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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的把被子扯开一道缝,朝屋里探视。却看到严臻正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套崭新笔挺的军礼服。
“你怎么还带着礼服”她诧异地问道。
“穿啊。”他把礼服挂在臂弯,伸手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欣赏地看着衣服上金色的扣子和金黄色的绶带。
穿
在这鸟不拉屎兽不跑的荒郊僻壤穿军礼服
给她看
还是故意在工友面前抖威风
原本想毫不客气地怼他两句,可奇怪的是,一见到他手里深绿色的礼服,她却莫名地感到兴奋起来。
竟有些心痒难抓,跃跃欲试,迫切的想要看到他换装后的样子。
于是她坐起抱膝,双目发亮地瞅着他,“别人都说最平凡的军人穿上军礼服也能增加颜值,你穿上,我看看,是不是像他们说的一样。”
他朝她挤了挤眼睛,笑着说:“待会儿就见到了,不着急。”
“为什么要待会儿,我现在就想看。”她不明白。
他看看表,轻轻咳了咳,“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
说完,他趁长安噘嘴抗议之际,忽然欺身上前偷了一记香吻,而后在长安发作之前,大笑着快步溜了。
“严臻”
长安气得掀被要追,可屋门一响,从外面呼呼啦啦涌入几个陌生的女人。
“你们是谁”长安警觉地盯着她们。
“我们是大安县吉丽婚庆公司的化妆师,来给新娘子化妆呀。”年纪稍长的一个中年妇女操着本地普通话,笑吟吟地说道。
婚礼新娘子
长安完全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啥时候要办婚礼了
“你们搞错了,我没有找你们”
“你是不是姓长”
长安点点头。
“刚才那男人是不是你丈夫”
长安的嘴唇轻轻翕合两下,又点点头。
“那不就对啦是你男人委托我们公司操持你们的婚礼,我们这才大清早从县城赶过来给你化妆。”那本地女人指了指宽敞的院子,“你看,拱门红毯都在弄着呢。”
长安慌忙趿鞋跑向门口,朝外面一看,她就像木头人一样愣愣地杵在那儿,半天没能动弹一下。
原本安静宽敞的场院被红通通的充气拱门和长长的红色地毯占满了,婚庆公司的人和工地的工友们都在院子里穿梭忙碌,她看到赵铁头拿着一个红色的条幅乐颠颠地跑向铺着红地毯的礼台,条幅上写着恭贺新郎严臻、新娘长安新婚誌喜的字样。
她的视线在场内扫了一圈,唯独不见严臻。
心里惶惶的,犹如爬了几十只虫子,又痒又麻。
不行,她得去找严臻问个清楚。
可她刚一迈步,双臂却被屋里的女人架住拽了回来,“新娘子在屋里待着,吉时到才能出门。”
长安挣了挣发现无用,于是咬牙抗议道:“我还没刷牙洗脸。”
“交给我们。今天你的一切需要,都不用自己动手。”女人一摆手,已经有同伴端着净面的水盆和洗面巾走了过来。
严臻
长安在心里哀嚎一声,苦笑着闭上眼睛
10月18号上午十点。
在英罗高速tj9标段项目部营地举行的婚礼仪式上,一对身份特殊的新人在领导、工友们的见证下,举行了简单、朴素却又不失隆重的婚礼。
他们拥抱宣誓、放飞气球、到了交换信物的环节,只见戎装英武的新郎将一顶安全帽轻轻戴在新娘的头上,新娘则为新郎戴上神圣庄严的军帽,现场如雷般的掌声将婚礼的气氛一步步推向高潮。
婚礼进行中,英罗公司总经理徐海晏作为主婚人向一对新人致辞。
“这是一场特别的婚礼,这是一场属于工程人的婚礼。你们在自己工作征战的公路线上喜结连理,并将人生最重要的时刻留在了奉献青春的地方,这是一件令人无比自豪的大喜事”
“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这位胸怀宽广的新郎,这位出色优秀的军人,是你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理解和支持你给了工程人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在这里,我代表英罗高速数以千计的建设者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敬意和谢意”
台上身着墨绿色军礼服的严臻,站得笔直,气场十足地向徐海晏和台下的工友敬礼致谢。
一旁穿着洁白婚纱,宛如林间花朵般清新绽放的新娘,视线牢牢锁定硬朗帅气的新郎。
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丈夫,是我这一生最亲密的爱人和朋友。
我会一直爱你如初,此情矢志不渝
第一百六十章 洞房花烛
深夜的营地。
长安搀着醉意醺然的严臻走进宿舍。
“经经理,别为难为难严排长他骗你也是是想让让你高兴他为了你可是耗干了脑油这这些点子都是他想的都是他操持的我我们就是搭把手”赵铁头扒着门框,舌头捋不直了还要啰嗦,一旁的王焕奇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扯下台阶,顺手将门关上。
“经理,你们早点睡”
“不不能走严排长万一挨挨打了咋办”
“挨刀子也轮不到你心疼,走你这个不长眼的”
“骂骂人我日”
外面的音浪渐小,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不多一会儿,外面就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长安把严臻扶到床边坐下,刚撒开手,他就像个不倒翁似的咚地仰面倒在床上。
她扶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半跪在床上,将搭有红喜字的枕头拿过来,垫在他的脖子下面。
他紧锁眉头,嘴里不时哼唧两声,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她跪在床边,伸手在他挤成川字型的眉间揉了揉,想减轻他的痛苦。
他果然不动了,浓眉一展,卷曲的睫毛像扇面似地颤了颤,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松了口气,身子一软,软泥一样倒在他的身边。
太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好像从知道有这场婚礼开始,就自动陷入一种混沌错乱的状态中去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与他成婚,可细细思量后,又觉得没有哪一种婚礼形式能像今天一样把她感动到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