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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们命不该绝,不过,李祭酒,依我看,要不我们收手吧,这个还真不是好玩的,现在整个京城全都是东厂的人到处访查,据说从保定到凤阳也都是,风声有些紧了,若是有半点差错,可就不好了。”
李永清说道。
李建泰借着酒兴倒也有几分胆量,很是不屑地轻笑了笑:“朝廷,呵呵,朝廷算什么,大不了就是这颗人头落地罢了,天下士大夫三分之二的财富都叫他们夺了去,我们寒窗十载又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吗,而如今却跟我们谈什么大明江山社稷,江山社稷是他朱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相干”
李建泰一顿牢骚发完之后便又意兴阑珊的作起诗来,但就在他兴致颇浓之时,前院就已经传来了一阵骚乱之声。
永安伯李永清第一个发现了异常,并道:“李祭酒,你家前院是着火了不成”,李建泰回头一看,却前院的天空呈现出红彤彤的一片,他也不由得顿住了神。
而这时候,俄然已有戴刀的东厂番子从前院角门鱼贯而入,且紧接着的一批的东厂番子则是看见李府中人便直接斩杀。
顿时,在李建泰面前溅起了一片血雾,李建泰也因此酒醒了不少,并也不由得感到大为惊骇,忙喝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何故闯本官私宅,擅杀本官家眷”
身穿蟒袍,头戴红缨帽的刘汝愚这时候站了出来,两手套进袖子里,高声呼喊道:“奉旨意,经查实,国子监祭酒李建泰图谋不轨,陷害朝中栋梁,居心叵测,当夷三族,以儆效尤”
李建泰听此愣了片刻,倒是永安伯李永清先晕了过去。
李建泰在愣了片刻后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且没待他这东厂的人来杀他,他就直接撞向了木柱,但到底没撞下去,在半途中又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又无奈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刘汝愚见此不由得摇了摇头,心想当今陛下说的对,如今这些文官们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且不说能力如何,连气节也不比成化正德年间了,连自杀的勇气也没有,撞个柱子都不敢撞下去。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刘汝愚而言,这样也省去许多麻烦,正好可以借着李建泰这条线索继续摸索下去。
“李建泰之性命暂且留着,其余家眷一个不留,其府里所有案牍文书一律封存,严加查验与之来往之人”
刘汝愚说后就来到了李建泰身前,突然就发现了永宁伯李永清也躺在了这里,就不由得惊异地问道:“咦,李爵爷怎么也在这里,将他带下去,次日一早就禀告给陛下”
东厂的番子刚一提起永宁伯李永清,这永宁伯李永清就突然醒了过来,忙鬼哭狼嚎道:“冤枉啊,冤枉啊,刘公公,烦请你一定要转告陛下,微臣真的是冤枉啊,微臣都是听了这李建泰的挑唆,说只要掉几颗脑袋,东南就能依旧保持原样,自己就还能赚钱,只是郑家人换成李家人而已,但微臣真的没敢蓄谋杀害朝廷命官呀”
刘汝愚见永安伯李永清哭得如此凄惨,也不好再说什么狠话,只得好言相劝道:“你请放心,我会把你的话原样转达给陛下的,但你现在既然出现在这里,就不是一两句话能简简单单的说清楚的,你先回我东缉事厂待几日,如果真的查实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会放你回府的。”
一听刘汝愚这么说,这永安伯李永清自是不肯,忙挣扎着要离开:“不行,我不能跟你们去东缉事厂,去了那里就不能活着回来了,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银子,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银子的”
刘汝愚见此不由得感到很是恼火,干脆一掌把这永安伯拍晕,并吩咐道:”押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朱由校就得知了李建泰被拿,其府邸家眷被杀,以及永安伯也出现在李建泰的府邸且被押解进了东厂一事。
“现在是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不必在乎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一律严加审问,审问出人物无论其官职有多高,权力有多大,一律先抓再审,朕倒要看看,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朱由校毅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并又吩咐兵部左侍郎杨嗣昌道:“传朕旨意,调集禁卫军第三军进入京城戒严,加强城中巡逻,以谨防生变。”
杨嗣昌只得领命而去,并也感受到出来,当今陛下这是动了杀心,想要再大清洗一遍,好重新整合力量,为接下来的北方灭建奴和打击罗刹国打基础,以免到时候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朱由校虽然不过动了动嘴皮子,但在一夜之间就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大明这个国家暴力机器一运转起来,整个京城就陷入了一片恐怖氛围之中,也不只是京城,其他地区原本只是潜伏的东厂也开始活跃起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让伽利略来大明
天启朝的中叶对于大明百姓而言是一个继隆万年间后的又一个平静而又温暖的春天,但对于官员和勋戚们而言却是一个继洪武永乐成化嘉靖后又一个严冬。
非是朱由校想要跟这些官僚们过意不去,毕竟大家都属于统治阶级,都属于万恶的既得利益者,但自己想要的是统治的长期合法化,而这些贪婪而又自私的家伙们不但败坏着自己合法统治百姓的形象如今还阻碍自己在海外赚银子。
朱由校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想赚银子,大家可以一起赚,但若是只想自己赚银子不让自己这个皇帝赚,那自己这个皇帝只能强制剥夺你合法赚银子的权力。
永宁伯李永清没有架得住审讯,很快就供出了好几个国公侯爵伯爵的勋戚,而且拔出萝卜还带出泥,连带着朝中的内阁大学士和尚书侍郎也有几个牵连了进来。
朱由校这才看明白,敢情这满朝文武很多都还是阴里一套明里一套,好在现在自己权力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这些人还只是对听自己话的官员实行非常手段,还没有出现几年前敢在自己这个皇帝身上做文章的地步。
但谁也不敢确定,随着事态发展,会不会真的有胆大包天的官员在自己身上做文章,朱由校不由得感到一阵惶恐,恍惚间这整个大明朝就没有一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
即便是李明睿又如何,嘉靖死之前,徐阶也是一个极听话的,对嘉靖的言听计从甚至不逊色于严嵩。
但嘉靖一死,不还是玩了嘉靖一把吗
“除了李建泰,六部九卿和内阁几位没甚太大关联的阁老先暂且压下来,但把这些供词和材料都给他们每人送一份过去,让他们写自辩词,如果还恋栈权位,就老老实实的配合朕做个表率,如果不想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就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