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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微微一怔,“不要告诉我,你要为了她,重新回到席氏。”
席琛云淡风轻:“如果这样能护她周全,有何不可呢”
很显然,作为他的好兄弟,时砚十分不赞同他这个做法,“你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全身而退,而且你的病”
啊,差点忘了。
他还是一个病人。
席琛眸子暗了暗,时砚注意到他的异样,蹙眉:“席琛,你可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良久,男人回答他,“放心,我很惜命。”
一直,都很惜命。
宋娇阳受伤的消息不知是被谁放出了风声,现在网络上的键盘侠和公司内部的人都在各种怀疑臆测。
很不幸,子衿又受到了牵连。
甚至,还有人怀疑捅伤宋娇阳的犯人是受了她的指使。
对于这种毫无理据也十分滑稽的猜测,子衿回以两个字:智障。
而潇潇和isa就没有她那么淡定了。
看到网上那些恶意的言语,潇潇一边刷屏一边呵呵笑:“妈的,这些人真的是人类吗,我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语言和她们沟通了。”
一旁,isa也是重重叹息:“在我的生物字典里,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他们的愚蠢了,得用两头才行,哦不,三头才对。”
扑哧一声,子衿原本心无旁骛在工作,听见她俩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潇潇立马飞了个如同利刀一样的眼神过去,“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isa点头,竖起大拇指:“让我为你的坚强点个赞。”
子衿耸肩:“那我要怎么办,提着大刀去砍他们吗”
停顿了一下,她又轻叹了一声:“这种流言过两三天就会散了,你们别理会了。”
潇潇气结:“可我就是不爽这些成天只会躲在电脑后面用他们那跟草履虫一样脑子的思想去揣测别人给别人判罪他们难道都不知道网络暴力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严重吗”
子衿微微一怔,许是没想到潇潇会这般激动。
isa也是顿了一顿,随后顺手拿过桌面上的一杯水,递给她:“渴了吧。”
潇潇灌了一口,继续骂:“就算无法制止这些言语的扩散,老娘也要教教他们如何做个人”
说完,她又低下头,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跃。
静默半响,子衿突然来了一句:“给我也创个号。”
另一头,东城派出所。
隔着一面明净的玻璃窗,宋元山静静的看着外面眉目清浅的男人。
他扯了扯唇:“原来是你。”
席琛淡漠的眸子扫过宋元山覆满伤痕的手臂,勾唇:“看来您在里面过的不太好。”
男人的眼神堆积着嘲弄,宋元山握紧拳头,犀利的眸子盯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想干嘛”
席琛玩味的咀嚼这三个字,倏地笑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元山咬牙:“别装傻了,宋家出事不都拜你所赐,你接近小衿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暂时是没有。”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信不信对我来说不重要。”席琛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的说:“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讨论这些的。”
男人的眼底,渐渐覆满剑光,宋元山看见,忽的一震,隐隐不安。
下一秒,他就毫不掩饰的问:“十四年前那起绑架案,你有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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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西风自凉十七万更
男人的声音,在寂静的接见室里回荡,如同隆冬的风一样寒烈。
尾音落下,宋元山漆黑的瞳仁有明显瑟缩的迹象。
他定了定,对上男人那深沉不见底的眸子,勾唇倏地一笑:“你既然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撄”
为什么偿
席琛靠向椅背,双腿随意交叠,模样看着十分慵懒。
对视沉默了几秒,他一只手敲着膝盖,声音浅如风:“因为你是她的家人。”
所以在已经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是想要亲口得到认证。
原因,没有其它,就是怕她伤心。
宋元山蓦地一怔,犀利的眼瞳渐渐黯淡了下去。
半响,他艰涩的开口:“小衿她,还好吗”
活了大半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人,大抵就是曾经视他为信仰的女儿了。
如今的他,堕落至此,狼狈不堪,又怎么会有颜面再去求得她的原谅呢。
宋家出事之后,他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想了很多,也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他一手亲自造成的。
如果,如果他抵得住诱惑,就不会被杨文兰牵着鼻子走。
如果,如果他再坚持一点,就不会和苏牡柔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
如果,如果他能看轻名誉,就不会和自己的亲生子女陷入针锋相对的场面。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报应,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不怨任何人,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弥补子衿和宋城。
可是,他好像意识到错误的时间有点晚了。
席琛静静的看着里面满目挣扎后悔的男人,隔了几秒,薄唇轻言:“没有你,她一切都好。”
男人的声音淡如清风,却像一把隐藏的利剑,直直的捅进他的心房,血流成河。
宋元山怔了怔,扯唇,笑的比哭还难看,他喃喃:“我知道,我都知道。”
曾经附加在子衿身上所有的伤痛,都是他施与的。
如今,她怕是怨极了他。
一阵沉默过后,宋元山抿了抿唇,方才问出了一直想问,却又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他历经沧桑的面容裹上了一层不安,“小城呢,他醒过来了吗”
席琛敲着膝盖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眸,凛冽的眸子扫了宋元山一眼,唇角扬起一抹浅显的嘲讽:“宋先生,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呢”
闻言,宋元山一颗心急速坠落,他的声调在颤抖:“还没醒来,对吗”
席琛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置可否。
男人冷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脑海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断掉,宋元山激动的站了起来,隔着一面玻璃窗不停的拍打,怒吼道:“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能救醒他”
一直守在门口的警员在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后,当即破门而入。
他将情绪激动的宋元山一把按在桌面上,喝道:“怎么回事,给我安分点”
宋元山不停的挣扎,他满目灰烬的看向玻璃窗外始终面无表情的男人,声音悲戚:“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只求求你,救活他。”
席琛看着被警员牢牢禁锢动弹不得的男人,尔后,动了动唇角,声音过分冰凉:“我的确是医生,但不是华佗转世。”
他说:“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