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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发射第一枚鱼雷之后,“爆破”号并没有就此罢手,又射出了第二枚鱼雷。
“爆破”号的第二枚鱼雷是在“富士山”尚未转向完毕时发射的,马卡洛夫的意图便是以2枚鱼雷彻底至“富士山”于死地,“富士山”号上的萨摩海军官兵根本没想到“爆破”号竟然还能够射出第二枚鱼雷,因而再次经历了惊魂一刻。
由于雷击舰内的空间狭小,除了安装进鱼雷管的鱼雷外,一般就再无其他预备,短时间内不存在再装填的可能,因而“爆破”号舰首的鱼雷发射管在一次射击后便不可能再次攻击。然而面对着迎头而来的“富士山”号,“爆破”号却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还是在继续前行,继续缩短距离。
不多时“爆破”号和“富士山”号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300米以内,双方都可以异常清楚地看到对方舰上的所有情况,“富士山”号的机关火炮以几乎100的命中率在炮击着小小的“爆破”号,就在这一片弹雨中,“爆破”号中部甲板上的几处人员进出口打开了,一些后世已经无从考证其姓名的勇敢的俄国水兵来到了甲板上,他们奋力地跑到甲板上,一些人用安装在司令塔后部的一门诺典费尔德五管机关炮向“富士山”做着勇猛的还击,而另一些人则冲向舰尾处的鱼雷发射器。
由于“爆破”号始终保持着高速行进的态势,巨大的海浪冲击着甲板,这些俄国水兵一出现,便有一人被海浪冲进了海中,而在“富士山”号的机关炮火轰击下,两名水手瞬间被击中,有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四散碎裂,掉进海中,但其他的人毫不畏惧,他们冲到甲板上唯一的一门诺典费尔德机关炮前,掀开炮衣,以极其娴熟的动作装弹完毕,向“富士山”号猛烈开火。
俄国水兵的射击极为准确,一连3发机关炮弹都击中了“富士山”号,飞扬的弹片造成了四名萨摩水手受了伤,但这些英勇的俄国水兵的战果也只有这些了,很快,他们便遭到了“富士山”号可怕的机关炮火的攻击,被完全压制的同时,遭受了惨重的伤亡。
但这些俄国水兵的英勇行动并没有白费,由于他们吸引了“富士山”号的机关炮手的注意力,为操作舰尾鱼雷发射器的小组赢得了宝贵的攻击准备时间。
距离越来越近。“爆破”号在几乎就要与“富士山”撞上的一瞬间。马卡洛夫也作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指挥雷击舰突然向左急转弯,舰体出现大幅度的向右倾斜航行中的船只,向一侧转弯时,会产生向另外一侧倾斜的现象,从斜旁背离“富士山”而过,当两艘军舰的距离拉大到30至50米时,“爆破”号甲板后部的可旋转式露天鱼雷发射器对准“富士山”的左舷又射出了一枚鱼雷
而这枚用鱼雷发射器发射的鱼雷,和刚才用舰首鱼雷发射管发射的鱼雷完全不同
这枚鱼雷的尾部。喷出了长长的火焰,有如利箭一般的从如同杂技演员一般的俄国水兵身边飞过,沿着鱼雷发射器长长的导轨射入了海中。
对于火箭动力鱼雷,人们一般认为是这几年才有的事,但实际上在怀特黑德的“白头鱼雷”出现不久后,维克斯公司和埃利克森爱立信都造出了航速40到60节,但射程仅有100码的火箭动力鱼雷。罗德岛美国海军鱼雷试验场的巴伯在明治六年西历9073年造出一枚水下火箭。直径1英尺,长7英尺,重量287磅,装有48磅的战斗部装药和51磅火箭燃料。火箭燃料装在一个有橡木外壳并包裹着石棉的铸造铁管中。它有着和其它火箭鱼雷一样的优缺点:优点是航速极快,缺点是射程太近。
