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82(2/2)
得他亲口承认君阳是他的儿子,她也总算是可以放心了。忧心的是,他如今直白地说了开来,以子昊的个性,岂能容得下他们父子
皇帝脸色不变,他早就认定了冷君阳是穆潼的儿子,就算此刻他亲口承认,他只是心中沉了一沉,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很好,你承认了,也算是对旌德有个交代。”皇帝冷寂地说。
阿蓁觉得自己有些不明白皇帝的想法了,对旌德有个交代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旌德的伤心是因为穆潼不承认冷君阳他不是到现在还以为旌德爱的人是穆潼吧
如果他认为旌德爱的人是穆潼,那么,他为何从三途河回来之后要退位传位给冷君阳
阿蓁觉得自己想要说点什么,至少解释一下眼前的误会,但是,她无从说起,当事人都这样说了,她什么证据都没有,也不可能说冷逍阳才是他的儿子,这样一来,把冷逍阳置于何地
“信口雌黄”殿门倏然被推开,冷逍阳疾步进来,裹挟着阴寒气息,嘴唇泛着紫黑色,双眼如电般盯着淮安候,“你为何要胡说母后和你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冷君阳不是你的儿子,绝不可能是。”
皇太后拦住冷逍阳,恳求地对皇帝说:“既然事情都已经明朗了,那么,你执意要退位,哀家不能说什么,只是这帝位,你就传给逍阳吧,放穆潼父子一条生路。”
她一直努力,为的就是要从冷子昊手中把皇位传给冷君阳,她认为只有这样,才对得住穆潼,她要补偿穆潼,这是最好的方式,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的儿子。
但是,如今事情挑开,她不能冒险了,宁可不要这皇位,也要保住穆潼父子,她不能够再让穆潼父子出什么意外,否则她将后悔一辈子。
“传给我”冷逍阳脸色阴沉地笑了笑,盯着穆潼,“你再说一遍,冷君阳真的是你与母后所生的”
冷逍阳眼底有深深的失望,有难掩的伤痛,就这样盯着穆潼。
穆潼眼底闪过一抹愧疚,并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他。
阿蓁本来不明白,但是,从两人的眼神中她忽然想通了穆潼为什么要说冷君阳是他的儿子。他知道冷逍阳就在殿外,他知道冷逍阳听到他说的话,他故意说冷君阳是他的儿子,他也知道他这样说,皇帝定必会容不下他与冷君阳,他也知道冷逍阳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皇帝伤害冷君阳,他是在逼冷逍
阳自己说出他的身世真相。
也就是说,穆潼宁可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保全冷君阳。
而冷逍阳也明白了穆潼的用心,所以,他失望,伤心,难过,他不仅仅被自己的母妃抛弃,还被自己的生父抛弃。
阿蓁看到他乌黑沉静的眸子,沉静之下,有伤痛闪过,她的心,也跟着难过了起来,若说穆潼是一个悲情男子,那么,冷逍阳就是一个悲剧。
他的出生,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悲剧。
“逍阳,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出去”皇太后怒斥道。
冷逍阳凄凉一笑,“只怕连皇祖母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是不是你们都猜忌皇兄是他的儿子,殊不知,皇兄是父皇与母后亲生的,我才是淮安候与敬贵妃所生的野种。”
野种这两个字,他说得是咬牙切齿,他痛恨这个称呼,痛恨这个事实,但是,他不能否认,他确实是野种。
此言一出,穆潼缓缓地闭上眼睛,有泪水从眼角滑下,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皇帝镇住了,皇太后也目瞪口呆,但是两人都不相信。
“你胡说什么”皇太后颤声道,“你怎会是敬贵妃与穆潼所生他们之间,并无交集。”“是与不是,不是我说的,事实就是如此,淮安候,你自己说呢”冷逍阳盯着穆潼,声音极其森冷,“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承认我,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你的侮辱,玷污了你对母后的情意,但是,你不希望
我的出现,我何尝希望我的出现我无从选择,如果可以,我宁可不曾来过。”
穆潼嘴唇颤抖了几下,终于,缓缓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逍阳,对不起”
冷逍阳哈哈笑了一声,笑毕,有泪水悄然滑落,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最后定在了皇帝的脸上,“我终于不用再伪装自己了,我恨你,恨了你好多年,可我后来发现,原来,我竟然是连恨你的资格都没有。”
阿蓁听得他这句话,心头也很难过,他大概是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久。
“王爷”她上前一步,想带他离开这里,继续说下去,对他来说,是一个伤害。
“你同情我”冷逍阳嘲讽地看着她,“谢了,但是真的不必要,我们之间的婚约,取消吧,没有了我,你与冷君阳就可以双宿双栖了,这不是你一直所求吗开心吗”阿蓁眼底迅速充上雾气,她开心吗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局面,有很多是她自作聪明导致的,伤害了任何人,她都不愿意。
第三百二十三章 皇帝驾崩
皇帝的神情怔惘,似乎并不相信冷逍阳所言,但是,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再看穆潼的神色,似乎这是个事实。
“你是说,你母后与他之间并不曾有过什么”皇帝艰难地启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些年,他的恨岂不是毫无意义穆潼缓缓地抬头,盯着皇帝,眼底有恨意不断喷薄而出,“你没有资格喊她的名字,我捧在心尖上的人,你夺了去,却不好好地珍惜,一直伤她的心,她真的是一个很傻很傻的姑娘,我说要带她离开,她不
愿意,她说,你是她选择的,就算伤透了心,死了心,死了人,都要死在这里”
穆潼脱下面具,那张酷似冷子昊的面容微微扭曲,那是一张痛楚而凄厉的面容,他把自己的模样和伤心隐藏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见,但是,这份恨意和痛楚日积月累,已经满泻得要爆发了。
皇帝看着他,眸子如深海一般的颜色,浩瀚蔚蓝,有喜悦从眼底腾起,迅速地腾起。
“不,怎么会这样的”皇太后不能置信地看着穆潼,“你是骗哀家的,是不是”
穆潼凄然一笑,“皇太后,您太执着了,我与您的缘分既然在多年前就停止了,您实在没有必要做太多,就这样远远地相守着,难道不好么偏生要弄出这么多事情来。”
“不,不”皇太后拉住他的手,泪如雨下,“你不明白,哀家的心有多痛,从你被掳走那一刻起,哀家的心就不曾停止过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