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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这时,洪天火忽然仰起头来,痛苦不已地一声大叫一声,一拳狠狠打在了地上他的头上,脸上,已经被粉红色的汗水沾湿。
一声大吼,一拳重拳之后,他的眼睛、神色,瞬间清明。
他也终于战胜了绮丽奢靡无比的酒意,恢复了正常。
他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少女,沉默了半晌。
“想我上你哼,真不要脸。”
他撂下一句话,站起身来。面上再也没有一丝表情。
那少女眼里露出万万不敢置信的神色。
什么
都,都这样子了,你竟然对我说,我不要脸
你想当众上我,皮带都快解开了,完了竟然还说是我不要脸
她啊的一声尖叫,捂着脸跳起来,哭着跑了出去。
梁思远呆了片刻,急忙对着惊成一团的贵宾们赔笑道:“刚刚在玩大冒险的游戏,可能有点醉了,玩得过了,抱歉,抱歉”
宾客们神色古怪地散开,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着什么。
洪天火的脸在微微地抽搐着,一双眼睛,飞快地寻找着霍宗棠。他终于找到了,霍宗棠和施鱼薇正肩并肩地站着,留给他一对极为般配的背影。
洪天火觉得自己的心正被无穷天火焚烧,眼瞳的深处,露出了一股子恶毒之意。
“你给他喝的酒里,究竟加了什么魂力,竟能调配出这么”
施鱼薇想说“下流”、“猥琐”之类的词语,忽然觉得又不妥,脸儿微红之后,才接下去问道:“竟能调配出这么坏的酒”
霍宗棠听她重音咬在一个“坏”字上,便笑道:“这不叫坏。说好听点,叫风流。说低俗点就是淫荡。”
施鱼薇轻轻地呸了一声,瞪他一眼笑道:“没想到你这人竟然一肚子坏水,以后我可要小心点。说吧,你写了什么”
霍宗棠就轻轻吟诵起来:“写了一首词,艳词。”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添惆怅,有纤褂一抹,即是红墙。”
“偷将碧玉形相。怪瓜字初分蓄意藏,把朱阑倚处,横分半截,琼箫吹彻,界住中央。取量刀圭,调成药裹,宁断娇儿不断郎。风流句,让屯田柳七,曾赋酥娘。”
施鱼薇一听完,脸蛋就红了,又低低地呸了一声,笑骂道:“坏人”
霍宗棠呵呵笑着,笑纳了她的这句“赞美”。
刚才的那首艳词,他借用的是清代“浙西词派”的创始人朱彝尊的一首沁园春。
说起古人的艳词,写的虽然是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虽然是闺中艳情、巫山云雨之类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但通篇文辞优美,令人遐想连篇。
说句大实话,古人写这种黄文的功力还是极高的,通篇不见一个“淫”字,却无处不春意荡漾。
看看什么隐约兰胸;什么乍擘莲房、花翻露蒂;什么琼箫吹彻,优美的意象背后简直是无限风流、无限春意荡漾,也难怪洪天火根本就hod不住,当场就跟野狗一样发了情。
这份吟得一手好湿的功力,今天的小黄文作者可真要好好学学。
聊了几句,优美的音乐忽然响起。
许多年轻的男女,随着优美的音乐,在舞池里跳起了动人的舞蹈。
施鱼薇说:“这是今晚的最后一支曲子了,曲终人将散。你说过要扶我的手登上王座,如此良夜,请我跳一支舞好吗”
霍宗棠笑了。“你不怕一个保安和菜贩的儿子蹩脚的舞步,会踩脏你高贵的水晶鞋”
施鱼薇认真地看着他说:“世界上许多伟大的王者,都是从最底层走上巅峰的。对于一个傲视天下的王者来说,越卑微的出身,就是对他实力的最大的认可。正是在越低的深渊之火里煅烧过,黄金王杖上的含金量才会越高。”
霍宗棠仔细打量着她美丽的脸庞,目中露出一丝欣赏。“今天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王不王。如果能够在失意时不自弃,在得意时不狂傲,在跋涉的路程上不忘初心,那我就已经很满足。”
“深表赞同。”
“那么今夜最美的公主,我是否有幸请你跳一支舞”霍宗棠抬头望着他,深邃乌黑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柔。
“你运气不错,我今晚的心情不错。”
施鱼薇笑着伸出了一只雪白无暇的玉手,霍宗棠就用最优雅的礼仪,牵着她走进了舞池。
在一阵动人的萨克斯风中,霍宗棠和施鱼薇共舞了一曲华丽的华尔兹。
施鱼薇游刃有余,舞姿和神情,都像优雅而高傲的雪天鹅,嘴角的笑,更是美得倾城。
霍宗棠找回了前世担任特工时的状态,那娴熟的舞步里,体现出了一种绅士的风度,骑士的潇洒。
舞池里,所有的舞者,都成了他们的陪衬。
华丽的曲子,华丽的舞蹈,但所有的风情与繁华,都只在他们二人身上。
貂红颜看着这一对配合得几近完美的舞伴,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忽然觉得有些心痒痒的,想跟她抢一抢呢。”
施颖儿站在二楼的白玉栏杆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她看到了美貌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施鱼薇,看到了她眼里跳动的欢愉,看到了她舞动的背影里的青春,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一个侍者捧着酒杯走过身旁,施颖儿伸手要来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她忽然觉得有些落寞。
远远地看到梁思远踩着楼梯走上来,一副要请她跳舞的样子。
她忽然感到百无聊赖,心底里甚至有些厌憎,于是果断转身走开,不见了踪影。梁思远来到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四顾找不到她的身影,一脸的惘然。
洪天火已经坐在了回家的车上。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照亮了他脸上的冷峻。
宫殿般的镇海楼已经远远地隐没在后头,那华丽的晚会和动人的舞曲,都消失在了天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