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再见面(1/2)
三天过后,老天真的下了一场大雪,接着消停一天,太阳就从东边白皑皑的山头跳了出来。
街上人流渐渐多了起来,甚至出现了将近一周都没有看见的汽车影子和它们呼啸欢腾的喇叭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好像猛然间有了鲜活的气息。
送走午间的最后一个病患,陆常山去隔壁邻居家嘱托了一句话,就把药房门给关了。
苏木在厨房洗碗,听到卷帘门的声音跑出来:“干嘛把门关了”
陆常山很兴奋的样子:“出外的路通了,我们去领结婚证。”
“可是我好像记得今天是星期天。”苏木有点懵,这说结婚就结婚了
“今天赶过去,明天一早就去排队。要到年关了,结婚的人肯定很多。”陆常山走过来搭住她的肩,“领证以后,我们先去你家,再回我家,我去和他们谈,你不要给自己压力。”
到了这里的第三天,苏木就打过电话回家,电话是叔叔接的,母亲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这本就是预想中的结果,不过是苏木的奢念罢了。而陆常山这边,在向他母亲说起苏木来到这里的事情后,她出奇的惊讶,主动和苏木接上话,却只问了一句“你妈妈知道你过来吗”。苏木说知道,她就再没多说了。
但这些都是必然要面对的局面,在苏木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就想得清清楚楚了,因此她马上振作起精神来说道:“我妈妈那里我倒是说过了,你这边是不是也该说一声”
“我以前就说过了,这回来个先斩后奏。我名正言顺地把你领回家,看他们还啰嗦什么”
陆常山的户口在南州,要开四个小时的车才能到。车在坪川上了高速以后,陆母打了个电话来,说陈雅欣的学校很快就查实了她论文造假的事,恰巧这段时间学校正在狠抓这方面的不正之风,她算是顶风作案,将面临被学校开除的处罚,她的父母正在想方设法地托关系找人情,又求到陆母这儿来了。
“我听陈雅欣爸爸那话里的意思,陈雅欣留校任教要有五年了,口碑一直很好,就因为两篇论文就被开除,太冤了,你看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弄个什么处分就够了。”
“妈妈,您怎么还搞不清楚状况啊”陆常山皱起眉,心里很不爽,“首先这是她咎由自取,不是谁谁诬陷;其次,这事的的确确跟我无关,您让我找谁去想办法。”
“不管怎么样,她对你的一片心是好的,又挨了那一下,这才从医院出来,人家也不容易。再说了,你虽然被她找人安了些莫须有的罪名,可她不也很快就删除了吗而且你也没丢了工作。你老妈可真架不住她一家人和你朱阿姨来反复地说呀还是适可而止吧”
陆常山哭笑不得:“他们这是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您忽然变得这么缺少判断力我很想知道,如果他们真是内心无愧,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听您的”
陆母唉声叹气,好像一辈子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事:“你朱阿姨和我几十年的交情,天天都在我耳朵边嘀嘀咕咕,我耳朵都灌满了,还不敢在你爸面前说这事,一说他就上火,一说他就上火,你们两爷子怎么一个德行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陆常山禁不住笑起来:“您是大好人,一辈子积善行德。”
他没有戴蓝牙耳机,是苏木举着手机在他耳朵边通话的,所以苏木也听见了陆母所说的话。等陆母挂了电话后,她就责怪起来了:“阿姨都要急死了,你还笑。”
“你婆婆有一个特点,就是经不得别人使劲缠,以后接触多了你就知道了。”
苏木还记得第一次见陆母,她温和大方中又带点力度的姿态给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从那时起直到最近,陈雅欣可是她心里的理想儿媳,她哪里会想到这样标致美好的人会给她猝不及防的一大波冲击,而且这冲击波还在震荡,叫她如何不心烦意乱
“其实陈雅欣对你还是挺有心的,只可惜用错了方法。”
陆常山不以为然:“当一个人的心已经没有空隙的时候,别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钻进去”
“那不一定。如果那颗心够软够多情,只要投其所好就能攻下。我觉得起关键作用的还是责任感。能对自己的感情负责的人,面对再强烈的攻势他都不会动摇;而飘摇不定的人,别人一个手指头、一点点温柔攻势就拿下了。”
陆常山目视前方,嘴边却向苏木勾出一个自得的笑来:“我对自己的感情很负责的啊”
“哼,这个嘛,要结了婚才知道很多事例告诉我,真正考验爱情的恰恰是婚姻,而不是你爱我吗,你究竟爱不爱我,我发现我不爱你了,不行,你不够爱我等等等等各种纠结各种要死要活。你看那些闹离婚的夫妻,有几对不是自由恋爱的一进了婚姻的围城,每天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和生活中的各种琐碎,他们那甜甜蜜蜜的爱去哪里了呢”
陆常山这下整张脸都笑开了,戏谑她道:“早知道你有这个觉悟,当年我就该强行把你娶过来。”
“不行,那时候年龄小,还不懂这些。如果不是你,我也会在这个年龄或者更晚一点才结婚的。”
“傻瓜,女孩子年纪大了就嫁不出去了。”
“那就不嫁我一个人也过得挺好。”苏木说得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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