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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吴昊确有才能,惜乎崧廷不能用,且折辱之,遂奔夏反崧,这等人历朝都有,与其亡羊补牢,莫不如未雨绸缪,与其事后追悔莫及,莫如事前即使其为国所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安能未卜先知其有大才若本虚有其名而用之,于国岂不无益”
“纵然虚有其名,不用亦不当肆意折辱,徒增仇恨,于国岂不更为有害”
“张元反,谁任其咎”
“折辱张元之县令也”
“为何”
“若非此人杖责张元,张元断不致心生怨恨而叛国,张元所求者,为朝廷所用耳,未有叛意,而无端受责,难受其辱,遂有叛志,实县令逼叛耳无此县令,则张元必不会反”
“林鲲宇,你如此同情张元,欲学之哉”
“晚辈从未有学张元、吴昊之意,朝廷厚恩,报偿不及,何来学张元、吴昊之念且晚辈若学张元,所得不偿失之万一也。”
“此话怎讲”
“曾文正公乃贱内之义父,驾鹤西去前曾留人在做、天在看遗言与晚辈,昔年曾文正公坐拥两江膏腴之地,带甲数十万,名动天下,士林感佩,未尝没有王霸之资。更有王凯运等劝进之诱,然其却裁兵撤甲、急流勇退,成就忠义美名。晚辈受曾文正公教诲,祖上又世受皇恩,最知忠义二字,怎可令师祖蒙羞即便朝廷不用晚辈之谋,夺晚辈之官身,晚辈与家人亦能过小康殷实之生活,虽不至钟鸣鼎食,用度亦是不乏,何苦冒性命之忧,取那虚妄无义之名即便以大乾之大,再无晚辈安身之所,晚辈蒙皇太后恩典,赐婚英伦,有此世外之桃源,衣食亦是无忧,晚辈大可携家小远避英伦,从此不问世事,就此了却残生罢了,又何须去担那乱臣贼子之恶名”
“若朝廷有负于你,你可会做张元、吴昊”
“晚辈宁死不做张元、吴昊一身受屈,便思报复国家,致使外敌入寇,无数生灵惨遭涂炭,其悖行与何异”
林义哲说着,猛地抬头,双目直视文博川,似要喷出火来。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晚辈一直视中堂为师长知己,若今日中堂要晚辈死,抑或是皇太后皇上要晚辈死,晚辈绝无二话,唯一死而已只是求中堂允晚辈稍留几句遗言与妻儿罢了”
听到林义哲的话,文博川禁不住面上变色。
“晚辈死后,求中堂将晚辈骨殖葬于台湾我海陆军将士昭忠祠之旁即可。”
听到林义哲竟然说出关于身后事的话来,文博川不由得大惊,“却是为何”
“晚辈如此身死,有负皇恩,羞见先祖于地下,不可入祖陵,长伴为国牺牲将士之英魂可也。盖晚辈与将士们朝夕相处之时,最为快乐,此去相伴共九泉之下,倒也不愁寂寞”林义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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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文中堂
听了林义哲的回答,文博川死死的盯着林义哲的脸,林义哲毫不畏缩的迎上了文博川的目光,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的林义哲,一脸凛然之色,可以说已然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文博川呆呆的看着林义哲,长叹一声,眼角竟然渗出了泪花。
他转头看了看室内的一处角落,赫然发现,几名神机营官兵此时脸上竟然也情不自禁的满是悲戚之色。
显然,他们也被林义哲刚才的话感动了。
“鲲宇你受委屈了”文博川握着林义哲的手,满心想要安慰他,因为内心过于激动,他的嘴唇竟然都哆嗦起来,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中堂受累了”林义哲紧握着文博川枯瘦的手指,眼中也是泪光闪动。
看到林义哲虽然经历了生死之劫,但望向自己的目光有如儿女望着慈父一般,无一丝一毫的怨怼之意,文博川知道他已然明白自己的苦衷,心中满是欣慰之意。
“鲲宇,你不该走的”文博川流泪道。
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了,文博川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之上。
“老爷,该吃药了。”一位侍女的声音将他从悲伤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文博川点了点头,一名侍女端过药碗,捧到了他的面前,另一名侍女用力将他扶了起来,端药的侍女取过药匙,舀着汤药,一匙一匙的喂到他的嘴里。
也许是因为身体过于衰弱的关系,时值夏末秋初,天气仍很炎热,文博川却感到身子总是发冷。而一碗药喝下去之后,文博川才感到身上有了些许暖意。
文博川喝完了药,侍女服侍他重新躺好,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文博川转头望去,看到管事杨达手中拿着一封信,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有人求见。”杨达快步走到了文博川的床前,文博川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少有的闪着兴奋激动的光芒,不由得有些奇怪。
“是什么人”文博川见杨达根本没和自己说来人是谁,便张口问道。
“此人是天津李制台推荐过来的。”杨达象是有意想要给文博川一个惊喜,将信打开呈到了文博川的面前。
“老爷,快看看吧”杨达催促道。
文博川费力的接过信看了起来,他只看了几眼,便霍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人你见过了当真如信中所言”文博川看着杨达,声音竟然颤抖起来。
“老爷,千真万确,如李制台信中所言。”杨达说道,“老爷可还记得,上回老爷病重,是小人自作主张去找的林文襄,不会认错的。”
“快带他来见我”文博川挣扎着便要下床,看到接连几天未下床的文博川竟然能够自己行站起,两名侍女都惊呆了,竟然忘了上前服侍。
“小人这就去”杨达答应了一声,便起身飞奔而去。
可能是杨达带来的消息令文博川过于振奋,文博川竟然自行起身下了地,两名侍女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一名侍女给他穿鞋,另一名侍女则为他披上了衣服。
不一会儿,杨达带着一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
文博川一看到面前的年轻人,全身剧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