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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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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绯诗没有再答话,落魄的出了房门。

走在回房的路上,看着入目冰凉的月光,于绯诗顿时就悟了。前所未有的觉悟在她的心里一层一层的叠开,筑成坚固的高墙。既然上天作此安排,死不去,就好好活着吧。

脚步停在房间门前,月光洒下来,门前的阶梯渡了一层银白的颜色。

于绯诗不由自主的走上去,屈身坐下,从怀里掏出被体温润的有些温度的暖玉。碧潋流光的晶莹包裹在皎洁的月光里,散着柔和的霞彩。玉身呈现出展翅欲飞的蝴蝶模样,纹路清晰而唯美,做工精细,色泽圆润。

一眼就可看出是上等佳品。

“娘,我想你了。”低低的呢音缓缓滑过于绯诗苍白的唇,漏出嘴角。于绯诗抬起纤长的五指,轻轻抚摸着暖玉。

痴迷眷恋的神色,似乎在看着她已经逝去的母亲。

第27章 度日如年2

这枚玉佩是于绯诗的母亲许如云过世时留下的,也是许如云留给于绯诗唯一的东西。一直以来,于绯诗都将它藏的很好,恍如藏着自己的心。不管在相府受着多么耻辱的刁难,不管在皇陵受着多么恶劣的折磨,不管在浣衣局受着多么残酷的迫害,她都不曾拿出来,仿佛这是她最后的一道防线。

越过后,她的内心将无险可守,她的绝强将溃不成军。

“娘,当初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呢。为什么”无声的低问,滑落的泪水,倾述着于绯诗浓浓的心酸。小心翼翼的捧着暖玉,贴在自己脸侧,感受着它的温度,想从中汲取着人世间最后的温暖。

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太深,于绯诗只顾着自我疗伤。丝毫没有在意身后的屋子里,悄悄打开一条缝的纱窗内正有一双眼睛,贪婪的看着她手中的玉佩。

无意间,露出狠戾的冷光。

哭的够了,于绯诗抬起衣袖,拭去脸上布满的泪痕,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肖姑姑说了,于绯诗每晚都得抄写一百遍宫诫,在第二天交给肖姑姑查看。以惩于绯诗藐视宫规,在内宫烧纸祭祀冤魂。又或者说,是罚她无意撞破肖姑姑深藏的秘事,用来堵她的嘴,告诉她,在深宫里知道的多未必就是好。

于绯诗自然不敢不从,吹燃火折子,点亮蜡烛。铺开笔墨纸砚,认认真真的抄写起宫诫。在相府的时候,于暻笙虽然不宠爱于绯诗,还是让她跟着家里的姊妹们一起修习琴棋书画。大家闺秀该学的东西,于绯诗都学的甚好。

于家的女儿向来被于暻笙当成换取权势利益的棋子。既然是棋子,自然得好生教养着,以便能够待价而沽,换取最大的利益。

除却琴艺超卓,画工优越,于绯诗的字也是写的极好的。写的一手清隽秀丽的柳体,一笔一划勾勒出来的细致婉约如她的人一般。都说是字如其人,在于绯诗身上体现的是一丝不假。

一百遍宫诫虽说算不得多,可在短短一夜的时间里完成,多多少少还是要费心气力的。加上,早上起来还有做不完的活计。如斯想着,于绯诗不敢耽搁,提起笔,落笔如有神般,腕不停歇。

被晕黄色的灯光笼罩下的厢房,静晦如画,于绯诗纤细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只听见笔端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奋笔疾书很久,于绯诗抬头时,天空已经发白。

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是不能睡了,仔细收拾好写好的宫诫,于绯诗端着木盆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洗了把脸,醒了醒心神,换好衣裳,梳好妆。于绯诗捧着写好的宫诫去肖姑姑房中复命。

从于绯诗手中接过写好的白纸黑字,肖姑姑细细扫了一遍,疏漠的神色染上少许的缓和。并没有转眸看于绯诗,只是转手将手上的笔墨收好,点了点头,

“行,出去干活吧。”

许是于绯诗的顺从让肖姑姑心情大好,没有昨晚的那般苛刻,还让人给于绯诗送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过来。一晚上的滴米不进,早让于绯诗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一接到馒头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区区一个馒头可以让于绯诗馋成这个样子。

吃饱喝足后,就是干活的时段。吸取昨日的经验,于绯诗聪明一些,从房里找出些许废弃的衣物,撕出一条条帕子,将昨日磨破的手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这样子就可以避免手上的伤口直接接触到斧子的把手,就算劈柴的时候很用力,也不会再次把结好的痂磨掉。

果然,于绯诗将手包裹起来后,劈柴的时候,双手掌上的伤口并没有那么疼。就当于绯诗为自己的小聪明苦中作乐时,抬眼,忽看见肖姑姑带着几名内侍气势冲冲的朝着她的方向走来。于绯诗转头左右环顾一周,发现四周除了她,并无一人。

仔细看去,于绯诗还看见肖姑姑身边站着一面容秀丽的宫女,穿着灰白色的宫装,挽着高高的宫髻,乌黑的发丝间斜斜插着一根通体碧绿的珠花簪子。于绯诗当然识得那宫女,不同于冷宫被废弃的妃子,记忆似于绯诗那般遭废黜被打落冷宫当粗使宫女的妃子,那宫女是整个冷宫品阶仅仅低于肖姑姑的女官,名叫墨云。

平日里,也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因为她的姑姑是昭元宫的掌事姑姑,可谓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倒也没人敢招惹她,在冷宫里可是逞尽嚣张跋扈。今日此等阵势,莫非是自己不知何处得罪这姑奶奶。

第28章 欺人太甚

还没等的于绯诗想的明白,墨云已经跟这肖姑姑径直走到于绯诗跟前来。漆黑的眸子间闪过一丝鄙夷、轻视,缓缓抬起衣袖,指着于绯诗向肖姑姑道,

“是她,昨晚我看到房中掠过一道影子,分明是她的身形。自那后,我的玉佩就不见了。”

“什么玉佩”无端遭受墨云的指责,于绯诗也是一头的雾水。甚至忘记行礼,直接就还口问道。

并没有人给于绯诗回应,只是听的肖姑姑跟她的面容一样沉寂的声音缓慢呼出,

“来人,把她带走。”跟在肖姑姑身后的几名内侍立即就走过来,将于绯诗押走。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反抗不过几个人的力道,于绯诗被内侍押着,推入了一间光线稍稍有些黯淡的房子里。不好的预感从于绯诗心底升腾而起,漫着隐隐的惊慌。还是故然做出的镇定,于绯诗盯着早已坐在屋内堂椅上的肖姑姑及墨云,奋力平下心底的怒意,

“不知两位叫奴婢前来,所谓何事”

“少装无辜。”最是见不得于绯诗这种一举一动都美的惊心动魄的美人,墨云狠狠的剜过于绯诗一眸子,誶出几句刻薄的语音,

“昨夜你经过我房里,是不是拿走了我搁在案上的玉佩。”

“什么玉佩我从未进过你的房间。”没有做的事情,肯定不能莫名其妙的承认。于绯诗摇了摇头,否认道。

墨云似是并不相信于绯诗的说辞,轻轻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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