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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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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寒暄两句,才道,“王泮林去见知州大人了。范大人可有工夫,我们到坝后看看”

范令易立刻明白这是正事,过去知会家人一声,就跟节南走。

巴州水坝占地很广,到坝后得骑马坐车。

吉平驾车,范令易坐在一旁。

等到四周没人了,商曜掀起门帘,节南才对范令易说道,“昨日宋知府来函,从几位来往两国榷场的颂商那里获悉,锦关一线大今几座边府皆有异动,扣留商队,封锁边境,增设兵马。”

范令易回头,神情不惊,但凝重,“大今终究还是要翻脸。”

商曜人小鬼大,“本就是虎狼,岂能装绵羊”

节南则看得更透彻,“大今穷兵黩武,盛文帝虽非庸帝,却也是好战好胜。先有魑离建国,再不当大今牧奴,后又多征数十万兵,劳民伤财,国力其实空虚。此番终下决心,一来因为大旱,各地饥民作乱,北燎旧部不忘复国,一直在找盛文帝的麻烦,盛文帝肯定想要借外战平内乱,二来有大蒙暗中支持。据闻今年离妃娘家人来去频繁,很可能密会盛文帝,甚至达成某种一致。”

“大蒙建国时,大今曾扬言开战,这几年关闭两国边界,冲突不断,连离妃都受牵连,一度打入冷宫。如此交恶,实难想象会联手。夫人的消息可确凿”虽然一战难免,范令易却难相信大今大蒙成为同盟。

节南不以为意,“并无确凿证据,但觉不得不防。”

范令易沉默片刻,又道,“延文光一直削减西北线的军力,国防之重都压在楚州一线,因呼儿纳亲带四十万人马驻守楚州,就算打仗,也一定是楚州那边先打。”

节南嗤笑,“楚州靠海,南颂水师拥有天下最厉害的水上战备,大今哪敢打海战,一看就知是幌子。西北气候严寒,平原开阔,大今骑兵优胜,又比颂兵耐得酷寒,不打锦关打哪里而锦关山险峻,是南颂最后一道天然防线,一旦攻破,半壁江山将拱手让人。”

范令易一向佩服节南的见解,点点头,不再说话。

乌蓬马车不紧不慢,绕水坝工地大半圈,上一条小路,又行出数里地,进入一处山坳。

坳里灯火点点,看着是个很宁静的村庄,但快到山坳入口时,前方竟设铁门石楼,有人在上面瞭望放哨,老远就问什么人,看清来者才赶紧开门。

马车驰进去,经过空荡荡的,好似晒谷场,又好似农田的无边平地,又经过几十排长屋,最后进了一个大院子,在老槐树下停了。

节南等人一下车,彩燕就迎了上来,连打手语。

很大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

节南对范令易道,“大伙都在屋里。”

众人进大屋,一张长桌已坐了不少人,个个都是大匠。

最年轻的,就是大马了,所以敢吆喝

“出发之前,要不要拜关公爷啊”

第二更会比较晚哈

第511引 分割前夕

十二月,北风扯不开沉云,撕剥枯草黄沙。

锦关以北,大今边府秦城,满眼尽是铁甲长枪,几乎看不见普通老百姓。城楼上将军堂,大今战神呼儿纳听探子回报军情。

“金镇城楼一般两个时辰换值,现在三个时辰换值,孟长河保持早晚巡视两回的习惯。羊肠道之前有两个营的人把守,如今只有一个营”

探子报完,退下。

呼儿纳得意笑道,“南颂小朝廷还不如当年,一国之君竟不知锦关山就是他江山的最后一面屏障,将孟长河的兵马调走一半,去守楚州,却不想楚州靠海,我们不善水战,怎么可能从楚州发兵。而金镇一旦攻破,再无任何城池可抵挡我浮屠铁甲,孟长河也会落得和赵大将军一样的下场。”

“南颂气数将尽,大今即将一统南北,先预祝元帅马到功成。”堂中还有一人,鹰鼻瘦脸,目光阴沉。

“泰和,沉香虽已不在,你却还是我妻舅,我立功,自然也少不了的一份。要不是你说服了大蒙,暗中给我们送了五万骑兵,皇上可能还下不定决心。”呼儿纳忽叹,“皇上还是亲王时,与我称兄道弟,说好一起打天下,登上帝位之后,竟有些英雄气短,对他后宫里的事要比国家大事还上心。”

“皇上日理万机。”

这人是金利泰和,原神弓门少主,金利家仅存的一个,起先跟着盛文帝,后来神弓门被盛文帝废掉,他母亲惨死,凶手虽不是盛文帝,盛文帝仍怕他有异心,就调他到呼儿纳手下做事。呼儿纳起初并不重用泰和,但泰和这人近年颇有谋略,最大的功劳莫过于将大今大蒙的关系化干戈为玉帛。

“早该打的。”呼儿纳一听,就知泰和不敢说真话,但也罢,“六年前就该打了,要是当时能让我大军开进大王岭,不但能吃掉成翔府,还能从背后袭击金镇,孟长河早完蛋了。”

呼儿纳从没有自知之明,盛亲王一直在他影子之下操纵他,他却真当自己战无不胜。而如今,盛亲王已成盛文帝,他成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才能发两句牢骚。然而事实上,他这几年都没打过像样的仗,沉香再没回来过,连带她那些美人细作不知去向。失去辅助力,失去决策力的战神,平定内乱屡屡受挫。

所以,呼儿纳急需这一战,而且还急需打赢它,因此无心去想一直受他欺压的金利泰和为何突然尽心尽力起来了,还把借来骑兵的功劳归给他。

泰和听呼儿纳说陈年旧事,也不予置评,只说去骑兵营看看,就走出将军堂。

他眼前,天色苍茫,望远但见地平线。

“一切如你所愿,呼儿纳对你信赖十分。三日之后发兵,等这仗打赢,呼儿纳战死,所有功劳由你一人领,你还发什么呆”

柱子后靠着一人,身穿大蒙骑兵软甲,面楞削酷,削薄双唇抿成一条线,细叶长目飞入鬓,声音冷到苛寒。

“我没发呆,只在想,她会否也在金镇,我和她会否在这一战里交手”谁也不会知道,迄今他只爱一个女子,可惜那姑娘正眼不瞧他,明知他的心意,却对他半点不留情,恶劣得让他咬牙。

整整七年,他不敢在她面前出现,怕自己动摇,怕自己退缩,怕自己依旧无可救药,让她耍个赖皮就怨念全消,而可悲的是,她是他的死敌,他和她一旦再遇,就注定只有一个能活。

“她在元县。”那人凉声凉气。

“扎那将军知道我说的是谁”泰和一惊,收回目光,看向那人。

扎那,五年前还是延昱的影子,如今不但封王,还统率大蒙十万鹰骑,崛起之势汹汹。

“见过。”

扎那转身,当然不可能说出桑节南与大蒙有何渊源,还有三年前让王亲自斩杀的谋逆者昱王子,临终前最悔的是没娶桑节南,高估了自己,以为养恩能比得过生恩,料不到二十多年的母子情一朝变冷,沦为弃子。

扎那和昱王子从小一起长大,但那一刻,对昱王子没有半分同情。

或者该这么说,从昱王子五年前追崔玉真的瞬间,扎那已经知道昱王子的结局。

一个有野心的男人,一个要统治天下的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念念不忘,但为这个女人失去冷静,甚至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最后更是不惜对抗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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