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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天色大白,惠王将北狄首领等人整顿好押送回朝,容斐白还未找到杨钊元,只在杨钊元的帐中找到已经死去多时的高明宜,高竹彦知晓后去看了一眼,确认是高明宜无疑,她腹部还鼓着,可外人是不敢杀杨钊元的夫人的,高竹彦握紧双拳狠狠打在桌上。
“来人,找具棺材将她放进去,待会儿我带人去安葬。”高竹彦沉默良久,如是吩咐道,无论高明宜做过什么,她终归是高家的孩子,他作为长兄,总不能让她暴尸荒野,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容斐白拍拍他的肩,沉默无言。
惠王按照赵衡吩咐,将北狄首领和刘沁等人带回京中交差,其余人等再派朝廷的人接手管教,等到月中便可班师回朝。
北狄归降的声音传入京中,自然是一片欢呼,但杨钊元仍旧在逃,赵衡命刑部发了缉拿文书张贴榜文,务必将杨钊元缉拿归案。
“北狄已经归降,京城杨家已经无人,杨钊元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呢”高明纯疑问,但也知道杨钊元是亡命之徒,他做出这么多事京城容不下他,现在又有缉拿榜文,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她并未将杨钊元放在心上,但若有一日见到活的杨钊元,她必定会要了他的命
“放心,只有杨钊元一人在,他很难再联合旁人掀起什么风浪。”赵衡心里清楚,杨钊元一直将他视作仇敌,挑拨北狄不成,日后还会出现,只不过要永远过东躲西藏的日子,永无正大光明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机会。
高明纯很快就被别的事吸引了注意力,赵衡也未在她面前提及杨钊元,前世种种已经烟消云散,他们更应该过好现在的日子。
十一月初六,青黛换下宫装,穿上高明纯命人给她做的新衣裳,郑重到椒房殿向高明纯辞别,和罗璧她们三人眼睛都红红的,很是不舍。
“青黛姐姐,别哭了,咱们又不是见不到了,你马上要做新娘子了,该高兴才对。”高明纯安慰道。
青黛行了大礼,哽咽道:“奴婢愧对皇后娘娘。”
高明纯起身将她扶起来,仔细打量一番道:“什么愧对不愧对的,别胡说了,先起来,咱们说说话。”
“是。”
只是真的坐在一起,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来,仍是像闺中那般,无忧无愁。
“青黛姐姐,你不用担心,就算你嫁人了,本宫也可以为你撑腰,若是何校尉对你不好,尽管到椒房殿来告状,本宫来斥责他。不过呀,本宫听说何校尉为人不错,定不会亏待你,咱们这都是白担心罢了。”
青黛脸颊红红的:“娘娘别总打趣我。”
“不打趣你打趣谁,反正你是新娘子,等到新婚那日多得是人打趣你呢。”高明纯幸灾乐祸道。
青黛咬唇,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偏偏罗璧使坏,趴在桌上直勾勾盯着她的脸,笑容神秘,青黛被她看的心里直发毛,最后忍不住点一点罗璧额头,推开她。
“青黛姐姐,娘娘准许我后日给你送嫁,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呢”罗璧义薄云天道。
青黛又惊又喜:“真的”
高明纯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后日本宫不能给你送嫁,就让罗璧代表了,安安心心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青黛在宫中出阁不合规矩,她又没有娘家亲人,于是高明纯托了母亲高夫人安排,让青黛从高家一处空闲宅院里出阁,一应操办的人手都是高家的人,到了正日子,高夫人也会去给青黛撑场面,今日青黛要从宫中离开去那宅子里住着,直到出阁。
高明纯拿出来给青黛准备的陪嫁,铺子田地珠宝都有,她又从发间拿下来一对珠钗:“这对珠钗是我很喜欢的,给你们俩一人一支,就算代表咱们这么多的情谊不能忘。”
“是,娘娘。”青黛和罗璧都将珠钗收好。
过了申时,青黛不得不恋恋不舍的从宫中离开,高明纯和罗璧送她到椒房殿门外,赵保儿从外头玩耍回来,瞧见青黛要走,以为她要出宫去玩,连忙奔过去抱住她的腿。
“走走”
“保儿,过来。”高明纯将赵保儿拉回来,耐心给他解释。
“青黛姑姑要出嫁了,不是出宫玩的,你和姑姑道别。”
赵保儿听懂了可是很不高兴,椒房殿里照顾他的人他都很喜欢,尤其喜欢罗璧和青黛,他明白青黛要走,是舍不得的,青黛泪眼朦胧的看着小人儿不情不愿朝她挥挥手,屈身还礼后快步离开。
高明纯看她边走边擦泪的背影忍不住眼眶一热,低头掩饰过去:“保儿,咱们回去吧,弟弟妹妹找你玩呢。”
赵保儿忧愁了一会儿果然被俩奶娃娃吸引注意力,逗着他们笑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到了青黛出嫁那日,高明纯还有些恍惚,甚至隐约听到了鞭炮声,后来一想高家那宅院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她怎么可能听到鞭炮声,摇头笑过后开始做别的,但总是心不在焉的,等到晚上连赵衡都察觉到了。
“咱们大婚朕都没见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高明纯不相信:“怎么会,当时臣妾可紧张了。”
赵衡俯身看她,很喜欢她不敢置信的模样,柔声问:“那你说一说还记得当时什么样子吗”
“唔,这个确实不大记得了。”高明纯很诚恳道,当时的场景她只记得到处都是红色和喜字,记得赵衡的笑脸,很镇定的给他宽衣,事后仔细想,很多细节都记不清。
“臣妾紧张的时候记不清事,再说都过去三年了。”
赵衡哼了一声,躺到床上懒洋洋道:“你分明不重视朕。”
“哪里会”高明纯发现自从北狄归降后,赵衡比往日放松了些,不再那么老成持重的,当然在外还是稳重模样,但回到椒房殿总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笑容也比往日多两分轻松。
不过赵衡总说不重视他,高明纯反思了一下,即便有了孩子她也没有多么忽视皇帝陛下,但瞧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她顿时有了主意,什么也不说起身将内殿的纱帐放下,而后将外衫脱掉,穿着亵衣亵裤跪坐在床上,推推他。
“陛下,起来宽衣。”
赵衡眼中一亮,从善如流的坐起来,伸长胳膊。
当初大婚时,各项礼仪都有嬷嬷给高明纯讲过,她一项一项牢记在心,只为到了洞房花烛夜不会犯错让赵衡不满。
她记得从净房出来后身上只穿着大红的亵衣亵裤,赵衡在外头的净房沐浴过,身上穿的是家常衣裳,宫女太监退下后,二人静默着坐在床上,直到赵衡咳嗽一声,站起身张开手示意她宽衣。
当初那件衣服和现在这身差不多,高明纯只知道规矩,但嬷嬷没教她皇帝什么样的衣服怎么解,那套六层的家常衣裳让她急的满头大汗,后来是赵衡见她实在不会,自己动手演示给她看的。
“当时朕怎么说的”
高明纯解开他的衣带,模糊的回忆忽然清晰起来,那时她红着脸听赵衡轻笑道:“皇后别急,日后再学也不迟。”
此刻,高明纯非常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