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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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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地一声,沈翎只觉后脑一疼,整个身体被一股力道掀了出去,直直下坠。

瞬间酒醒的感觉不太好,沈翎宁可醉死,也不愿落个脑袋开花或半身不遂的下场。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一股比泔水还泔水的气息,霸道地钻入鼻腔。

沈翎猛地睁眼,发觉有两只手正在他脊背和腿弯上扶着,很是稳当。默默赞叹此人徒手接重物的彪悍臂力,寻思着得赏这人多少张银票,可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此人一身臭气。

“啧啧啧,居然是个男人。”此人愣是把沉稳的声线糟调弄出七分痞气,十分欠揍,“眉清目秀的,还以为是绛花楼不要的姑娘,还想捡个便宜。”

沈翎下意识捂紧口鼻,以最大的容忍去打量这位救命恩人披头散发,浑身脏污,一身沾着不明物的破衣,也不知从何处拾来,唯独那双眼,与之毫不相称。

那双眼突然凑过来,连同他的脸,和那一坨许久不曾梳洗的脏发。

沈翎洁癖心骤起,本能地扇出一巴掌:“离小爷远点”

紧接着,尾骨一疼,竟是被他砸在地上。

沈翎搀着后腰,疼得说不出话,勉强爬起身,那救命恩人早没影了。

、第002章 搓了个背

昭国公府二公子意外坠伤,众狐朋狗友吓得魂飞魄散,义气更是难以言说。最终由某尚书令公子出钱,让几个轿夫把沈翎给偷偷抬回去。

在后门落了轿,沈翎打发了轿夫,一个人扶着墙,打着哆嗦,摸黑回了院子。

不知是否伤到筋骨,尾骨仍是一阵一阵钝痛,然沈翎不敢支人请大夫。午时从账房支出的几万两全给挥霍了干净,眼下连袍子也不知所踪,外加一身恶臭。若是让那个云氏见着,准得被挖苦大半个月。

“二少爷”

沈翎后心一凉,额前挂着一排冷汗,缩着脖子往后一瞄,瞧见他的贴身家丁阿福。

阿福伺候沈翎十年,二少爷一个眼神过来,他便了解通透。眼前的二少爷一身狼狈,他不用提醒便自觉噤声,溜过去搀住:“二少爷,怎么搞成这样”

见来者是自己人,沈翎一时松懈,尾骨又传来密密疼痛:“你小点声,先给我打桶水。”

阿福嗅到沈翎身上气息,不由屏住呼吸,不知洁癖缠身的沈翎怎么沾上这等气味:“二少爷,你这一身味我先扶你回去吧。”

“先打水,我自己回去。”沈翎谨慎地四下望望,“小心点,千万别让我爹看见。”

“没事,老爷还没回来。”阿福瞅着他扶腰的模样,实在不太放心,“二少爷,你真的可以自己回去”

沈翎往前走了一步,步子一虚竟晃了晃,只得认怂,示意阿福先搀他回房。

墨染山河的屏风后,渐渐腾出热气,屋里散着淡淡幽香。

沈翎全身浸入热水,顿觉爽利非常。他刚闭上眼,发间的异味便隐约传来,心中异常烦躁,索性连头也埋入热水。但愿较往日多出的五倍精油,能洗去那些味道。

在水里待久了,难免有些憋闷,顺带想起一连串破事,沈翎更觉心塞。虽说是去砸场子,但毕竟是老虎头上拍苍蝇。酒喝多了,竟然没了分寸,任凭那些人砸了绛花楼。柴家愿意大事化了就最好,如果传到老爹耳朵里,指不定又是一顿家法。

沈翎吐着气泡,心说近来得去国子监上课避一避,别撞见柴家人为好。

胸前忽然横过一双手臂,沈翎当是阿福取药酒回来,这会儿刚好来搓背。他倚在浴桶边上,鼻腔里尽是浓烈茉香:“怎么去这么久不会是叫人绊住了吧”

背后手劲刚好,搓得沈翎舒服得昏昏欲睡。他听阿福没说话,又道:“别不说话呀,我这一整天没听着一句人话。”

