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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的毫不犹豫，倒是让容瑾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我与王爷曾经走过很多地方，自然也遇见过妖。”殷长凌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上，“我记得曾经有一次，我与王爷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我去抓猎物，却遇到了一只有两百年修为的兔妖，还带着一窝小兔子，我一时仁慈就放了他们，还顺手把一只被我吓着逃跑时不小心掉到河里的小兔子捞出来送回去了，却没想到那一窝兔子，从那天开始每天都会给我们送一些食物，直到我们达到最近的村庄为止，他们跟了我们一路，最后还是王爷怕村民畏惧，才让我把他们赶走了。”
“还有一次。”殷长凌眼里透出一丝笑意，“我杀了一个害人的妖，第二天半夜突然有一个女妖说来报恩，因为我杀了那个把她的夫君和孩子都害死了的妖怪，我没有相信她，就把逼走了。”
“没有杀她”
“没有。”殷长凌摇摇头，“她很擅长幻术，如果她想杀我跟王爷，我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把她逼退。”
黑暗中，容瑾眸光微微闪烁，静静的看着殷长凌。
“自古以来，世人大多对妖心怀畏惧，在他们心里妖就是妖，妖没有好坏之分。”殷长凌淡淡道：“但人尚且有善有恶，修道之人也有可能走上邪门歪道，世间万物皆有灵，山川草木、飞禽走兽，皆有可能幻化成妖，这些生灵远比人要单纯，又怎么会轻易害人”
容瑾垂下眼眸。
他不知道殷长凌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因为他之前的话而猜出了什么，但是也许殷长凌自己都没有意识道，他能说出这番话，对容瑾来说，已经是一种救赎了。
“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也有半年了吧。”
“才半年吗”殷长凌笑道：“太短了。”
他们相处的时间的确很短，殷长凌是在容瑾来到安王府好几个月之后才回来的，所以跟他相处的时间比上官云他们要短。
如果可以的话，容瑾当然也想很久很久。
他抬起头来，“五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说。”
容瑾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坐在这儿。”
他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靠着，寝衣松垮垮的裹在身上，衣领间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长发丝丝缕缕垂落在床上，分明是极为旖旎诱惑的模样，殷长凌却没有丝毫亵渎的心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我一直都没求过你什么吧”
殷长凌微微蹙眉，“世子”
“你叫我什么”
“瑾儿。”殷长凌赶忙改口。
容瑾轻轻叹了口气，道：“以前是三哥陪我的时间最长，现在是你，但是有些话我已经没有办法跟三哥说了，我欠他太多，这份恩情也许永远都还不了，对你们也是。”
“瑾儿，你”
容瑾只是抬起眼睛看他，就止住了他的声音。
“但是有些事情，我只能拜托你了，五哥。”
容瑾抬起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次日，上官云来安王府，容瑾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杜霜在一起喝茶，容瑾看都没看杜霜一眼，直接问上官云，“三哥，你有什么消息吗”
“你指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上官云拉住他的手，“瑾儿，你这两天瘦了那么多，三哥带你去吃点好东西补补吧。”
容瑾道：“你有他的消息吗”
杜霜突然道：“世子可是在问四公子”
沈闻天插嘴道：“分明就是个妖孽，他若是再敢来，我必要将他”他的话没说完，一个茶杯就直直的朝他扔过来，沈闻天立马侧身躲开了。
茶杯摔碎到地上，却没有人敢过来收拾。
“我安王府的公子，也是你能妄加评论的”
容瑾凌厉的双眸射向沈闻天，沈闻天心中一凛，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一步，反应过来才生生止住了脚步。
容瑾冷冷道：“杜霜，你若是在管不好自己的徒弟，我不介意替你管教一下。”
“你”
“闻天。”
沈闻天脸色涨的通红，却又不敢在师父面前放肆，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
上官云摇摇扇子，“杜霜，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太差，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收了个这么糟心的徒弟留在身边，这下半辈子的好日子可就不多了。”
杜霜温和的笑笑，“承你吉言。”
沈闻天涨红的脸已经开始冒烟了。
上官云拍拍容瑾的肩膀，“别气别气，回头三哥替你教训他。”
沈闻天道：“不知三公子要如何教训我”
上官云桃花眼微微眯起，笑的像只狐狸，“这个告诉你就不好玩了。”
虽然心知对方不过只是个有头脑的商人，但沈闻天还是觉得浑身莫名的有些发寒。
“对了，我忘了问一个重要的问题。”容瑾盯着杜霜，“昨天晚上你闯入我的房间，到底意欲何为”
“有这种事”上官云顿时看向杜霜。
“我师父那是为了保护你”
“杜霜，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为了什么，没有我的允许，我都不希望晚上再有谁闯入我房间。”容瑾双目阴沉，自蓝十不见了以后，他的脸上就没有再露出笑容了，“若再有一次，休怪我不客气”
沈闻天从来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师父坏话，更何况容瑾的言语分明一点面子都不给杜霜，他当即就怒了，“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师父他分明就是好心，你”
杜霜重重一拍桌子，“闻天，你闭嘴。”
沈闻天讪讪闭嘴。
杜霜还想再说什么，容瑾已经没有再跟他们废话的兴趣了。
他当然知道杜霜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昨天晚上他房间里的灵力波动是把杜霜引过来的原因，而他的房间又没有外人，不过很显然，从刚才他就看得出来，杜霜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上官云，但他不告诉上官云，不代表他不会告诉别人。
容瑾想去找洛景澜，却在路上看到一些下人行色匆匆，有些手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
一些忽高忽低的声音渐渐传入他的耳朵。
“四公子真的是妖王爷已经下令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拿出去烧了。”
“听说那杜仙长和他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