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悲可悲(2/2)
陆常山很自觉地早走到前面去了,唇边却不自觉地笑起来。
三人回到病房。杨灿见到苏木,免不了一番叽叽喳喳,这十多天被悲伤消磨掉的欢快又如雨后出来的阳光般清新明媚,虽然她心里依旧还有自责。
这样说了一会儿话,杨灿和张力就出了门。
“太好了我就说阿木福大命大,不会丢下我离开的。”杨灿喜笑颜开,双手合十低头祷告,“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上帝啊,真主啊,安拉啊,保佑阿木尽快恢复健康吧”
重新见到她的开朗活泼,张力的脸色也舒展开来,转念想到覃婉兮,心情又立刻陷入沉重。
杨灿本来有很多新闻要和他分享,但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想要问他,又怕触到他的伤心处。反正他说的到梓城就知道了,那就让他自己默默地想一想也好。
所以这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车进梓城医学院的停车场,杨灿终是憋不住问了:“是谁生病了怎么从医院又来到医院”
张力找到位置停了车才说:“覃婉兮老公的孩子没了。是她做的。她自己也找个地方消失了。我过来给他老公说一说,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人。”
杨灿惊得一抖,只觉有股寒气从地底下蔓延上来,冷得她克制不住:“陆常山也知道这个消息”
“覃婉兮给豆儿发了一封邮件,把所有的事情,包括她为什么和王明扬合作的原因都讲了一遍。人命关天的事,我们不想让豆儿在这时候知道。”
两人找到冬梅住的病房,悄悄推门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冬梅直直地躺在病床上,脸色僵硬惨白,没有一个哪怕些微的表情,尤其那双眼睛,眼白上翻,眼珠子动都不动。如果不是病床上方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走的药水,谁会认为看到的是一个活物
吴谦坐在病床边,把脊背压下去折成一个锐角,又像一只鸵鸟,低低地垂着脖子,似乎面前就是一堆厚重的沙子,足够他从此双眼不见,充耳不闻。
杨灿心里不忍,拉了拉张力的衣袖。
张力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宜再给吴谦更多打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要面对。
他走过去拍了拍吴谦的肩。
吴谦纹丝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他只好出声喊:“吴谦。”
就像是看了一部直击心灵、代入感超强的灾难片,吴谦缓缓地转过头来,从眼神到面部表情都哀戚得好像木刻。
“你们”那木刻的嘴唇只是牵动了一下,不见一丝纹路。
“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吴谦双手撑在腿上,动作迟缓地直起身。杨灿感觉他像老了十岁。
三人走到一个转角,张力将斟酌过的言词吐露给他:“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覃婉兮给苏木发了封邮件,说你的孩子是她弄没的,而她自己也不会活了。你想一想她会在什么地方,我们帮你去找,或者让警察去找。”
吴谦木刻似的眼皮颤动起来,并且像电磁波一样迅速扩展到脸部肌肉,到下巴,到全身,幅度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强,誓要把他整个儿劈下才罢休。
张力伸出双手,拿一边肩膀顶住了他。,,;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