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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微真尊说完又是一串明朗的笑声。他的身影也在笑声中渐渐的淡无了。
“真尊。”苏锦歌喃喃的唤了一声,心头亦是怅然起来。
远隔着时光,这位玄微真尊也曾是个练气期的少年,一路慢慢成长经历着许多故事。轰然的陨落,漫长的等待,最终就这样消散而去。
这个修真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鲜活动人。
苏锦歌看着苏青雪,脑中忽然闪现出一句话: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漫长的时光中,唯有天地自然是永恒的。每一个人都是渺小的,小到不及沧海一粟。然而就是这些渺小的个体构成了这个世界的兴衰起落。苏青雪何尝不是其中的一个
没有谁是世界的主角,却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苏青雪接受了传承,清醒过来时就看见这位六妹又顿悟了。
看着那隐隐的灵光和灵气漩涡,苏青雪破天荒的呆了一瞬。
还能这么玩的
她们所处的这个地底世界其实是一件空间法器,现在苏青雪的空间还是不完整的,正好需要这件法器来完善空间。而当着苏锦歌的面,苏青雪却不敢轻易暴露出自己身具空间的秘密。
苏锦歌醒来看到苏青雪微蹙的眉头后,微微一笑十分善解人意的将双手按在了心口处:“我苏锦歌以心魔发誓,绝不将苏青雪得到空间法器一事泄露出去,如有违背他日就叫我心魔入侵身死道消。”
苏青雪一怔,“小六”
苏锦歌抿唇一笑:“空间法器在上古时期也是常见之物,玄微真尊是一缕残魂怎么会有能力构建这样一处场所。想必我们是身处于一件空间法器内。四姐姐既接受了承天派的传承,这个法器也该是四姐姐的。只是四姐姐碍着我才耽误到现在也没收起,是也不是”
苏青雪本也不是矫情的人,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展颜道:“既如此,六妹暂且在这法器里待上片刻。待我离开地底时再将六妹放出来可好”
虽然先前苏青雪也对着她笑过,只是那些笑容都不及此时的温暖真实。称呼也从小六变作六妹。苏锦歌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得了她的好感。苏青雪此人一向恩怨分明,极有原则。苏锦歌也不担心什么,当下点头应允。
苏青雪身影便嗖一下消失了。
出了这空间法器就是地底了吧,不知道苏青雪会用什么法子回到地上。不过她既然那样说必是有把握的,苏锦歌安心的捡了块地方坐下凝神休息。
接连两次顿悟,瓶颈早已松动,随时都可能筑基。苏锦歌不敢修炼,望着这浓郁的灵气只能暗自叹息。
不知道这空间法器中的时间流速跟外面是否相同。苏锦歌休息够了,来回溜达了两圈,还不见苏青雪放她出去。便又坐下研究起玄微真尊的炼器心得。上古的文字略有些晦涩之处,苏锦歌读得吃力,倒也因此全心沉浸了进去。
不知过去多久,苏锦歌忽觉身边空间一阵扭曲,身体像被什么挤压了一下,视线便暗了下来。
眯了眯眼,打量着四周。只见血月当空,暗红的星子漫撒天幕。脚下的土地斑斑驳驳的暗红焦黑。
终于出来了。
苏锦歌心中挂着韩梦漓的安危,便急忙向苏青雪告别。
转身才走出几步就听苏青雪在后面唤道:“六妹,你等一下。”
苏锦歌回头,只见苏青雪取出了一枚玉简贴在额心片刻,然后走过来将那枚玉简放到了她手里,“这套功法虽是凡人的,却正适合六妹现在的情况。”
苏锦歌不明所以接过来道了谢,仍就匆匆赶去找韩梦漓。
靠着定星盘,苏锦歌足不停歇的疾行了数日才赶回到当初与韩梦漓分离的地方。
远远的看着韩梦漓端坐的身影,苏锦歌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欣喜。待到近前,不等她满腔的激动化作话语诉出,韩梦漓便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回来了。走吧。”
苏锦歌习惯了的她的性子,也不计较,见她安然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乐呵呵的跟着韩梦漓走了几步,“去哪儿”
“已经第二十八天了。”
“啊”苏锦歌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地底耽误了那么长时间,“于禾一直没出现”
韩梦漓点点头,“我觉得很奇怪。”
苏锦歌咬了咬唇道:“先回去吧,如今只能见招拆招。”
两人不再说话,贴上疾风符向回赶路。
快要赶到出口时,四周已是薄雾氤氲。于禾正带着那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等在前方。
两人放慢脚步,警惕的走过去。
于禾见两人过来,点了点头和蔼的道:“你们没事就好,快跟我回去吧。”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于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此地除了她们三个再无旁人,大可撕破脸来个痛快,怎么她还会是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见两人不动地方,于禾也不恼怒依旧面色和蔼:“往日虽有些误会,但终究都是小事儿,你们莫不是还记恨与我”
苏锦歌与韩梦漓皆抿唇不语。
“苍梧马上就要关闭,我们出去再说。”
于禾说完便转身缓步走向出口。
苏锦歌与韩梦漓对视一眼,小心的跟了上去。走出去不过十几步,于禾的身影忽然一闪就消失了。雾气蜂拥而至,浓郁的看不清一步之外的事物。
苍梧之野关闭了苏锦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韩梦漓的声音自雾气中传来,“是困阵。”
“梦漓你会不会破阵。”
“不会。”
苏锦歌努力的回忆苏青雪的破阵手法,联想起前世看的那些修仙小说里阵法都有阵眼的,“我们找一找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说不定能找到阵眼。”
“来不及,苍梧之野马上关闭。”
苍梧之野的雾气不同寻常,一旦关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百年来,来不及在苍梧之野关闭前出来的修士无一生还。她们即使破了阵也无法逃脱出去。
韩梦漓遗憾的翘了翘嘴角,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这样就结束了吗她韩梦漓从没有什么惧怕的,但如今她发现她会怕,她怕这样的憋屈。心中对于禾的愤恨之上又添上了鄙夷。
一只微凉的手摸摸索索的探了过来,韩梦漓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拍,却最终没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