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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三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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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细心诊脉,过了很久才问:“请问大哥在胸闷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有事”

“正是。”

“时常为这事苦恼么夜里想起来,也会恍惚不能成眠”

“正是。”

小蝶轻轻笑道:“心病而已。不必担心,我这里有专治心病的独门秘药霜鳞散。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我知道,小蝶。”那人的手一翻,反将小蝶的手握住,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小蝶你认错人了吧”阿然挠了挠腮,觉得莫名其妙:“我师父的名字是易筝你没看门口的招牌吗”

小蝶直直地盯着纱那边的人,说:“阿然,把帘子拉起来。”

阿然看形势不大对劲,应承一声,“唰啦”把纱帘扯到一边。那个扣着小蝶手腕不放的人,仍然从容地坐在桌子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找到了。”小蝶叹口气,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

景渊淡淡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专门来找你,不是偶然相遇”

“我可不信咱俩的缘分那么强。”小蝶轻轻一抿嘴,“你变了样子和以前不太一样,声音也有些不同,脉象也好多了。我险些认不出来。”

他也深深地回望着她,轻声说:“你也变了。”

听他这样说,小蝶心中忽然一紧,冒出许多个念头:时隔三年,他们都变了。她还是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景渊的手心还是那么温暖,但这只手会握她多久如果察觉到她的改变,他会不会立刻放开

阿然一会儿看看小蝶,一会儿看看景渊,像是明白了什么,忙不迭地说:“我去打烊,你们慢慢聊。”说着一溜烟跑了,倒是没忘记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小蝶和景渊在安静的大堂里相对默坐了很久,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话题。景渊咳嗽一声,道:“好歹也是同行,我的医馆开张,怎么不上门恭喜一下”

“我知道是熟人开的,不去道喜也不会怪罪我。”小蝶笑了笑,看到景渊皱起眉。他的声音冷淡了一些:“怎么不想立刻见我”

“我怕见了你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小蝶避开他的目光,坦诚相告:“如果三年时间让我对你失去感觉那我曾经无数次微笑的往事,又算什么呢”

“傻瓜。”景渊稍稍用力握着她的手。可是说过这两个字,他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看到眼前这个人,他才想起一件事:三年来他从没有害怕找不到她。他怕找到的是一个让他认不出的人。

三年有没有让她改变她是不是还在意那个约定呢

小蝶低头扳开他的手指,小声说:“我给你沏杯茶。”

“如果什么都不算,我就不会来找你,你也不会害怕了。”景渊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像是想要说服小蝶,又像是想要说服自己。

小蝶一边沏茶一边苦笑:没见面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刚见面也许很高兴,但继续相处下去,结果却未必和想象一样。

他们两人都没有想过,重逢的时候会这样尴尬,这样担心对面的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景渊端起茶喝了一口,叹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玉,说:“上面的丝绦快断了,帮我重新系一个吧。”

只要随意一瞥,小蝶就不会认错那玉环。她从腰上解下自己的结,景渊却说:“这个不如原来的好看。”

“这可是白给的,你还挑”小蝶嘟着嘴嘀咕一声。

“颜色不配。我喜欢丁香色。”

“你知不知道你喜欢的东西都很贵”小蝶提高了声音。“想要丁香色,自己拿丝来”

“哦。”景渊挑挑眉:“这可是你提出来的等我拿来丁香色的丝,你就得在这儿乖乖打结。”“那、那你要不拿来呢我在这儿等一辈子,就等着给你打个结”小蝶耸耸肩,“我像那种死心眼吗别傻了。”

景渊呵呵一笑,从容地喝完了茶,说:“你没变。”

“你好像也没怎么变。”小蝶重新坐下,端起茶正要喝,却听景渊问:“在珉州住了这些日子,周围可有不错的人”这个“不错的人”当然是特指某些年纪相仿的男青年。

小蝶的手抖了一下,胸口忽然聚了一团咽不下的闷气,呕气回答:“何止是有。珉州民风淳朴,好青年一抓一大把。比如张家大哥、李家三哥,人都很好啊。”

景渊的脸色变了变,心想:要是她愿意嫁一个平凡的丈夫,他是不是应该尊重她三年来的改变和选择他抬起头,为难地看看小蝶她把头转到一边,气哼哼地说:“茶也喝完了,话也没的说了。你是不是该告辞了”

景渊想了想,站起身,微笑着说:“嗯,既然没茶了,我就告辞吧。”

