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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翎打了个饱嗝,浑身舒坦,适才想起问,“没带水吗”
“你觉得我能藏在哪里”觉他眼底失落,越行锋安慰道,“没事,我再想办法。”
“诶,你不是来救我出去”填饱肚子,沈翎精神大振,“你不救我出去”
越行锋道:“我倒是想。可眼下风声紧,我连溜进来看你都难,何况是带你出去不过,依目前的状况,你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至于吃的,我会送来。拜托你演戏逼真一些,别让外头那些人看见你在剔牙。”
沈翎心疼越行锋胸口的烫伤,但肚子饿得实在难以忍受,便商量:“明天能给鸡腿么”
越行锋忍着笑,拭去他嘴角的肉末:“我尽量。”
既然是偷溜进来,越行锋自然待不了太久,稍稍抱过一会儿,也该走了。即便再舍不得,沈翎也得放人,否则一帮家将冲进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听门外似乎打斗激烈,紧接着“哐”地一声,两块门板竟轰然倒地。
沈翎藏在越行锋身后,探头看去,不由傻眼:“哥、哥你来了。”
沈翌手执长剑,一脸肃杀之息,扬起凛凛寒风,看着越行锋:“你,带他走。拿我的令牌不,已经没用了,先带沈翎藏起来,莫要让人寻到”
“难道那边出了变故”越行锋意料到什么,话音一落,见沈翌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变故”沈翎显然弄不清状况。
“天牢被劫。有人救了易谷、雁屿门和四派的人。”沈翌语速很快,“越行锋,带他走。”
沈翎听过,天牢是由最为精锐的禁军守护,且是直接听命于帝君,可谓铜墙铁壁。即便武功再高,也无可能全身而退,更别妄论一举救下那么多人。除非出了内鬼。
越行锋不由分说,直接将沈翎扛起,对沈翌道:“保重。”
竟然从越行锋口中听到“保重”二字他向来不是说这种话的人。
沈翎的挣扎胜过往常任何一回,会想沈翌方才所言连兵部侍郎的令牌也无用再看外边,出莲阁出了这么大动静也无家将支援家里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翎挥出双臂,身体猛然一斜,两手紧紧扣在门缝里:“我不走你们给我说清楚哥,为什么你的令牌没用”
他难得手劲大,越行锋一连拽了两回,竟也没能动他分毫。侧目一看,他手指已被木屑扎得出血。
沈翌怒目一瞪,好似玄冰迸裂:“越行锋,我要你带他走即使砍了他双手也要带他离开沈翎,我告诉你,天牢被劫,觊觎太子之位的一众皇子已将罪名扣到六殿下身上,不止是雁屿门,还有南越的事。据我所知,已有人将六皇子私放南越长老的事告知帝君。如今六殿下因此禁足宫中此事牵连甚广,再不走,便再无机会”
越行锋没想到真相会与自己的揣测完全一致,更没想到沈翌会在沈翎面前和盘托出。虽是残忍,但,若他不说,沈翎迟早也会知道。若待到那个时候再听闻事实,只怕残缺不全,更令他无法接受。
沈翎很聪明,当即想到何为“牵连甚广”。南越谋乱,何其大事。不止是六殿下,更有当时随行之人,换作此时之景,势必牵连整个昭国公府
想要留下,也必须留下。只是后颈一疼,便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股米香漫入鼻腔,沈翎睁开双目,看向米香飘来的地方。
越行锋在墙角熬粥,脚下踩着稻草杆子,墙面被炉火熏出炭色。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屋子甚为简陋这是哪里
沈翎想起身问他,岂料指尖一动,便感觉一阵发酸被点穴了身体极力右倾,周身即刻酸楚难当,激得意识万分清晰,记起昏厥之前,兄长说过的那些。
“越行锋。”说话也没法太大力,沈翎喊了他一声。
“醒了你再睡会儿,熬好了叫你。”越行锋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拎着勺子在陶土瓮里翻搅,目色淡然,不滞一物。
想到父兄危在旦夕,沈翎哪里还能老老实实等着喝粥。他用尽力气道:“给我解穴。”
越行锋的手一顿,继续盯着白粥:“给你解了穴,你会好好待着”
沈翎道:“你也听到我哥说的,有人要害六殿下,更是因此牵连我全家,个中因由或许与柴廷脱不了干系。倘若真是如此,柴廷一定会把我父兄往死里害。”
“听我说,不论是你爹、还是你哥,他们都想保全你。即便你爹将你软禁,大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外头状况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你,必须留在这里。”越行锋的话不容辩驳,只是话音落时,略微掀起眼角,看了沈翎一眼。
、第083章 早动心思
沈翎自知解不开穴道,然即便解开,也无济于事,以自己的身子板要想赢过越行锋,简直再过三辈子都难。但,家里的事不能袖手旁观,兄长的那些话,当作没听见好了。
侧目看他低头搅着白粥,沈翎把心一横,顿生一计:“粥好了吗”
越行锋手势一停,拎起一勺尝了尝:“再等会儿。”定了须臾,方抬头看他,“又饿了”
沈翎想到那块猪肉馅饼,似乎回忆不出什么味道,只是低声答了一个字:“嗯。”
越行锋低眉一笑,居然难得沉默,继续搅粥。
片刻之后,越行锋端了一碗粥过去,解了沈翎半身穴道,沉声道:“别想逃。”
虽说解了一些穴道,身体松适了些,然紧紧是上身能够稍微活动,周身上下仍是无力,他解穴的手法很有分寸。
沈翎望着他:“脚不能动,怎么逃”
越行锋将勺里的粥吹凉,递到他嘴边:“平日里虽是我强些,但你的鬼点子那么多,仔细想想,我未必能全数招架。”
沈翎张嘴,让粥慢慢滑入口中,并为咽下,暗中有意让粥滚向另一侧。如预料中一样,一口气被热粥生生抑回去,沈翎立马呛咳出声。
猛烈的咳嗽,来势汹汹,沈翎的脸咳得通红,一手无力地摁在心口,痛苦万分。
“你是痛苦的。”越行锋低声喃了句,立即帮他顺背,且解了他一身穴道。寻常人呛着倒是无妨,可眼前这人竟是刻意到这个地步。
“你才是”连话都说不清,沈翎越咳越厉害,隐约尝出一股腥甜。
“好了,憋说话。”越行锋发觉情况不对,那白粥八成是灌了气道,偏偏自己不精医术,只怕贸然运功,多有不测。
沈翎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晕过去,这分明与预想的不太一样本想着随便呛一呛骗人,哪里料到成了这样。他再度暗自后悔,感觉与那日砸碎茶壶自残,颇为雷同。都是为了某个目的、某个人,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
然而,两回相较,虽说都是笨办法,却都是唯一的办法。
越行锋见他唇色有些发紫:“你等着,我找个大夫过来。”
待他匆匆离去,沈翎勉强止住咳嗽,拭了唇角斜斜坐起。方才被呛到是真的,咳到嗓子发腥也是真,不过那唇色发紫,是自己故意闭着气罢了。
事不宜迟,沈翎拾了边上的斗笠,只身冲出屋子,在巷子里绕了半晌,才总算出去。
再见青天白日,耳畔尽是喧嚣,字字句句,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