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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行锋也不客气,在他对面坐下:“但愿你说到做到,若像上回那般,我会杀了你。”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听在乐渊耳中,半点刺激也无:“上回是哪一回呵呵,看来沈翎没敢对你说啊。”
越行锋手势一顿,厉目看他:“你还做了什么”
“把他在压在身下,你说做什么”乐渊显得得意,“上回我用你的命威胁,逼他献身就范,想不到他为了你,居然不反抗了。哦,容我想想,这是何时的事。嗯,在雁水之前还真是够久的。他没告诉你吗
“是挺久的。“越行锋淡然到不可思议,令对面那位颇为吃惊。
这件事,沈翎只字未提,恐怕是不想让他担忧,或是做出什么。越行锋仅仅是想着,便心疼不已。故此,眼下必须问他一句。
越行锋斜起眼角,悠悠然地抿了口茶:“没得手的事,说了有意义么”
果然,乐渊眉梢一颤,拈了茶杯的两指略微收紧。
越行锋宽心道:“呵,果然没得手。”话毕,确认乐渊不会继续说下支产,津是反击的好机会,“你瞒着帝君也不容易,毕竟是欺君。堂堂太子还头欺君啧啧。”
见挑拨不成,乐渊懒得与他废话,言归正传:“放过南越人,有何好处”
越行锋看他放弃干破事,便顺了他的意,打算正正经经与他就南越之事讨价还价。看这位太子殿下对“大便宜”热身赛上心,他说:“先放人,我会说。”
乐渊笑道:“生意不是这么做的。越行锋,你我相识多年,我知道你耐性好,但你也该清楚,我的耐性,实在不怎么样。”
越行锋面无惊色,倒是真摆出一副谈生意的严肃样:“生意就是这么做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错吗只要你放人,等他们安全,我越行锋出手的东西,定会让大崇太子殿下满意。我一贯守信,你懂的。”
片刻安寂之后,乐渊旋着茶杯,笑道:“那边的事,柴石州已经打探得足够清楚。你虽名为南越少主,但在那十知阁的控制之下,顶多算个傀儡,或许连傀儡也不是。这般情况,他们根本不会听从于你。你说他们会退兵越行锋,我信你,但我不信他们。”
早料到有此一言,越行锋很是镇定:“他们会。太子殿下等着便是。”
“你远在衡州,若半张书信也无法传达,半个字也无力言说,你打算用什么说服他们听从于你”乐渊突然起身,将茶碗砸碎在地,一名影卫便现身在窗前。
“你不打算放我”越行锋笑了笑,“这不公平。”
“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是公平的。”乐渊摆手,示意影卫退下,“你走不了,该怎么劝”
越行锋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刚才影卫现身,越行锋随心推测,估计连柴石州也没想到这位太子居然还敢携影卫随身。影卫直属于帝君,若帝君问起,影卫不敢不答,除非乐渊已将一脉影卫掌控在手。
由此可见,乐渊之多疑不逊于其父,他并不完全信任柴石州的能力。
这样就好,喜闻乐见。越行锋很满意现状:“还是那句,你等着。”
、第196章 歇息两日
沈翎一心牵挂越行锋,步子越来越慢,甚至一步三回头,使得其余两人停驻等他。
他浑然不觉,整颗心都悬在那间屋外。越行锋的武功智谋自是没话说,就怕那个乐渊要阴招,到时候暗箭可就难防了。
且不说两人站在对立面,勉强算是各为一方,沈翎较为担心的是乐渊的那张嘴,要是被越行锋逼急了,来个口不择言,恐怕两人真会打起来。
打起来又有人使阴招沈翎心弦一紧,彻底停了步。
柴石州回头来看,羽立即挡在两人之间,低声对沈翎道:“少主,该走了。”
沈翎回过神,正巧越过羽的肩头,瞧见某人的讪笑:“你笑什么”
“笑你怕。”柴石州勾着他那桃红色的唇,温润之间带出几丝邪魅,“让我猜猜你在怕什么。越行锋说得对,为了你哥,我不会对你动手,所以,你在怕另一件事。你怕太子殿下对你男人动手,对么”
“他就是一个见光死,我怕什么”沈翎挺了挺腰,决心要拿出一点气势。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何况他是南越少主,要是在大崇的地方出了事,太子殿下交代不起,我更交代不起。沈二公子大可放心,切勿乱跑,否则没有好处。”柴石懒得拐弯抹角,径直就说了。可说出口了,又见沈翎目露疑惑:“你还想问什么”
既然这样说了,沈翎岂有错过的道理反正四下无人,不问白不问。
沈翎示意羽退去身后,遂发问:“那封密信,是我遗花家人暗中送去。信直接到我哥手中,也就是送入昭国公府,你是怎么到手的你对我哥是不是做了什么”
柴石州笑得诡秘,许久才将乱颤的双肩平复:“我对沈翌做了什么,无须向你交代。至于那封信,是我抢的。你的人的确很尽责,也的的确确将那封信送到沈翌手中,只可惜,你哥还没拆开,就被我给抢了。哦,对了,那日我去昭国公府看他。”
有些问题,果真是问了也白问。沈翎绕过那些即成事实,又道:“我哥会任你抢去”
柴石州轻哼一声:“凭你哥抢得过我”
噢,不。他说得好有道理沈翎垂了眸子,一时间无可反驳。
话被堵回去的感觉不太好,沈翎的心塞被柴石州一眼看穿。
柴石州本是不愿搭理他,但想到被他软禁在府中的沈翌,只得说:“你哥不来也好,如今情势,还是少淌这浑水为妙。毕竟太子殿下不会拿我来威胁你,若是你哥来了,只怕很多事都不好办。说到底,你该谢我。”
沈翎第一次觉得柴石州神烦,也不知兄长怎么会栽在这么一人手中。白了柴石州一眼,沈翎又回神想想自己真是半斤八两。
“这府衙就这么点地方,你们在磨叽什么”
想到谁,还真看到谁。沈翎抬眼看去,刚才还在担心的某人,眼下已优哉游哉地闲逛过来,手里捧着一碟点心。
越行锋把精致茶点往沈翎手里一塞:“半天没吃东西,先吃着。”
不提还好,一碟芋头糕端在眼前,沈翎的精神头一下就蔫了,没骨气地将碟子接过。
柴石州认出这是乐渊房晨的点心,看来两人聊得十分稳当,没有动手。
沈翎迫不及待地捏起一块糕点,忽觉情境不对,又把点心放下:“谈好了”
越行锋摸着鼻尖,貌似认真地思考片刻:“大概没谈好。我们先歇个两天。在外头住客栈多费钱啊,住在这里,包吃包住不说,还安全,是不”
听他这话,沈翎顿时没了胃口:“被关了就直说,少往省钱上扯。”
越行锋咧了咧嘴角:“柴大公子,先带我们回客房,再准备一桌酒菜。”
柴石州一看明了,回身接着引路:“好,随我来。”
衡州算是富庶,故而府衙也较为宽敞,给越行锋三人安排的院子,比乐渊那间大得多。
当然,乐渊是欺君而至,一切从简才不引人注意,自是不能与他们比。
一进屋,越行锋即刻作嘘声状,转身便将门窗关了个严严实实,随后快步去书案前,示意二人走近,研墨疾书。
越行锋在纸上利落道:“外有影卫,随时监视,务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