉杯中,手指轻晃,“美酒在手,美人在侧,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的过呢”
所谓美人指的自然是百里流清,他也不恼,想来是习惯了,只是一个男人被人以美人相称并不是什么可喜。
放下酒杯后,璟澈脸上涌起一抹惊色,“这是”
“没错。”百里流清优雅饮尽,淡淡道,“这是轮回酒。”
“妙啊哈哈”璟澈抚掌大笑,又有些感叹,“这世间本来只余一坛,想不到还能再
喝到,流清你竟能研究出酒方。”
玄泰得意道,“我家公子尝尽无数好酒,无论什么酒都可以品出酒方。”
璟澈别有意味看了他一眼,“倒是一个敛财的好手段了,日后,即使不行医也饿不死呀
二人在房中品酒谈天,倒也有趣,不知不觉,时间便飞速过去。
偶尔流清也在璟澈妙语连珠中露出清浅笑意,让一旁的玄泰看呆了眼。
也唯有与逍遥侯在一起,自家公子才会变得有些人气,不至于太过清冷。
这么些年呆在公子身边,玄泰是心疼流清的,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惊采绝艳,几乎无所不知,却是寂寞的,若能与逍遥侯结为知己,那也是一件幸事。
只是
玄泰抬眼的时候正看见璟澈递于自己的眼色,当下面色一凝,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对此,百里流清虽略有奇怪,并没有过问。
“砰砰砰”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的爆鸣声。
“流清可想看看桃花”璟澈用扇子撑着下巴发问。
百里流清谓然一叹,“如今已至六月,这皇城中哪里还有桃花可看。”纵然他是喜欢桃花的,然花期太过短暂。
璟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伸了一个懒腰,“不如出去看看如何”
百里流清不知道他忽然何意,不过也并未拒绝,将血玉笛收入袖中,与他一道走了出去。桃源居的夜空。
流光漫天,火舞银蛇。
划破了静谧的夜。
朵朵烟火在空中宛如争相斗艳的万花相竞绽放,几乎映亮了半边天,在空中上演一场盛世繁华,美的令人窒息。
百里流清神情怔然的看着空中的烟花,一时失声。
玉白的脸庞在光影交替中忽明忽暗。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烟火,也从未有人为他放过。
随着烟花渐渐的堙没在夜空,流清才恍惚回神,又听一道温柔至极的声音响在耳边,“生辰快乐。”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一道尖锐的爆鸣声忽然从屋檐上飞入空中。
“砰”的一声,在空中绽放了一场洋洋洒洒的桃花雨。
点点烟火犹如桃花花瓣在空中绽放、盘旋,直至坠落,消失
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百里流清一时看呆了,他也知道了为什么璟澈会问自己看不看桃花了,因为他为自己准备了一场浩大的桃花雨。
微微侧眼,半张邪魅坚毅的测验在明灭的光芒里耀眼夺目,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弥漫开来,百里流清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事实上,为了这场烟火盛宴,璟澈已经足足准备了半个月,花费大钱财请的各地善制烟火的能工巧匠彻夜赶制,只为博流清一笑。
“流清”
目之所及,看见那人唇边的微笑,璟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那笑容犹如白云出岫,云破天晴,说不出的好看,让人不觉枰然心动。
两人目光相触,却都失了言语,也许这个时候的沉默才是最好的。
“公子。”小豆腐忽然跑到二人中间,也让他们同时回神。
疑惑的垂头看着小豆腐,这孩子中午可还在与自己闹别扭呢
“这个给你”小豆腐变戏法一般从背后掏出一支毛笔,小脸红扑扑看着流清还有惧怕,他怕公子还在生他的气,“公子的紫毫笔用了好久了,小豆腐给公子买了一只新的”
“小豆腐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璟澈展开紫扇摇了摇,那笑意分明也让流清知道,这礼物的钱恐怕是他出的。
流清叹息一声,伸手接过小豆腐手中的紫毫笔,听他弱弱的问,“公子不生小豆腐的气了吧小豆腐以后再也不作弊了”
噗璟澈在一旁看的控制不出的笑出声,流清一向很少生气,然而他只要脸色一沉就让人提心吊胆,除了璟澈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恩。”流清淡淡的恩了一声,算是揭过今日作弊之事。
“耶公子不生气了”小豆腐欢悦的跳起来,“公子生辰快乐。”说完,总算解决了一桩心事,一溜烟的跑远了。
百里流清抬头看了看重新安静下来的夜空,忽然出声,“今日谢谢你”
“呵呵”璟澈停下摇扇子的手,目嘁认真,半晌幽幽开口,“若是想谢,不妨试着喜欢我吧”
上书房中,宋帝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空中绚烂的烟火,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何人在京都燃放烟火”
一旁伺候的公公立刻回道,“稟圣上,据影子了解,这烟火出自桃源居,是逍遥侯所放。
”
“逍遥侯”听见这三个字,宋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父皇那百里流清到底是何意此次前来南陵明明是答应您平复内乱,现在又与那逍遥侯搅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太子忧心忡忡。
“皇儿稍安勿躁。”现在太子性子还是过于急躁啊,自己有五子可以说个个都要比他好,只是奈何,他才是永昭为自己所诞之子,是最正统的皇家血脉,有资格当上皇帝也只是他。
宋帝面色深沉,“孤王也琢磨不透那百里流清到底是什么意思。”话语一沉,“但是此次南陵与东乾的交易,我们南陵付出如此的大代价,谅他也不会打破。”
“可那逍遥侯呢”太子目露杀机,要不要,说着做了一个杀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璟澈不爽,仿佛那人是天生的王者一般,浑身总透露着一种让人不爽的尊贵,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焦点,最最可恶的就是,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将自己的风头比下去,简直
不能让人容忍。
“皇儿切不可有此打算。”宋帝脸色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