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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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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为何要置沈泽棠于死地”

舜钰急快地回他:“是为当年荥阳河冬令堤裂案,主使徐镇功乃徐阁老的侄儿,因疑沈泽棠暗里推波助澜,致徐镇功贪墨证据确凿而被当街问斩,是以痛恨在心起了杀机。”

朱煜眸光闪烁,紧盯她毫不胆怯心虚的面庞,真是令人差点就信了。

他噙起嘴角道:“你果然于沈泽棠关系匪浅,或许其间交杂私人恩怨,所说未必言尽其实”顿了顿:“是以口说无凭,你可有身揣相关书证、物证等譬如那封提名信笺,或有谁能证你言之有物”

舜钰摇摇头:“皆不曾有但信者恒信,疑者恒疑,皇上若信,无据亦信,皇上若疑,有据亦疑,皆在乎皇上一念之间矣”

朱煜忍俊不禁,这个冯监生机灵有趣,忒能说会道,那张面庞愈瞧愈觉俊里含俏媚,莫名就心生亲近之意。

恰内侍公公进来禀事,欲说又还休,朱煜遂不再多话,看着舜钰笑了一下,挥手命他们退下。

舜钰觉得杨衍阴阳怪气的,自出西暖阁就一路给她脸色看。

她才不要看呢,可以看烟树、看秋花、看霜月、看离人,还可回宅子看粉雕玉琢的小家伙们。

想到他她们,心就软成一滩柔水,整张小脸都明亮亮的不行。

杨衍更生气了,伸手就去挟掐她下巴尖儿,舜钰早有提防,侧身偏闪过,耐起性子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杨大人请自律,有话直说就是,冯生洗耳恭听”

杨衍冷冷道:“冯舜钰你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女扮男装混入大理寺不提,竟敢当着皇帝面信口雌黄、悖言乱辞,挑拨离间君臣罅隙,你当自己有几条命简直是死不足惜”

“我死了吗”舜钰语气很平静:“皇帝若觉我一派胡言,早拖将出去斩首午门,哪还能于杨大人同乘官轿回大理寺呢不管您信与否,都是真的”

她太了解皇帝朱煜了,今日的话他未必会信,然猜疑的种子旦得播下,适实的松壤泼水,终会勃然生于心间,直至彻底连根拔除。

杨衍怒极反笑两声:“皇帝或许被你唬住,吾却难瞒骗过。沈泽棠两江巡察回京,没过两三月即于你成婚,怎可能被萧鹏关在藏云山替他诵念信笺、书撰杀人指令,即无此机会,怎能又扯出徐阁老来,你可知奸言侫语构陷朝堂重臣该受何刑凌迟处死”

舜钰看着他认真问:“这不过是杨大人猜测而已,你有何凭据指证我”

杨衍怔愣住,稍顷气笑了:“怪会倒打一耙你又有甚么凭据指证徐阁老甚么信者恒信,疑者恒疑,简直荒诞至极,如此这般,置三司于何顾,置吾朝律令刑法又于何顾”

“那敢问杨大人”舜钰打断他的话,嗓音突来的严厉:“沈二爷被抓捕入昭狱受尽酷刑,罪名儿是助昊王叛乱,又有何凭何据呢此时三司何在吾朝律令刑法又何在”

杨衍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你不过是因沈泽棠为你夫君,便觉顶天立地皆是英雄气。其实不然,他奸狡狠辣的手段,玩弄权谋的城府,实为旁人所不及,只是你不知而已。他被下昭狱,定有其不为人知的错处”

忽然止言,看着舜钰撩袍站起俯身,一手掀开轿帘就跳将出去,顿时脸色突变:“冯舜钰”

她却如只飞燕般,轻巧落于地面,站稳脚足,抬手抚了抚绾发的蓝巾,似听到他的喊声,漫不经心看过一眼,拱手作个揖算做告辞,旋而辨明五军都督府方向,辄身大步去了。

第伍捌贰章 逢徐蓝

落日衔山,流霞满天,五军都督府院内正自热闹。

数名将士意兴盎然站着,围观两人使出浑身解数比试拳脚,叫好声连连。

徐蓝随意坐在踏垛上,悠然拭着柄青龙剑,剑气凛冽映出他英武的面庞,班师回朝不过五日,他下颌胡须拉碴的,懒得清理,倒平添几许桀骜的冷色。

入京后才知晓沈阁老出了事,马不停蹄赶往沈府,已是人去楼空不见她芳踪,残余满园萋寂落寞。

徐蓝烦躁的持剑入鞘,瞥见垛缝里一株草花随风摇曳,像极了舜钰,羸弱纤细、艰难又倔强的生长,总是不肯示弱的样子

一只白底黑面皂靴踩碾而过,那朵草花瓣碎茎断,奄奄一息看得他眼眸一黯、抿紧了嘴唇。

“徐将军”兵吏王五被徐蓝狠戾目光唬得打个冷颤,急忙见礼回禀:“门外有个历事监生,指名要见将军。”

“不见。”拒绝的干脆利落。

王五拱手称是,辄身离开,副将郭远一屁股坐他身畔,拿棉巾擦拭额面密覆的汗珠,看着他问:“你咋了浑身不对劲儿。”想想又低笑道:“晚间一道去教坊司打听过了,户部右侍郎顾左家的小姐,今晚要挑个人为她破瓜,想往昔也是名动京城的贵女,不如标下来,配得上伺候你”

“顾侍郎”徐蓝蹙起眉宇,那是个人品名望、士民师表的清官,却落得如此境地默了少顷颔首道:“我与你同去”蓦得止言,看向前方不远处,脊背僵直,神情难形容。

郭远鲜少见他这般失态,好奇地随望去,不知打哪儿来的儒生,穿蓝布镶青边襕裳,左顾右盼似在寻人。

“五军都督府守备愈发松散,甚么人都能进”郭远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再看身侧空空,徐蓝已奔出很远。

“小儒生要寻谁”一个兵吏持刀拦住舜钰的去路。

舜钰作揖欲要开口,就听得许久不闻却依旧熟悉的声音:“凤九”

她弯起唇角,偏头看那人衣袂缱风而至。

身后刀光剑影、喝彩此起彼伏,纷乱哄笑不断,却从耳边随着韶光呼啦啦地远去。

安静极了,风不动、鸟不鸣,霞止云住,一轮沉阳歇。

那兵吏悄悄地走开,没有人在乎。

彼此眸瞳里倒影彼此的身影,都很激动,张嘴欲言却不知话的来处。

秋老一声蝉叫,舜钰神魂回转,握拳捶他胳膊一下,笑着嗔怪:“徐将军如今怪会拿大,连同窗监生都不屑要见”

徐蓝怔怔地看她。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她没有血恨冤仇,也没有沈阁老,他就是他,国公府的武学儿郎,她也是她,田府家的俏姑娘,或就是个普通小监生该有多好

“徐将军”又是一声笑唤。

有种情绪喷薄而出,再难抑忍,忽然握住她的手,把她整个拽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搂住,嗓音有些暗哑:“甚么徐将军,我是元稹,你的元稹”

舜钰忍不住鼻子发酸,推拒他的胸膛,徐蓝臂膀愈发遵劲锢住她,轻轻地说:“凤九,权当是大哥抱你这一回我心疼你”

她不再挣扎,听到有根弦绷断的声音,恃强的表面迅速裂开,露出布满伤痛的内里,泪水滑落唇边,是咸涩的滋味。

怀抱再是温暖宽厚,也不是她能贪恋,眼睛在他衣襟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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