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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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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爱国疾步跑到代晴玉的身边,扑灭她和赵德山身上的火苗,又发疯似地冲到茅棚下救援何秀和汪小凤。所幸的是她俩跌下茅棚后滚到了坡下的干沟里躲开了火势。此时,何秀捂着小腹仰躺在沟底,身下已被鲜血浸染了一片,她闭着眼睛,不住地落泪。汪小凤没啥大碍,她惊恐地抱着何秀,声音颤抖地叫着:“小李子快救何秀快救何秀”

李爱国一把抱起何秀没命地往山下冲,跑了几步又回过头喊道:“快救代晴玉他们”汪小凤闻言,又连滚带爬地冲向玉米地

等朱志刚带着社员们冲上山时,大火已被雨浇灭,汪小凤和代晴玉正守着赵德山的遗体哭成一团

在赤脚医生黄莲英的家里,里屋的门紧闭着,黄莲英匆匆忙忙地出出进进打水、倒水、取药、换毛巾,黑红的脸颊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滴。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何秀到底怎么啦怎么会有流产的症状呢

病床前,黄莲英仔细地为何秀把脉,她要查查何秀那里出血的原因。把脉过后,她很快否定了流产的可能这脉动完全不是怀孕的脉象嘛

既然不是流产又会是什么病呢黄莲英陷入了沉思。忽然,她的心里一震会不会是摔坏了子宫造成的出血呢她细细地询问何秀当时从茅棚里摔下的情景,仔细查看了何秀摔伤的的髋部,询问了之前腹部疼痛的症状,再次查看了出血部位。这位老江湖郎中在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得出结论:何秀的子宫膜可能在两月之前就已发生病变,再加上这次从高空跌落,病变的子宫膜在震动中发生脱落,因此才出现类似流产的症状。

这病变的子宫膜要在医院是需要手术清理的。谁知高空跌落无意间免去了手术这一环节。痛苦是痛苦,但是医治的办法还是有的。至于会不会影响今后怀孕生子,黄莲英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年轻轻的小姑娘自我修复能力应该很强,应该不会有啥问题。黄莲英对自己的医术充满了自信。

处理完何秀的伤势,黄莲英坐在何秀的床头,看着面色腊黄的何秀,心里辣辣的痛。

这时,在外屋焦急等待结果的李爱国沉不住气了。他隔着门问:“怎么样黄医生何秀有大碍吗”

“没事,就是擦伤,出了点血,已经止住了”黄莲英没有道出实情,她也不能道出实情。这孩子伤到了那里咋好意思说出去呢这山里人把传宗接代看得比命都重要,要是人们知道这孩子的子宫出过毛病,那她以后的婆家可就不好找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朱志刚和几个社员抬着代晴玉冲进了屋,“黄医生,快救晴玉姑娘,她烧伤了”

黄莲英麻利地收拾好病床,指挥众人小心翼翼地把代晴玉放到床上因为代晴玉的面颊深深埋在赵德山的怀里,面部躲过了火舌的烧燎,可后背却烧伤了一大块。此时的她爬在床上,双手捶打着床沿,嘴里痛苦地唤着:“德山德山”

除了几个帮忙的妇女,其他人都默默地立在屋外,大家的心里都沉甸甸的,说不出的焦虑和痛苦。雨水和着泪水顺着每个人的脸颊不住地往下滴,但没有一个人去擦拭。

汪小凤还未从刚才那骇人的一幕中解脱出来,她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对众人诉说。她说,她冲到代晴玉和赵德山的身旁时,赵德山已经没了命脉,可代晴玉却死死地抱着他拉都拉不开

赵德山的死震动了整个山村,社员们默默地来到队部为他送行。他的父母来了,爬在棺材上,呼唤着孩子的名字,哭得震天动地、死去活来。他们不相信前不久还活蹦乱跳的孩子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阴阳两隔。

哀乐低回,哭声裂肺。何秀站在人群里,却感到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似乎挪挪脚就会坠入深渊。她在反问:什么是青春青春的价值是什么呢难道青春就这样被一把黄土埋葬青春啊,为什么你像刚露头的春笋,刚刚开始沐浴阳光拔节生长,就被意外的一把野火焚毁殆尽青春只有一次,生命只有一次,为什么我们的青春还没绽放出生命的青绿就像秋叶一样悄然凋零

一个月后,何秀就能下地干活了。又过了一个月,代晴玉的伤口已基本痊愈,可是她却像失忆了一般,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印象。她只记得赵德山,逢人就问:“阿山呢他还没有回来”

何秀和李爱国每天都会四下里寻找代晴玉,每次都能在赵德山的墓前找到她,每次总能看到这样的一幕:她立在墓前,用手细细地擦去碑上的尘土,然后抓起泥土举过头顶慢慢地撒落在自己的头上,嘴里喃喃地问“你咋走了呢”之后,她会紧依着坟墓平躺下去,静静地仰望蓝天,然后伸出一个手指,似乎在数着天上的星星,一、二、三、四、五

代晴玉疯了。

、粮仓怪火

第十三章粮仓怪火

寒冷的冬季又如期而至。细碎的雪花飘个不停,即使是晴日,知青点旁的溪面上依然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山凹里、背阴处总有一片片融化不了的薄雪。

这天傍晚,已是生产队副队长的二苕来到知青点。

何秀和汪小凤正在厨房里烤火。何秀见是二苕来了,没有理睬,恨恨地用火钳戳着燃烧正旺的木柴。汪小凤却连忙起身把二苕让到火炉边。说是火炉,其实只是在墙角挖一个土坑,砖块一围,木柴一架,就算是一个火炉了。火炉上支着一把茶壶,壶嘴正冒着股股白汽,厨房内烟雾缭绕。

二苕有些尴尬。他在一捆柴垛上坐下,打量着何秀和汪小凤,和颜悦色地说:“自从上次山火过后,队里对知青工作做了一些调整,像你们这些女知青,身单力薄的,干那些重体力活难为你们了。队里决定,以后何秀任保管员,汪小凤任饲养员,这些活路轻些,希望你们好好干”说完起身就走。

“刘队长,喝杯茶再走嘛”汪小凤站起身礼节性地挽留了一下。刘队长就是刘二柱,就是二苕。在村里几乎没有人叫他的大名。只有汪小凤是个例外。

二苕一听,立住脚,却不回头。他在等着何秀的态度。可何秀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二苕的身后静悄悄的,只有水壶“咕嘟咕嘟”的声音。

因为汪小凤才分到知青点,对二苕和何秀之间的恩恩怨怨不甚了解,她见何秀冷冰冰的,就想打破尴尬,“刘队,你看外边风雪交加的,多冷呀快坐下烤烤火”转而又向何秀说:“秀秀,刘队长给咱俩调整到这么轻松的活路,你不会吝啬到一杯茶都舍不得吧”说完就拿起杯子到火炉上倒水。

二苕没动,站在门口。他半仰着头,微闭着眼,任寒风裹着细碎的雪花扑向他的脸。他在等着何秀的反应。

就在汪小凤伸手取壶的刹那间,何秀一钳子戳翻了水壶。顿时,白色的炭木灰飘得满屋都是。何秀也懒得动,只斜着眼愤愤地瞪着门口的二苕,任木灰铺天盖地的落在头上、身上。汪小凤“哎呀”了一声,双手遮在头上快步跑出屋去。二苕依然没动,依然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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