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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圭听到这里,呼地就站起来了,重复道,“和结炎叔叔死法差不多”
他虽然在刑部混得熟,到底是结炎带回来的,人家也看着他心里好过不好过这茬呢,听见他有动静都看了过来,谁知道他一纵身就到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那是他能随便进的地方么,立马有人拦他,“小子你等等再来,敛好了尸体自然让你送他。”
林昱圭跳脚道,“我知道叔是怎么死的了”
一个小令问他,“你什么都没看,怎么知道了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能光心急啊。现在就看见房顶有片瓦碎了,你不是从那里出去的,肯定是别人,线索太少”
林昱圭打断他道,“如果有别人也这么死了,就是叔他自己引的蛊”
他一提蛊虫,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刑部就只有结炎一个懂蛊术的,林昱圭算半个。
没人拦着他说话了,林昱圭继续道,“刺客高波身上那条蛊虫叔肯定是没扔,留着拿高波的心头血炼了做引子这东西挺难弄的,我也只是听他说过,但做好了可以直接用那引子让一批炼出的其余蛊虫反噬宿主。只是用这引子要用好多血,他恐怕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来杀他的人,干脆就放自己的血用了这个引子,玉石俱焚。”
他话音落下,便有一个小令道,“这里确实有个装蛊虫的竹筒掉在地上了。”
有人反应快些,喊道,“去看看高波还活着没有”外面就有人应声过去了。
林昱圭指了一种引蛊香出来,告诉诸人可以用它去试那些尸体,看能不能引出与高波体内那条蛊虫相似的蛊来,自然又有人去办事了。
刑部的人乍闻有了大案子转眼又破了,都觉得大起大落太快,纷纷忙得脚不沾地。
结果到了这时候,林昱圭就又没事做了,往墙角一蹲开始发呆。除了该吃饭的时候有人喊他去,别的时候也没人和他多说话。
说到底结炎再不爱出门也是刑部的人,就这么没了,旁人也不是不伤心的。
等到了傍晚,朱平递了帖子拎着两坛子烈酒到了刑部来专程找林昱圭了。
刑部其他人都还奇怪呢,朱平怎么和林昱圭这么熟了;谁知道他们救驾之后一起又喝了好几顿酒呢。
朱平到了平日里林昱圭和结炎住的院子里,就看林昱圭在挨个侍弄蛊虫呢,听见有人来了也没抬头,还是他咳嗽了两声才管用。
林昱圭一抬头还挺诧异,“朱兄怎么来了”
朱平亮了亮手里的酒坛子道,“喝酒啊。酒这东西最好了,喝完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好好睡一觉。”
这话虽然没直说,但林昱圭知道朱平肯定是知道结炎出事了,来安慰他了,就冲朱平一乐,道,“院子里坐不了人,咱们到屋里去”
朱平抬了抬头,问他,“去房顶上吗”
林昱圭当然没意见,放下了手里的罐子,拿了两个杯子当先就上了房顶了。
朱平看林昱圭还挺正常的,心里还稍微松了口气,结果等俩人坐下了,他才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林昱圭那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往死里灌啊。他本身就不是海量的人,这酒又烈他喝得又快,没一会就开始糊涂了,又哭又笑,嘟嘟囔囔跟朱平唠叨结炎。
朱平倒是没怎么喝,也是个好脾气的,一直陪着林昱圭,等他彻底醉过去了,把人塞回屋里才走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林昱圭看着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结炎没有子嗣,自然是由他张罗后事,一桩桩一件件做得都颇有调理。
先帝下了圣旨吊唁嘉奖,他也不像在殿上的时候不管不顾,礼数做得很足。
只是一过了头七,他就与刑部说,他不要在京城呆着了,他要出去闯江湖。
、钗头凤番外 镜中花
申述临觉得他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整个人都不太对了。
但他还是不可抑止地喝下更多的酒。
无他,这个院子是他家的院子,但布置却是他未曾见过的。
整个院子里都是大红色,灯笼和红绸一起把这里营造得比过年还要喜庆三分。
他走向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举起手中的酒杯来与他碰杯,对他道“百年好合”。
单涛的嗓门是最大的,他在夸新娘子。
而申述临面前站在的却是一个身穿官服的汉子。
他确信他未曾见过这个御前侍卫,但那汉子却干脆地和他碰杯,干了杯子里的酒,大笑道,“阿青可是我们的妹子,你要是待她不好,可有的是人替她出头的。”
申述临听见自己和和气气地道,“我自然会待她好的。”
可阿青是谁呢
是谁呢
申述临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阿青全名叫叶妙青,是御前带刀侍卫,功夫不错,有点倔脾气,但也是个很好很温柔的姑娘。
这是他终于娶到阿青了吗
周围的大红色包裹着他,鼎沸的人声慢慢浸入他的耳里。
是了,这是他和叶妙青的婚礼。
他的好兄弟朱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拉了他一把,问他,“你发什么呆呢”
申述临愣愣的,心想我也不知道我发什么呆呢。
朱成无奈摇头,“唉,怎么就喝多了呢不是先前教过你怎么兑水的吗哥知道兑水了酒不好喝了,但是你总不能洞房的时候醉得不省人事吧你让人家姑娘怎么办”
“洞房”申述临愣愣地重复。
“唉。”朱成恶作剧般地掐了掐他的脸,“算了,哥帮你挡着,你去会美人儿吧。”
申述临茫茫然地看了看他,“哦”了一声,步履虚浮地往后院走去,隐约能听见朱成在骂他“重色轻友,没良心的”。
婚房设在了岁寒院,这院子离摆酒的前院不远,但几个影壁与树木相隔,倒是十分清净。
这院落里没像宴客的大院里一般布置得满堂红,只贴了几个大红的“囍”字。
但在申述临看来,这院子里单有正屋透出来的光就足够了。
那里面不知点了多少支喜烛,透出来的光亮照遍了大半个院子,甚至岁寒院当中的大松树都投下了斑驳的影。
申述临怔怔地盯着透着烛火的窗子看了一会,才慢慢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屋中的大床边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人。
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衣上用银丝抽了细碎的暗纹,裙摆上缀着几朵盛开的牡丹,互相争奇斗艳,还有一只金色的凤凰从她腰侧盘旋而上。
她头上盖着一方喜帕,帕子上不出意外地也有着暗纹,却在一角绣了一对鸳鸯。
游在前面的那只离后面那只还挺远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