肩上的手顿了顿,又接着搓起来,手劲仍是恰到好处。

沈翎被气氛闷得无聊,搞不懂一向话多的阿福吃错了什么药,猛然回头瞪他:“喂小爷让你说句话会会哥”倒吸一口冷气,木然看着他的兄长:沈翌。

“你让阿福去拿药酒,是闯祸了”沈翌今年二十有二,比沈翎长了六岁,年纪轻轻当上兵部侍郎自然是赖了父亲的关系,但他的能力足以担此重任。

“没有,只、只是昨晚落枕了。”沈翎默默转身,乖乖坐在浴桶里,脑子一片空白。

这位兄长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平日里不苟言笑,盯久了便有芒刺在背之感,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免不了这种感觉。虽说沈翌待他不错,常帮着收拾烂摊子,但沈翎还是对他颇为忌惮。

沈翌没有追问,语调平平道:“爹让我来转告你,两日后柴府宴客,你去一趟。”

沈翎颤声反问:“柴、柴柴府宴客”

“嗯,他老来得子。”沈翌有意在沈翎颈侧一按,然他全无痛感,沈翌眉心微皱。

“赴宴,好像从来不是我去。”沈翎语气如常,却在心底暗暗咒骂柴家祖宗。今天刚砸了他家地盘,照柴家的尿性,定会在两日后的宴会上羞辱沈家,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北狄军情频繁,兵部那边,我走不开。柴家的邀约,你知道,爹向来不去。”沈翌发觉沈翎身体发颤,“水凉了”

沈翎揣着满脑子糨糊,硬笑着憋出一句:“不凉。柴府,我去便是。”

沈翌手劲一停,把布抛到一旁,冷不丁问了句:“听说你今日又在账房支了两万多两。”未等沈翎开口,他续道,“账,我帮你填上了,日后小心一些。”

、第003章 拼爹失败

“昭国公府二公子到”

柴府下人公鸭嗓可谓更胜从前,吓得沈翎险些砸了作为贺礼的八宝玉如意。他怒瞪那下人一眼,却被活生生忽视过去,他不得不怀疑方才那声高呼是有意为之。

这一喊,可算彻底断了沈翎力图低调的心。据阿福回报,绛花楼的事已在京城传开,柴家憋了两天没上门兴师问罪,还真是一奇。

沈翎头一次代父赴宴,可谓压力山大,既要保全自己的颜面,也要保全昭国公府的颜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很有困难。眼下所有人都知道他进了门,估计很快会有好事之徒贴上来。

果不其然,一位蓝衣公子远远瞅见沈翎,即刻拨开人群挤过来:“二公子,身体可好”

这话问得稀奇,与长辈寒暄的句子居然攀上他沈翎了。

眼珠子转了两圈,沈翎委实弄不清他的来意,又觉他面生得很:“很好,多谢挂心。”

蓝衣公子如释重负:“二公子无恙便好,我还担心那日的轿夫不周到。”

轿夫沈翎眨了眨眼,总算认出眼前这人是那日唯一有义气可言的尚书令公子可是,他叫什么来着

沈翎一边笑得极有风度,一边把脑子翻了个遍:“林公子言重了,该是区区谢你才是。”

旁人见昭国公府来人,且是那位京城第一纨绔,不免多瞧上两眼。沈翎庆幸自己及时想起他的名字,否则还没见着柴廷,面子就得丢尽。

林喻见他发愣:“二公子今日来此”遂凑到耳畔,“切记小心为妙。”

沈翎想不到狐朋狗友里竟然有个仗义的,感动得泪流满面,想来今日得倚仗他了。有意露出些难色:“父亲和兄长有公务在身,而我的事,又不能让他知晓,实在是”

林喻小声道:“二公子请放心,在下已提前命人守了两席位,离主桌甚远。”

沈翎感慨这天底下竟有这般善解人意的好友:“下回送你两坛好酒。”

林喻道了谢,随即引沈翎去了公子哥堆里行酒作乐。

天色将暮,异常收敛的沈翎渐渐退出畅谈风月的圈子,四处闲逛着打量起柴府的格局。花园九转十八弯,集大崇国四海景致,他顿觉自家府邸当真光华内敛、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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