当时有很多人对火箭鱼雷感兴趣。伯丹公司很快研制了一种火箭牵引鱼雷。它是用火箭的高压燃气去推动连接着一系列螺旋桨的涡轮的。理论上,伯丹鱼雷碰到舰船周围的防雷网时,通过尾部的操纵索便可以使鱼雷下潜到低于防雷网的预置深度,从防雷网的下方通过,到达目标的龙骨附近起爆。但英国海军和土耳其海军都先后觉得伯丹鱼雷性能不佳,没有采用。一个美国的鞋匠康尼翰也制造火箭鱼雷,在庆祝7月4日独立日的时候,他在小镇的主干道上发射了一枚火箭鱼雷,吓坏了路上的老太太们和马匹。火箭最后冲进一家肉店并停在那里,喷口对着冷藏肉类的冰柜喷射它剩余的火焰。试验虽然没有成功,但启示作用是巨大的,但俄国人对这种速度快的短腿火箭鱼雷很感兴趣,是以作为德国黑头鱼雷的补充,鞋匠发明家的火箭鱼雷便出现在了“爆破”号上。
和黑头鱼雷的鱼形外形不同,“康尼翰鱼雷”的雷体呈圆柱形,雷头部分则是一个尖锐的圆锥,一看便是一枚火箭,而和火箭不同的是,康尼翰火箭鱼雷没有尾翼,而是在圆柱形的雷体上装有平斜的钻头状的浅槽,在水下高速运动时,这些浅槽有助于减少阻力,并且能够使鱼雷保持航向。在水下,康尼翰火箭鱼雷可以达到惊人的45节航速,射程可达150码。
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射出速度如此快的火箭鱼雷,无论如何也应该能命中敌舰,“爆破”号上响起了俄国水兵胜利的呐喊声。在“富士山”号上,同一时刻很多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凉的大叫:“啊完了”
发出这类似于“吾命休矣”感慨的,正是萨摩海军司令东乡平八郎。
因为火箭鱼雷发射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他不仅清楚的看到了激射而出的尾巴喷火的鱼雷,甚至还看见了对面雷击舰上俄国水兵露出的胜利表情。这种距离上,面对速度如此之快的火箭鱼雷,显然已经没有任何挽回躲避的余地,东乡平八郎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言行是否失态,干脆闭上眼睛等死,“瞑目待毙”,耳畔是一片死寂。在这种死亡已成定局的时刻,人们已经没有了大叫哭喊的力气,只是默默等着死亡的到来。
一分钟、二分钟,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当到达第三分钟时,东乡平八郎发现自己还活着,“富士山”号没有沉,鱼雷竟然没有爆炸“富士山”号上又立刻腾起了一片劫后余生的欢呼,而已经发射光所有事先装好的鱼雷的“爆破”舰则在懊恼中掉头转向,试图脱离“富士山”号的攻击。
“爆破”号雷击舰在30至50米距离上发射鱼雷没能击沉“富士山”一事,对于俄国人而言。无疑在感情上很难承受。这是这场海战中距离“爆破”号最近的一次击沉敌舰的机会。可惜又含恨错过了。在后世的俄国,无论是历史著作还是坊间议论,提到“爆破”号这次攻敌不果时,大都抱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批评态度,因为缺乏对那个时代鱼雷兵器的了解,绝大多数人将鱼雷攻击失败的原因归结为俄国海军的鱼雷官兵技术拙劣,甚至认为当时“爆破”号的这颗火箭鱼雷忘记了定深,但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呢
和黑头鱼雷一样。康尼翰火箭鱼雷用来控制入水深浅的机构是连接在战雷头之后的深浅机。深浅机内有一套用于控制鱼雷发射深度的复杂系统,其主要部分是一块由3根特殊的弹簧支撑着的铜片,以及一根用来抵伸缩回铜片,借以调整弹簧伸缩度的定深“枢轴”。鱼雷入水后,海水从深浅机与战雷头连接部上的小型注水口灌入,对铜片产生压力,正常情况的下水压应该与弹簧抵撑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