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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行锋明白他的意思,温柔劝道:“今晚还救不出你哥,你必须先走。”
沈翎掰手算着日子,他知道,兄长的斩刑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越行锋见沈翎犹豫,当即猜出他的心思:“我们还有时间,来得及,何况还有柴石州。”
他不是被囚在天慈寺吗沈翎惊道:“他也来了”
越行锋点了点头,而后没再多说,给商隐使了个眼神,便让他把人给带过宫墙。
、第237章 宫中暗牢
三道人影越过宫墙,越行锋小心谨慎地溜回太子殿。
往来禁军众多,在偏殿附近翻墙也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然后才能一跃而下。
越行锋正趴在墙头看动静,随意一瞟,竟见一个黑衣人从他居住的偏殿小门溜出来,看那个身形,分明是柴石州
这位柴大公子的淡定果然是装的,看他白日里不动声色,一道晚上就按捺不住。
眼下时机还未成熟,越行锋立即飞身过去,将他拦下,随后商量着把他给拽回去。
对于越行锋的举动,柴石州表示不满,即便脸上没什么表情,那眼神已足以令常人感到胆寒。他扯下面罩:“此时不去,难道还待到天明”
看情势不对,越行锋一个箭步挡去门前:“你先听我说。现在只知沈翌被囚宫中,但你家帝君并不傻,若还关在原来的天牢,岂不是轻易让我们这些人寻到你放心,明日一早,必定有人主动带我们过去。”
柴石州眼皮一抬,回想起黄昏时分,越行锋亲自为乐渊煎药似有异样:“有件事,我差点忘了问你。花冬青说得很清楚,一包药方可解全毒,可你煎药时只放了一半的量。难道明日一早会因为这个”
越行锋拍手道:“你猜对了只解一半的毒,比不解毒还要惨。待到天亮,乐渊就会只剩一口气,但又不至于死,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感觉,足够令他神智崩溃。”
柴石州略过后半句,挑了重点问他:“就算他们会因为救治不及而将你我囚禁,但你能保证他们会把我们关去沈翌那里”
“八九成吧。”越行锋挠着耳朵,说得极不走心,“我相信,他们还是很怕外人找到你我,太子病危的消息一旦传出,指不定京城又是腥风血雨。”
“我就信你一次。”柴石州卸去黑衣,头也不回地躺去睡了。
一夜过得很快,天色未明,偏殿庭院便是一片刀剑出鞘的声响。
影卫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越行锋和柴石州孩子被窝里藏着,明明清醒得不行,还得装出一副惊骇模样,被人硬拖在地上。
他们的莱依很简单乐渊病情恶化。
这是理所当然的情况,越行锋想要的就是这一点,于是更加奋力挣扎。
站在最前边的乐渊的贴身影卫,他抽出长剑架在越行锋颈侧:“你这个庸医,竟敢谋害太子殿下”
说实在的,利器架脖子这回事对越行锋而言是再无聊不过的一件事,心中没有半点恐惧,只有数十种脱身反击的法子,然而即使是手痒难耐,也得佯作示弱的姿态。
身体做作的颤抖,越行锋貌似脸色煞白:“冤枉啊草民是真心想救太子殿下昨日的药方并无差错,太子定会在两日内转醒信我”
“转醒如今太子殿下气若游丝,御医说、御医说总而言之,你们二人定要被凌迟处死”影卫说得决绝,自然没瞧见某人憋笑的窘态。
“什么凌迟”越行锋作出昏厥状,恰好跌在柴石州身上,拿他当了一回肉垫,“要相信小的,太子殿下目前的状况只是暂时的。只要再过一天,只要一天,他就能醒了”
“一派胡言来人,把他二人押入暗牢”那影卫像是统领,一挥手即刻有数名小弟一拥而上,将努力挣扎的越行锋二人从偏殿中给拖了出去。
挣扎的姿势有点丑陋,但并不妨碍越行锋与柴石州相互颔首示意。
被拖的一路上,越行锋十分尽责,一个劲地高喊:“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啊”
混乱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句“等死吧你”,越行锋才心安理得地消停下去。
关押其二人的牢房,果真不是过去的天牢,而是宫中的另外一处,连柴石州都不曾知晓。
看越行锋演得那么投入,柴石州也无打断的意思,静静等他演完“紧握铁栅高喊冤”的狗血戏码,才慢悠悠地开口:“行了,不歇会儿”
本想着戏还没做足,但越行锋实在感觉口渴,于是暂时窝去一边歇着。
据柴石州的观察,此处暗牢比原来那处牢固许多,连看守的狱卒亦非等闲之辈,尚且不知里里外外埋伏多少人,若贸然行动去救沈翌,只怕胜败难测。
瞥见越行锋一派闲适,柴石州不解:“此处高手遍布,你当是看见了,现在该是如何”
越行锋正闭目养神,听他说得焦急,只得睁开一道眼缝,招手让他坐近些。
柴石州勉为其难地坐过去,手里便多出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一颗药丸。
牢房外还有狱卒往来,待脚步声远了,越行锋摸出一颗同样的药丸,想也不想地就咽下去,然后看着柴石州:“你最好也吃下去,龟息功那些是顶不住的。”
柴石州三思片刻,亦是将药丸咽下,之后才问:“你打算怎么做”
越行锋从袖口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竹筒,一面对他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信我,就不怕我给你的是一颗毒药,让你一命呜呼死在狱中”
“你没这么无聊。”柴石州盯着竹筒,并未发觉有何异样,越行锋拿它的手势,也不像是拿着毒药,看起来十分随意,“到底怎么做”
“很简单,你做也行。”越行锋知道他没这种闲情逸致,只好自己起身走去铁栅那头,拔去竹筒的软木塞,在底部一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投入甬道拐角处的灯台。
一抹青烟腾起,转瞬消散,烛火恢复如常。
渐渐的,暗牢之中弥漫着一股奇异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柴石州嗅到这种气味,便知不妥,想起刚才吞下的那枚药丸,估计是解药没错。但是,这股香味如此明显,是要所有人察觉么
拐角处拖出一道长长人影,柴石州下意识退步:“接下来该做什么”
“等。”越行锋就说了一个字,然后窝去角落,眼看就要睡了。
“你以为他们的嗅觉有问题如此浓厚香气,他们会察觉不出”柴石州眼角瞄向那位闲逛的狱卒,发觉他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察觉什么,“难道他们闻不到”
“是,能闻到那股味道,说明我们没中毒。”越行锋说着就搭了一个哈欠。
不难猜度,这定是花冬青暗中交予的东西,普天之下也只有花家能把毒药做到这个地步,就像是乐渊身上的那种,若是无人戳穿,根本不会有人怀疑是毒。
想到暗牢里横七竖八的画面,柴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