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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终于,“重力操作”成为了比“森野绿”更加常用的,甚至隐隐有能够代替“森野绿”的趋势,森野绿第一次吃到了辣味炸鸡。
那盒辣味炸鸡放在监控室最打眼的位置,想不看到都难。
而等到买来辣味炸鸡的冤大头从实验室中走出来,横跨了大半个学园都市才买到的炸鸡已经连裹在外面一层的面包糠都没有剩。她默不作声地擦干净嘴角,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冤大头的名字,准确来说是代号,叫“一方通行”。是个比她还像白化病病人的家伙。一起躺在无影灯底下接受检查的时候,森野绿感觉自己的眼睛要被他的白发给闪瞎了。
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是,大人总会更加关心比较优秀的孩子。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森野绿非常抗拒接受一直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转移到一方通行身上的事实。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人的目光是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无论是“关切”还是“冷漠”,“如常”还是“异样”。这些强加在她身上的东西,是别人给的。
既然是别人的,那么他们随时都能够收回或者反悔。
所以最后森野绿得出的结论是,没人靠得住。
一切好像打转重新回到了原点一般。
她又想起了那句话。
全部要靠你们自己努力哦。
“自己”一词,在这个句子与这个世界中被无限突出且放大了。
后来,啊,森野绿真的认为后来是个充满希望又过于绝望的词。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未来之后,这个词就宛如钉在棺材盖上的钉子。
后来森野绿学会了安静。她不再找研究员撒娇,不与老师谈心,想吃糖果和炸鸡就自己去买。
只以自己为出发点去考虑问题的话,日子的确会快乐很多。
起码那时的她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做出像“实习生”会做出的事,更不可能给自己惹麻烦。
不过一方通行是个意外。
如果说人的一生中,或早或迟都会出现一面不撞不回头的南墙的话,森野绿想自己的脑门大概在十岁到十四岁这四年里已经撞烂了。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去“撞”而并非“逾越”的话,森野绿觉得这大概是自己有“自知之明”的体现。
在知道自己无法成为绝对能力者之前,重力操作的心中,有一小块角落安放所谓的“万一”。
那是被各式各样的人说烂了的“可能性”。
即所谓的:人只要或者就没什么做不到的,做不到也只是因为不够努力罢了。
可她努力过了。
靠自己努力过了。
很努力很努力过了。
那些曾经付出过的无用功像赶不走的小丑一样,即使面对着光,它们依然藏在她背后又黑又浓的影子中,尖酸疯狂地嘲弄。
谁能够真正独活在世界上
至少在见到太宰治以前,森野绿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能够孤独到仿佛被世界流放了的家伙。
又或者说他流放了世界
反正都差不多。
无论选择哪个都是孤独。
人是社会动物。
人要对社会负责。
我们生活在这个大集体中,便终究摆脱不了与其他人的纠葛。
她想起自己还跟心操人使说过,不要去在意别人目光的大道理。
然而如果不是真的看开或者天生洒脱,那就只能选择逃避与麻木。
“不是我的错”她的声音没有发抖,她把背挺得笔直,但是眼眶和鼻子迅速地泛起了红,“不是我的错”
乱步敛起笑容,福泽谕吉说他板着脸要比嬉笑的样子正经很多。
至少是一副适合承诺与保证的神色。
没有杀过人放过火,也没有抢过劫越过货。
人类自有人类的正义,而正义从来没说过它容不下一个异世界的来客。
如果没人跟她说过不是你的错的话,那就由他来说。
在这个时刻,对这个人说。
所谓名侦探,就是必须揭露真实的存在
他要履行他的正义
他要保护这个红着眼睛快哭出来的笨蛋小鬼不会再被大人欺负,就像社长这么多年一直以来保护着他那样。
看似少年的青年没有再次重复他刚才说过的话,却也没有放下张开的手。
大刺猬和小刺猬之间,过于僵硬的拥抱,就是从这双没有放下的手开始的。
第75章 你的想法无懈可击
实话实说。摸着良心说。
名侦探, 江户川乱步, 现在, 完完全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森野绿了。
抱完就后悔。
这话听起来虽然很像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但是只要一回忆起几个小时前中午发生的事情,除了愕然, 江户川乱步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现在他已经在福泽谕吉的办公室里愕然呆愣了半小时, 一杯热茶凉透都没从拥抱的泥潭中自拔。
“所以你是后悔了吗”福泽谕吉几乎想要叹气,他本以为按照乱步的性格, 是绝对不可能在三十岁之前好吧, 其实他已经做好了乱步这辈子都不会找到能够连结婚过一辈子这种愿望福泽谕吉都不奢求实现, 能让乱步像一般男孩那样喜欢上一个女孩那样他就算谢天谢地了。
在听到乱步嚼着仙贝跟他坦白道出为什么做出了那么冲动的事情的原因以后,福泽谕吉却愣住了, 他直直盯着乱步的脸,目光一寸寸地逡巡。
过了好半天他才重新靠回办公椅中,一边在心中苟同“父母大概是最不容易感受到孩子成长的人”的言论。
没那么多为什么, 只是因为孩子每天都在父母身边罢了。这种顺其自然的感情就像是照顾一颗种子一样。因为你知道种子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充足的水分和光照而发芽、结叶、开花, 只有不常看到种子的朋友会惊叹“哇它长这么大了”。
而福泽谕吉同样清楚的知道,迟早有一天,乱步也会找到除了侦探社之外, 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或者人。
不出意料的是, 对这个问题乱步给出的答案是否定, 他飞快地摇了摇头,“不后悔我的意思是我不后悔想保护她”
所以是因为做了冲动的动作才觉得后悔是吧我懂了我懂了
福泽谕吉扶着额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