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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哲的封赏已经下来了,南洋总督,听上去还是很耳熟,大明两个省或者三个省的大头目,也唤作总督,只是这个是在域外,于文臣来说,并不惹眼,也不稀罕,于武官来说,也算不上美差。
只是后面的一系列动作,让人看得眼红。
中央军二期调派一万五千人,即日开拔,前往南洋总督府驻地苏门答腊岛班达亚齐,海军衙门拨给战斗补给舰船共计三百艘,允许其在闽浙两广四省募水兵两万人,海6大军齐备,又有大块大块的地盘儿,捏着南洋商道。
陈哲顿时炙手可热。
陈哲的风光远远没有到此为止,按照李太后的旨意,兵部和海军衙门联合组织,为陈哲等人举办了一场隆重的授勋仪式,授予陈哲一等蓝海勋章,授予他的副将等16名有功将领二等和三等蓝海勋章,中央军、京营、御马监及亲军二十六卫的高层将领,几百号人济济一堂,眼巴巴看着陈哲衣襟上亮闪闪的勋章,眼馋不已,这玩意儿跟爵位可不一样,实打实的代表着功劳。
这还不是高潮,为奖掖后进,培养青年一代,曾省吾在京师武学堂,请陈哲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先进事迹报告会,兵部和海军衙门的上上下下全员旁听,武学的举子,恩荫的世袭武官,纷纷自前来,黑压压一片,站满了武学的校场,陈哲等人戎装齐整抵达的时候,获得了狂热的欢迎,好在海军衙门早有准备,光是维持秩序的护卫就有好几百,这才控制住局面,没有引起踩踏事件。
一连串的动作,让陈哲俨然成了军界的明日之星,街头巷尾、茶馆酒楼,无不议论纷纷,提到海军的爷们儿,人人都竖大拇指,打黄毛的,铁血真汉子。
“听说了嘛,今儿个陈将军他们又被国子监拉去了,那场面,好么,好悬没把墙都挤塌了”几个行商凑在一家小酒馆儿,也随大流讨论起了最近京师很火爆的海军,有个络腮胡的,摇唇鼓舌,唾沫星子四溅。
“老兄消息可灵通,国子监那是文人的地方,把咱陈将军叫去干嘛来着”说话这人比较自来熟,捧着人说话。
“你可有所不知,锡兰岛上的农先生,承天门外的许郎中,都是为着咱大明在海外开疆拓土哇,不只是国子监,听说礼部的郑振声侍郎也安排了,在福建会馆,连续办好几场的那个啥,报告会,海权社和天择学社的举人老爷们,抢门票都抢疯了,前两日,又打了一场群架”一个比较文雅的商人,捋着山羊胡,怡然自得,仿佛士子打架他有多开心似的。
“嘿嘿,这些举人老爷,打群架还上瘾了,不过,陈将军是武臣,打仗的,让他给这些士子做报告,牙尖嘴利的,一个搞不好就下不来台”自来熟忧心忡忡。
“放心,给这些文化人作报告,那可不是陈将军一个人出面,农先生和许郎中的同道,都要上场的,听说那文大人,要升官了,还是连升三级,啧啧”络腮胡赞叹不已。
“那还差不多,只是可惜了许郎中,英年早逝,来,为许郎中干上一杯”山羊胡举了杯。
“来,干一杯”众人一齐举杯。
“不说这个,听这动静,这海外还真是大有可为,咱们哥儿几个,也得往那边动动脑子,有海军挺腰子,机会可是难得”山羊胡眼珠转悠,想趁着东风干大事。
“这,保险不咱们家小业小的,可别再出点儿差池”自来熟胆魄比较小。
“你没听说,前段时日,内务府大张旗鼓把锡兰那几个东家,杨员外、董员外还有唐员外,好生表彰了一通,又给钱,又给衔头儿,那三位如今都是内务府的官商了”络腮胡有点儿鄙夷。
“那也不好使,咱们商贾,啥时候入过朝廷的眼”自来熟犹自不服。
“啧,那三位如今都得了林大人的题词,那可是稀罕了嘿,四个大字,大国儒商,咱们商贾啥时候这么提劲过你就说,提不提劲”山羊胡很沸腾。
“酒满上,满上,我算看出来了,有海军在,有林大人在,咱们往外边儿闯一闯,正是时候,陈将军不是要招兵嘛,我还想着把家里的小三小四都送到海军去,有这么个机会,咱们就要撑得起来,争这口气”络腮胡也很热血。
“大国,儒商,嘿,咱这大明,还真不一样了”自来熟嘟囔几句,举起白瓷杯,一个人闷了一杯。
他们旁边,几个汉子细细听着他们议论,也听着旁人议论,认真记下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有这效果,不枉了忙前忙后一个多月。
第三百一十六章 难念的经
“这般行事,这般行事,实在”饶是张瀚对林卓的成见根深蒂固,却也无法说出京师这股风云激荡有什么错处。
“哼,大兴牢狱,大肆屠戮,铲除恫吓朝中正人君子,又这般为商贾贱业,为下贱武夫张目,端的是背弃文华正道,败坏社会风气,实在是名教罪人,是社会渣滓”新任的吏部右侍郎,是张居正的人,姓刘名子淳,是个老资格,与很久以前的蜀中学政官赵固是会试同年,原任户科都给事中,户部尚书张学颜跟张居正分道扬镳,自然容不得一个处处掣肘打小报告的人来钳制自己,趁着坑位出缺的机会,就把他拱了出来,送他高升一步。这位看林卓这个小年轻,不是一般的不顺眼,老夫蹉跎四十年才混上个堂官当当,那厮年不过二十,已经在堂官的位子上起起伏伏两三年,又在朝中搅风搅雨一呼百应,岂不令人恨煞
张瀚瞟了刘子淳一眼,咂摸咂摸嘴,缄默不语,一来木已成舟,扣这种虚头巴脑的帽子,也就是过过嘴瘾,实在没啥大意思,二来刘子淳刚刚上位,急于在辅面前表现,自己没必要抢他的风头。
“依我之见,林卓年轻识浅,也就这三板斧的功夫,哼待我等朝中仁人志士缓过劲儿来,徐徐图之,必能扫除妖氛,镇压奸邪”刘子淳骂了一通,做了总结,满满的都是不屑。
“子淳斑斑大才,今后多赖你出力”张居正笑模样儿的点点头,很是满意。
“不敢不敢,子淳无远略,愿追附辅大人骥尾,做些冲锋陷阵的勾当”刘子淳掩饰不住的得意,还带点儿挑衅的看了庞尚鹏和潘晟两人一眼,论起地位,他们哥仨是相当的,至于左都御史张瀚,他暂时还不敢打主意。
“总宪大人,京察事宜如何为何吏部动静越来越小”潘晟懒得理他,他操心的都是大事,为一个眉眼高低都看不透的人物费心思,不值当的。
“呼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呀”张瀚一脑门官司,敲了敲太阳穴,表情很痛苦,显然跟张四维这头老狐狸共事,让他的日子过得很焦灼。
“哦张尚书又有什么变故不成”张居正也习惯了,短暂的合作搞京察,以碰了个灰头土脸头破血流告终,代价不可谓不惨痛,还搭上了李幼滋一条性命,张四维作为一个优秀的墙头草,辨识风向已经是本能,如今西风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