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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几颗”柒小柒拿出瓶子摇了摇,“一颗啊。”
节南捏出两拳头,半晌之后垂了眼,呵呵好笑。
柒小柒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节南笑着摇头,“没事。小柒,你记得,遇到王家公子们,一定要有多远就离多远,一群妖孽啊。”
柒小柒心头闪过一念,“啊,你也上王九的当了,是不是”她不气反笑,拍手笑,“我有个好主意。刘家退了你的婚,刘彩凝却要嫁王五,那你干脆也嫁进王家,和刘彩凝当妯娌,有那么狡猾的王九给你撑腰,刘彩凝随便给你欺负,气死刘夫人和她儿子,还有刘俪娘和那个做作的季娘。”
“王九明明拿了簪珠儿十二颗解药”节南说说就消了声,看来不管剑童还是兔帮主,没完没了哪,“这人若是对手,会很可怕。若为丈夫”
“若为丈夫,会如何”柒小柒本是开玩笑,却见节南神情若有所思,心中顿奇,连忙问道。
节南突然淡淡笑开,“会很薄情因为他和我们一样,心无旁骛,有自己的大事要做。”
“报仇吗”柒小柒微愕。
节南躺下,盖上被子,左手一挥熄了灯。
屋里变得漆黑。
“我今日进城时恰好看到戏班子出城,听说他家台柱俊生得了怪病,嗓子突然发不出声音,噼里啪啦一个劲放屁。小柒,可是你干的”这事,当催眠曲听听好了。
小柒嘴里嚼着什么,声音不太清晰,“突然觉得俊生丑死了,而且班主喝酒习惯不好,说什么自己能看到鬼,吓唬我。”
节南翻身,目光准确落在小柒脸上,语带兴奋,“说来听听。”
“他说天下第一才子王希孟变成了孤魂野鬼,王家办丧事的时候,他看到那位飘在城郊野地里,好像还不知道自己死了,挺悠闲自得。”小柒说到这儿,看节南整个坐起,笑了一声,“你那会儿不是很崇拜那位才子嘛还拉着我偷看他,结果我只看到远远一个背影,你就说他怎么怎么好看来着。后来咱回北燎,你画弓弩造图都喜欢用青绿染色,他猝死的消息传来时还躲起来偷偷大哭,没精打采了好久。我全部记得呢。师父也知道,不过他让我别管你,说人应该有崇拜,崇拜越高,自己将来也会站得越高。”
节南缓缓躺下,眼望幔顶。
“这么一瞧,你跟王氏儿郎真有缘。”柒小柒说完,回自己屋了。
黑暗沉寂良久,一声呜呼哀哉,闷声痛叹,“怎么会毁了啊”
过了几日,节南与赵雪兰又在一道用早膳。
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
赵雪兰忽对赵琦道,“舅父家给我的那四个大丫头差不多都到放出府的年龄了,我也不好随意作主,请父亲帮我将她们送回安平,让舅家看着办吧。”
赵琦向来觉得那四名丫头不怎么顺眼,只不过女儿一直护着,他没法赶人,如今听女儿主动提,自然答应得快。
桑浣怔了怔,“那要再找”
赵雪兰道,“不用了,将原来二等三等的几个丫头升等即可。而且我是清修之人,平时出门和六娘同用一个丫头就够了。”
用完膳,赵雪兰去给刘氏请安,将同样的话跟刘氏说了一遍。
刘氏脸色不见好,反而替女儿委屈,“那四个丫头估计胳膊肘往外拐,你送走她们是正理,不过你可是赵府大小姐,再找几个丫头进来替上也应该。何必趁了桑氏那女人的心你省下的银子她还不都花在自己儿女身上”
赵雪兰神情无波,“这点小事不必争。”
想了这两日,赵雪兰头一回用自己的目光打量自己的处境。
一直以来,她不是听母亲的,就是听舅母的,而且从小到大和刘彩凝在一道,只羡慕舅父舅母对彩凝的处处设想,以至于她从来就抱怨自己命不好,父偏心母无力,她一边学彩凝耍小性子,又学母亲那样强势耍狠,母亲重病后又慌不迭到舅父家逃避,总想依赖别人争取自己的体面。
可是这些日子,被舅父舅母抛弃,被刘彩凝抛弃,眼看流言蜚语要毁掉她一生,穿上姑袍的刹那,她心里甚至想过死路,但经过踏青那日所见所闻,原本迷惘的眼终于看见了一条路。
谁能无忧无虑活在这个世上
出身那么好的崔玉真,亦有不可说的烦恼,且一步走错,就会有万劫不复之险。再看桑节南,虽是桑氏侄女,何尝又活得称心如意,还不是寄人篱下,事事听从桑氏安排。但她们过得比她开心,不想着依附谁,蹴鞠赛场上才能展现那么漂亮的英姿。
所以,赵雪兰决定,从现在起,她也要做自己的主。
今天第一更。。。冬至都吃到饺子了吗
第181引 太学引路
去书画院的路上,赵雪兰试探着问闭目养神的桑节南,“今早我离开之后,你姑母可曾说了什么”
节南睁开眼,里头明动流光,“赵大姑娘是否误会了我虽教了你一点点东西,却并不表示背叛我姑母,你挑拨不了的。”
“我无意挑拨,不过互通有无罢了。我未告诉母亲崔玉真的事,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而且将那几个丫头送回舅舅家,今后和刘家不会主动来往。”赵雪兰说道。
这么个互通有无
节南笑笑,“雪兰姑娘今日作为确实聪明了许多,一下子消除姑丈对你的怨气,我姑母也始料未及,大概这会儿还纳闷。你母亲和我姑母斗了这些年,如今的情形已一目了然,但姑丈真心疼爱自己的儿女,你根本不用乱争。将来你嫁出去也好,留在家里也好,仍需要兄弟姐妹帮衬。雨兰和赵挚待你如何,你自己最清楚。我姑母虽有私心,也不过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你娘亲想要保护你是一样的。只要看清这些,聪慧如你,自能从容盘算。”
赵雪兰心里越发透亮,“桑氏不曾把事做绝,倒是我母亲下得了狠手。这些日子耳根清净,想得多了,也想过若自己是桑氏会如何。”结论是,被她母亲那样打掉头胎的桑氏,自从母亲病倒后,掌着这个家,待母亲和她却从不苛扣日常用度,其实算得不错。
“我姑母那性子,本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拜双重身份所赐,节南觉得桑浣会很希望家宅安宁。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犯她,她也不会阻碍我的婚事”一码归一码,赵雪兰仍有疑虑。
节南反问,“虽然你嫁得太好,她心里可能不舒服,然而反言之,你嫁得好,雨兰的婚事就不会太差,对挚表弟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