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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倏忽一闪,貌似又是一道长影子,守城那人上前一探:“不对劲我好像看到什么影子不对,你们过来,真的有火油味”
一次错是有的,但连错两次,似乎不太可能。
同样守城的几人聚到一块儿,那鼻尖隐约嗅到的气味,令他们眉头深锁。火锅那头的几人见情况不对,便抹了嘴过去。
哪知他们刚一起身,一个球状的东西砸进那口大锅,热油四溅。
“谁扔的水囊烫死爷了”那人的手背被烫得通红,扯了边上一人,“看看是谁的。”
“那、那不是水囊化、化了”声音显然有些结巴。
众人眼见那貌似水囊的东西溶在热汤里,锅子静了一阵,又开始沸腾。
沸腾出的气味,居然真是火油味
瞳孔微缩,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一簇火光穿过漫天飞雪,破空而至
不止一簇。一、二、三、四火光接二连三袭来,渐渐密集如雨,接踵而至的便是浓浓的火油气味,及城墙上涌起的滚滚浓烟
飞雪被热气灼得蒸发,白茫被热浪驱散,从城楼到衡山地界,视物无碍
刚才并没有眼花,那貌似南越兵将的轮廓,确实存在,他们从厚厚的雪地中一跃而起,抽出起身下藏着的弓箭,燃起火苗,射入方才泼上城楼的火油。
不知不觉中,兵临城下。
这下子,彻底闻不着火锅的香气,鼻腔里塞满刺鼻的浓烟。
紧急备战,不知是否还来得及。弓箭手在城楼上一字排开,不住被浓烟迷了眼睛。
“快去通知少将军”
终于有人想到这一点,飞快往城下奔去,直往府衙。
一波羽箭射出,城楼上的守军发现一件怪事:他们想攻城,为何既无撞木,也无云梯,只是泼火油,射箭燃火,再无下一步动作
无论如何,必须将他们逼退,哪怕只用羽箭远攻,也必须将南越诸人逼退
然众人皆感到茫然,几乎每个人都想不通,他们,为何不攻城
难道南越还有别的计策若是又,可现时竟然一点预兆也无。
脚下一轮震动,伴随锁链转轴,是大崇将士所熟悉的声音
、第217章 城门洞开
“少将军少将军敌军攻城啦”
“少将军城中南越细作里应外合,已将城门开启”
烽烟四起之时,沈翌正在房中焚香,遥祭沈家先祖。
然而,守城士兵闯入府衙的一瞬,他手中的香火,竟是灭了。
弃香披甲,将战剑握于手中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敌已临城。
沈翌飞快踏出府衙,正要跨上家将备好的战马,却见腰间横过一只手臂,一个不由反抗的惯力,将他揽下马背。
回头去看,果真是那人的俊眉清河。沈翌怒道:“你在做什么”
柴石州死死箍住他,音色温润依旧,即便大敌当前,仍是不起波澜:“城门已开,你还去干什么力挽狂澜么呵,越行锋会给你这个机会你现在过去,等于送死”
沈翌自知武功敌不过柴石州,故而也不挣扎,侧目含怒:“死又何妨我是大崇的将军,从未又败绩的将军你不让我去,是要我苟且偷安那群将士怎么办他们就该死他们就该为我的疏忽付出代价”
一阵狂风袭来,连同南城门那头的滚滚浓烟,一道回旋而至。
手腕抵着他的战剑,只要他稍一用力,自己便可轻轻松松成为一个残废。柴石州静静低头看着,料定他不会动手。
的确,沈翌将剑锋抵在那里,却稳稳留了一分之距:“让我去。”
这句话,似曾听过。是在哪里柴石州想了想,哦,西临鸣风山。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柴石州将手覆上他的剑柄:“同上回一样,我去。”
沈翌的意识霎时凝滞,这句话鸣风山突围,他不会忘。
就是那一次,一个名叫邹亭的人主动为先锋,领众人突出重围,之后身死,下落不明。
再重复一次沈翌屈肘顶开身后那人,冷声道:“邹亭已经死了,什么都够了。如今,在我身边的是柴石州。你要是现身,即便不战死,回京之后的罪责,也足以令你丧命”
“说到底,你是舍不得我死。”柴石州突然劈手过去,试图夺取沈翌的战剑。
“住口”沈翌毫不犹豫徒手握上剑锋,某人的手果真惊得定住。
“呵,沈翎和越行锋都想保住你的命,否则他们早就杀进城了”柴石州撕下一段衣角,想替他包扎伤口,再次被他挡开。
“即使他们这么想,其他人绝不会有此等想法。柴石州,我若是怕死,就不会上殿请缨你以为帝君一开始就想到让我死你错了,都是我自己求的”沈翌翻身上马,勒紧缰绳,黑色骏马一声嘶鸣,他说,“就算是输,我也要去。”
远处硝烟弥漫,一骑黑马直闯其中,转瞬不见踪影。
站在原处的人,尾指沾了他的血,在风雪之中,渐渐变冷。
马蹄踏处,皆是一片狼藉,然无半点血迹,可见只是百姓受惊逃窜所致。
难不成越行锋当真想要兵不血刃沈翌深知这是一个可笑的想法,果不其然,南城门方向传来冰刃相斥的响声。
这何止是疏忽,沈翌自认对越行锋不了解,故而没料到他会在这么一个日子攻城。
说是攻城,然照着那些兵卒说法,根本是蓄谋已久。自从越行锋看上了衡州城,便定下这套攻城之计。
天时、地利、人和,令人烦不胜烦。
所以,离开那日离别之时,他会说那番话。也所以,这是败了
人生中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败仗,竟是输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