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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节南这时有话说了,“只不知殿下找我所为何来”
“猜。”盛亲王给一个字。
“恕我愚钝。”节南心道猜鬼啊猜,直说不就得了。从前跟师父当高级密探的时候,还觉得这些高来高去的说话腔调有意思,如今也许心野了,和不想打交道的人都懒得客气。
“明明是来接受桑浣监视的,却成了赵府大小姐依赖的人。明明应该是可怜兮兮的外亲侄女,却成了崔相女儿的闺中好友。明明看似不起眼,王家几位公子与你关系多不错。对了,还有观鞠社。赵大人一介六品小官,但那些一品二品家的千金多待你另眼相看,你能随同郡主出游。”盛亲王语气一顿,情绪难明,“这么看来,你还真是愚钝,愚钝得将我当成神弓门那群傻瓜,随你摆布。”
节南笑笑,微叹,“以上皆奉桑师叔之命,让我混入观鞠社,多与官贵们打交道,从而获取情报。殿下”
盛亲王哼冷,“是啊,奉你师叔之命,你师叔连自家的地盘都奉送给你了,你师叔还不知道。”
节南张张口,闭住,再张张口,摇头仍不语。
“很奇怪我为何知道你这么多事”盛亲王语气陡沉。
“既然不愚钝,自然知道为何。”好了,她懒得跟他兜圈子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看谁的刀快,“殿下知道得那么清楚,就跟亲眼瞧见了似的。殿下的来意我不好猜,倒是可以斗胆猜一猜殿下面具下的样貌,若殿下不会怪我以下犯上的话。”
“哦”盛亲王似乎不信,“说。”
“与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先圣五百年前是一家,名字为混沌初开万物之始。”说就说,但不愿意说出那两个讨厌的字。
盛亲王一抬手,除下银面具,双目隽飞,眉似青山,孟元的那张俊美面相,此刻贵气逼人,气宇轩昂。
猜是一回事,猜中是另一回事,节南宁可猜不中,省得这位要她偿命。齐贺山崖之上,她可不止看这位掉下去而已。而且,孟元就是盛亲王的事实,比猜想可怕得多。
这就意味着,盛亲王以孟元的身份,混迹于北都书画院,让崔玉真为他背叛王希孟,又混到奴营装俘虏,骗取毕鲁班等人的信任,让呼儿纳能够镇压了俘虏们的逃亡行动。
可是,为什么
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千千岁,以一枚亲王大印就能代替玉玺的盛亲王,究竟为什么会做这些无足轻重的事
节南不懂
突然发现上一章节数错得超离谱,笑死我了暂时不改,让大家瞻仰
第327引 施毒送药
“你能猜到我是盛亲王,大概因为金利沉香慌张得太明显了,不过,你又如何猜出本王是孟元来”盛亲王俊美的脸上并无记恨神色,但也没有其他表情。
节南轻轻一拨袖子,给盛亲王看腕上乌脉,“不如说我先猜这事是孟元做的,而后听说激发绝朱的只有门主,才想到门主之上的殿下也可能有这特权。孟元落崖,那日水流向泸州去,小柒追到泸州被捉,泸州一定有位高权重之人,然而沉香完全没炫耀她娘在南颂境内,于是我想来想去就只有殿下了。孟元不见了,殿下就出现,孟元可能就是殿下,殿下可能就是孟元。再加上白林逐鹿这幅画,当年曾在殿下送来庆贺神弓门与呼儿纳联姻的那份礼单上看过一眼。今晚此时,殿下拿下面具,露出真容,我才知道自己侥幸猜对。”
“侥幸”盛亲王眼中真欣赏节南似的,“不,桑节南,柒珍首徒,善谋善工。齐贺山虽是你坚持要去,收获最大的反而是我,一路都让本王另眼相看。要不是你,本王又怎会捉拿小柒从她口里听说金利偷了柒珍所造铁浮屠,还有金利向本王借人杀柒珍的理由亦是假的,而没有柒珍的神弓门,和普通江湖门派没有区别。”
从来没想过由大今盛亲王替她师父平反,节南可不领情。
“小柒还在襁褓中就让师父捡了回去,自然偏向师父说话,殿下不必太当真。师父临终前交代我俩不必报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己的失败自己承担。也请殿下不要再提齐贺山,我当时要是知道你的身份,怎敢让你背那么重的干粮袋子”就说她直觉不错,所以这会儿还能庆幸自己藏住了身手。
“死者已矣,不提也罢,不过齐贺山崖上的事,本王却很难让它过去。”笑里无狠意,盛亲王的声音却寒沉,天生王者气势,“桑节南,你差点杀了本王。”
节南欸了一声,“那袋干粮何时差点要了殿下的命,我竟然不知”
盛亲王眯了眯眼,“你跟本王贫嘴么”
节南道,“不敢,但确实不知自己怎会差点杀了殿下。我和殿下被捉,等我醒来,殿下却不见了,村里一片狼藉,我赶紧沿着原路返回,就听到树林那边十分吵闹”
“桑节南你真是”盛亲王有些怒了,“你还想隐瞒多久呢兔帮帮主阁下。”
“不知殿下何意我赶到树林那儿,刀光剑影,不好靠近,却瞧见殿下和几个人一起跳下崖”不可能露出破绽
节南记得当时在崖上一直戴着面具,盛亲王不可能知道兔帮帮主是桑节南,“我和殿下约定过,要带你去见玉真姑娘,所以才让小柒沿江而下,到泸州打探有无你的消息。”
节南倔性,不见黄河心不死。
盛亲王收起白龙珠,听得好笑,却似鸡同鸭讲,“的确你那时倒挂抓着我和毕老头,尚不知我身份,但你既是大今暗探,孟元也对大今有贡献,你即便戴着面具,隐藏了桑节南真正的身份,也不必做得那么狠绝。你若不狠,我亦容情。”
节南突然了悟,“就是那时候变成了绝朱。”
惨惨惨怪不得这人如此笃定她是兔帮帮主自己方才那通鬼扯,成了大笑话。
但盛亲王没有大笑,甚至连好笑的表情都不见了,“绝望之后灵光一现,觉得兔子脸下可能是我认识的桑六姑娘。而我曾见过你骨瘦如柴的模样,又知你是神弓门弟子,或许身中赤朱,因而姑且一试。”
节南心想,敢情自己也没那么好运,倒霉在这姑且一试之上
“殿下觉得我狠绝,我却以为当时的情形,一个是与我无用的痴情书生,一个是赵大将军手下的大造匠,我又只能选救一个,自然选后者,他欠我人情,日后打探消息或让他做事也容易。可我万万想不到毕鲁班会和殿下同归于尽”
“你说得其实不算错。”盛亲王顿了顿,“只不过我必定会对你心生怒意,毕竟要不是毕鲁班先我撞了暗礁,给我当了肉垫,而暗处藏着我大今一只船,我可能已经没命了。”
节南想说千千岁福寿绵延,谄媚话却始终没出口,而且想到盛亲王口口声声毕鲁班,似乎不知他的“好友”阿升才是毕鲁班。
“殿下之前说特意救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