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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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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空口无凭,但到底让皇帝起了疑心,当初上隽私自挪用军械,支持叛军的事早就被他毁尸灭迹,哪里查得到真相

皇上暗自发愁,他的内心虽然是偏向上颢的,但世事诡诈,他不敢轻言妄行,因此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路训将此事大致跟云檀陈述了一遍,云檀心里一沉,“可是上隽无凭无据,根本不足为信,当皇帝的岂能为三言两语就把人关在牢里不放”

“当皇帝的当然可以,他甚至可以为了三言两语,致人于死地。”上隽微微苦笑,“皇上其实也不容易,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手握兵权的武将最容易受猜忌,况且上颢在军中又作风冷酷,雷厉风行。”

“上颢作风冷酷”云檀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仁慈的将军。”

“仁慈可不适合将军,上颢在夫人面前自然和气,但并非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如此,”路训说着忽然笑了起来,“说实话,从前我真没看出上颢会是个溺爱老婆的人,只要外出应酬,他一到时辰就走,有些军校还故意开他玩笑,说上将军若是回去晚了,他的女人会请他吃耳光的”

说罢,路训便大笑起来,明芝也掩嘴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云檀没好气道,“我哪有这本事”

“好了,言归正传,”路训笑够了,便肃正了神情,“我说上颢作风冷酷,是针对敌人而言,他有一种本事,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巨大的胜利,比如当年攻打晔国,还有南漠平乱那一战”

提及晔国,云檀的脸色微微一白,路训没有察觉,自顾自说了下去。

“想要赢得快,虽然可以智取,但难免得大刀阔斧地杀人,不仅如此,他还杀降,并且杀得很凶。我跟他相熟,知道他小时候跟父亲在降兵手上吃过亏,因此杀降是防患于未然,但不了解他的人难免要怀疑他的性情,若他暴戾恣睢,豺狼成性,就不得不趁早翦除,以免养虎为患。”

路训这番话说得很中肯,云檀无以反驳,她不禁面露愁苦,“看来皇上是不肯放他出去了”

“这倒不会,”路训颇有信心,“上颢至今乃是军心所向,朝中有很多大臣向着他,雩之国又需要出类拔萃的将领,皇上是不会将他关太久的。”

云檀姑且信了路训的话,只是当她离开路家府邸的时候,心情复又郁郁寡欢起来。

*********

、你侬我侬

上颢在牢中被关了一个多月,他绝对不会料到,最终彻底为他洗清冤屈的人,竟是红霞夫人。

上隽当初暗地里与叛军联络的事,红霞夫人一清二楚。

上隽曾发誓,只要除掉上颢,他就让红霞夫人当上家的主母,后来左将军行动失败,为了掩盖罪行,他将所有信件都付之一炬,准备往后再做图谋。

红霞夫人生怕他事成之后,将她抛弃,便偷偷保存了两封上隽与宁襄王联络的书信,想以此作为要挟,谁料上隽居然横死军中,让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如今,上颢下狱,上家岌岌可危,她若是没了上家这个大靠山,哪里还有富贵荣华可享

于是红霞夫人当机立断,当官军前来搜查时,她偷偷将两封书信放进了上隽的抽屉里,于是真相大白,上颢无罪释放,苏昂心中也是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内,上颢先是跟一群市井惯犯关押在一处,后来又被转送进一间单人牢房,据说这是为了防止他煽动监狱的暴徒造反而特意安排的。

上颢感到十分可笑,自己若真有那么好的口才,动动嘴皮子就说反一群人,恐怕也不需要当将军了。

不过,自从他被关进了单人牢房,四周安静了很多,他终于不用在嘈杂的环境下闭目养神了。

上颢无事可做,便躺在床上闷头大睡,木床窄小,而他身高腿长,不得不蜷起身子才能完全躺上去,但这并不妨碍他休息,他几乎倒头就睡,每天都睡得昏天黑地,好像要把征战时期缺乏的睡眠统统补回来一样。

等他一觉醒来,狱吏打开门告诉他,他被无罪释放了,立马就能出去。

沉重的镣铐被狱吏取下,失去了那份重量,他突然觉得身体轻得不像自己的,一扇扇铁门为他打开,狱卒们恭谨地弯腰低头,他缓缓往前走,以为即将见到的是刺眼的白光,未料天竟还没大亮,长空中只浮现出一片暗淡的灰白。

牢门轰然而落,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徘徊。

缭绕的晨雾中,她的身影朦胧而窈窕,削肩长颈,风鬟雾鬓,女子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向那里张望了几眼,仿佛不确定似的,试探般向前走了两步,紧接着忽然加快了步伐。

云檀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要不是怀了孩子,她早就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了。

刚刚出狱的军人远远看见妻子,面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但心里又略微疑惑,她何时变得那么端庄了照她从前的路数,不是应该飞奔过来紧紧抱住他吗

云檀快步走去,待到离他近了,才三步并作两步往他怀里扑,上颢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让她远离自己的怀抱。

她红着眼睛不明所以地抬头,“怎么了你不要我抱”

“我的身上很脏,连我自己也不想碰。”军人解释道。

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因为即使是这样,她也愿意拥抱他。

“那我们快回去吧”说着,她拉起他的手,像个孩子似的摇了摇,然后带着他往马车上走。

两人回到遥玦山庄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上颢浑身上下肮脏不堪,他向来无法忍受自己乱七八糟的样子,一回去便直接进了浴房。

蒸腾的热气围绕着木桶,他将自己浑身上下清洗干净后,又换了第二桶水,让整个人都浸在里头。

如今上颢已经为自己洗脱了罪名,父兄又尽皆亡故,如今整个上家都已为其马首是瞻,虽然军人的个性刚正,但内心深处还是腾起了一股鸠占鹊巢的快乐。

他刚刚离开暗无天日的牢狱,精神还处在麻木的状态里,只觉得自己变得迟钝起来,仿佛与眼前的世界隔着一道屏障。

过了一会儿,雕花木门被人推开,云檀轻轻巧巧地走了进来,她转身合上门,他依稀听见她裙袂飘动的微响。

“你还没洗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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