来是来了,可他对三年之约的内容只字未提小蝶一撇嘴:“有空来坐。”这只是一句最寻常的客套话。然而景渊的反应让小蝶不寒而颤:他笑得委实邪恶。

“好。”景渊这样答应了一声,决定天天上门来坐坐。

小蝶以前就知道这家伙难缠,也知道他决定要做什么事情时,是赶也赶不走的。她知道自己在他们重逢的第一天表现不佳,她很想努力挽回形象,可是她终于沉不住气,拍拍桌子,冲那个连续三天来喝茶的家伙喊:“要喝茶去茶馆”

“这里是免费的。”景渊若无其事地回答。

“你每天坐在我店里,那些上门找你的病人怎么办”小蝶又喊。

“哦,我已经在门上挂了牌子,他们要找我,会到这儿来。”

话说到这份上,小蝶无语了。她还没想到赶走他的第三个理由。

阿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总觉得店里的气氛比较神奇。他狡黠地开口:“师父”却很倒霉地撞在小蝶的气头上:“别叫我师父。我还没收你呢。”

景渊看看这个扮鬼脸的少年,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阿然想学医她不收你,我收你。”

景渊来到珉州还没几天,已经以惊人的速度治好了刘七姐的心绞痛当然,如果刘七姐的第一反应是来找小蝶,也可以获治,可惜她比较珍惜这个从天而降、接近美男子的机会。至少这件事情证明:景渊的才能不在小蝶之下。于是,不用第二句话,阿然已经扑到景渊跟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啊你这是挖墙脚”小蝶不满地挥了挥拳头,恍然大悟:“你、你天天来喝茶的真实目的,其实是觊觎我的店,对不对”

景渊不屑地“嘁”了一声。

阿然的眼睛转了转,笑嘻嘻地冲小蝶挤眉弄眼:“其实是觊觎这个人吧”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孩子”小蝶涨红了脸,冲阿然挥舞拳头。

偏巧这时候店里涌进五个求医的,四男一女,居然都是来找景渊。小蝶气哼哼背过身,不理他们。眼看就是春季疾病的高发期,要是人人都去找景渊,她可不能再让这家伙免费喝茶水了。

景渊和蔼地把女病人让给小蝶,还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女子当然很失望。小蝶却没领情:“我们行医之人怎么能挑剔病人难道人家病得要死,你也用一句授受不亲拒之门外”

景渊看也没看她,嘴里说:“你是不挑剔,但病人也许有些话不方便说给异性听呢”小蝶哼一声,不理他,认真地给那女子诊断之后下了处方。

阿然忙活起来,一会儿给小蝶的病人抓药,一会儿给景渊的病人结帐。药店里忽然热闹不少。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天,小蝶也不提让景渊去茶馆喝茶了。

她晚上又多了一项活动:面对烛光下煜煜生辉的碎银子,构思未来的发展。景渊即使在她这里看病,也不拿一文钱。当然,她也没好意思让他自掏腰包吃饭。抛开三顿饭和茶水的额外支出,收入还是相当可观。

想到这里,她把一堆银子分做两半,心想,如果就她一个人,收入就只有这比较少的一半了。再想想看,他们的合作也挺默契,要是合作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啦想到这里,她脸上直发烫,捂上被子蒙头大睡去了,连桌上的银子都忘记收。

过了一个月,珉州人人都知道:小城里仅有的两家医馆合并了。“大名鼎鼎的毒宗宗主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开医馆,传出去非让人惊掉大牙。”小蝶说到这里,大叫一声:“上当了没想到最后我的店还是被你合并这是什么世道”

景渊正在教阿然认穴位,听了她的话只是笑笑。

又过了一个月,小蝶兴高采烈地向景渊展示辉煌的帐目时,景渊一边喝茶一边平和地问:“为你母亲戴孝的三年之期到了,差不多是跟我成亲的时候了吧”

“你、你、你你你还惦记这件事啊”小蝶挠挠了通红的脸,说得好像她从来不惦记似的。

景渊忽略她这种表现,不动声色地掏出丁香色的丝绦和玉,说:“我买了丝,你来打结吧。”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精心折叠的纸,小心地展开说:“我用三年时间,构思了一个绝妙的花型。”

纸上画了一个并不复杂的图,小蝶看一眼,灵巧地拿着丝编结。很快一个同图样一模一样的同心结系在玉环上。

“嗯。”景渊接过来看看,笑了:“果然还是这种结比较好看。”,,;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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