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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钧本想说他在李钊身边跟着就好,就听到李钊淡淡说道:“如此甚好,三弟一心为国,定能不辱使命。”
齐国侯大惊,见三子慌了神,向他投来了求救的目光,连忙呵斥道:“不知死活的竖子,你二哥和汪将军是上阵杀敌,你以为是跑马游玩还不退下”他本不想这么贬斥三子,耐何嫡子发了话,他在军中的威信本就高,再来几个人应和的话,三子可就要去马邑了,就他那点本事,人都不一定到马邑,命就丢了。
李钊冷冷一笑,齐国侯有些恼怒,偏偏李钧还不死心:“父亲,儿子跟在二哥身边就好,不会有危险的。”
这下子全帐中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些人早就看不惯李钧既想得好处又不想出力的行径,嘲笑道:“三公子,少将军身边才危险呢,他可是次次都身先士卒,冲在大伙前面,你要指望他,这点是指望不上的”
李钧愣住了,他上次跟着去龙门的时候也没看到父亲自己上阵呢。他不知道上次齐国侯本就是意在给他两人攒军功,否则根本不用他一个大将军亲自带兵。
齐国侯看着儿子呆呆的样子,真心觉得他这些年学得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李钊听着众人议论纷纷,但笑不语,妹妹早就告诉他,庶兄庶弟要是再闹事的话,一定要设法让他们把话讲完,但最好不要当着父亲的面跟他们对呛,自有人看不惯他们。
齐国侯不想儿子再丢人,挥手道:“都散了吧开阳和汪将军留下。”
李钧也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又出丑了,灰溜溜地跟在众人背后退了出去,想怒视二哥又不敢,只在心里不停地咒骂。
大帐里空荡荡的,齐国侯看着面前悠哉的儿子和低眉顺眼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汪华在,低吼道:“你们就一点生路都不给兄弟留吗”
李钊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整个人懒洋洋道:“侯爷说什么,末将不明白。”
齐国侯听他又不称呼自己为父亲,就知道嫡子生气了,他缓和口气:“你弟弟不懂,你可以教他,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丢人。”
李钊笑了:“他有亲生父母,用得上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嫡兄来管教他吗”
齐国侯怒气冲冲看着他,汪华听着不干了,当年李钊进军中的时候就是在他手下,从小小倔强的男孩子长大成独挡一方的将领,他知道这其中的不易,更何况那几年的兵法和功夫都是汪华代李昺传给李钊的,他插嘴道:“侯爷,你这就不对了,你家老三自己不开窍,你怨得了开阳吗子不教,父之过,你不是一直都跟宝贝疙瘩一样疼他吗”
齐国侯看着这个莽汉,算了,跟他讲道理是找气受。
第二天一早,汪华和李钊就分别点齐了三万军马浩浩荡荡出发了。
、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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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带着铁剑作为先锋军先走了一步,他们这五千军马只拿了必须的口粮,辎重一律不带。
一路上,离马邑越进,流民越多,有些兵士不忍心将自己的干粮分给了他们。
德昭知道后立即制止了他们:“我们是大军的先锋军,职责是遇山铺路、逢水搭桥,为后面大军杀敌做准备。你们的本意是好的,也是可怜百姓,但是你们没了军粮,事情是谁来做再说你看这看这些流民衣衫还整洁、面色也还好,分明是听到突厥人入侵就马上逃过来的,你们现在就觉得他们可怜,更惨的你们还没看到呢。”
铁剑在一旁听到这话也是暗暗点头,这样大规模入侵对突厥来说是也罕见的,同样雁门的将士们也很久没有经受战场血腥的洗礼了,他本来怕小将军会胆怯,没想到她人虽年轻,但是做事是井井有条。
这次临走之前,德昭将哥哥身边的北风特意要了过来,这小子带着一群脑子灵活的兵士专门从路上的流民那里打听消息。他嘴巴甜,又会卖乖,打听到了不少消息,虽然有些是道听途说来的,但是对德昭来讲总算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铁剑不断地向四面八方派出斥候,要求他们的活动范围不能超过大军一百里,德昭看着陆续传回来的消息,脑海中渐渐勾勒出形势图,原来这东西突厥互为犄角,联起手来将马邑围了个水泄不通。
等到距离马邑城还有三天的路程时,突厥的斥候也时不时地出现了。德昭带和铁剑、北风悄悄摸到了马邑城外,突厥的大军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令人望而生畏。德昭专门摸到了两军营地驻扎交接的地方,慢慢地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下令将军队化成小队,只要碰到了突厥士兵,不论是斥候还是巡逻,一个都不能放走,并且将他们的衣物全部剥下带回,尸体要就地掩藏好。
德昭盼着马邑能多支撑几天。军中能说突厥语的人都被挑了出来,被分成了两队,分别着东西突厥士兵的服饰,不断地在驻守的交混地带里活动,又时不时地故意让人听到什么:“我们大帅说了,等攻下这马邑城,趁东西突厥不防备就要把他们干掉,这样所有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匹都是我们的了。”
铁剑特意留下了几个服饰看起来是小头目的人,审讯后得知厥的主将是现在启民可汗的大王子,阿史那咄苾;西突厥的主将则是有着“黑鹰元帅”之称的西突厥叶护阿史那贺鲁。
德昭对这两个人并不陌生,前者去年她暂时安身在董家商队的时候,就险些落入那个大王子手中,从当时这人的举动和这些年来李昺收到的消息看,此人是勇猛有余但计谋不足;但这贺鲁可是李昺特别赞赏的一人他原本也是皇室子弟,深受现在的西突厥乙毗咄陆可汗欣赏,不仅对他言听计从,而且一口气赏给他五个部落的统辖。贺鲁城府极深、又深谙用兵之道,西突厥就是有了他才能跟兵强马壮厥抗争了这些年。
攻心的策略能不能对贺鲁有用,德昭还没把握,但是阿史那咄苾必定是忍不住的。
果然,在连续接到已方的巡逻士兵数次被着西突厥服饰的人引走没有了行踪后,阿史那咄苾带着众将冲到了贺鲁的帐中大闹了一通,双方险些拔刀相向。
贺鲁这里也正有疑问:前段时间也有士兵失踪,但是最近几天又没有。他也怀疑是厥人暗中下手,不过也没有什么铁证。
本来双方的联盟就非常薄弱,猜忌不断,经此一事,谁都不愿出兵尽快将马邑攻下来,免得为人徒做嫁衣裳。
马邑城墙上太守王仁恭满身是血,分不清是自身的还是敌人的,看着突厥兵马渐渐撤去,他松了一口气,下令赶快乘此机会休整。
一位偏将模样的人一瘸一拐地过来:“大人,这突厥人怎么今天不攻城了”
王太守疲惫道:“谁知道你也赶快休息下,防备他们突袭。”
那偏将点点头,看着阳光照耀下的城墙机会完全被鲜血染透了,低声道:朝廷会派兵来吗”
王仁恭扶起一位受伤的兵士,一边走一边道:“来,肯定会来,算算时间已经在路上了。”他声音大又响亮,给了周围的人莫大的鼓励。
那偏将看向远方,恨不得己方的援兵立刻就出现在眼前,将这些叫嚣着屠城的野蛮人杀光。
德昭带着铁剑和北风几个人穿着西突厥的服饰埋伏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他们佯装成了西突厥人,专门对厥人的巡逻士兵下手。
德昭他们下手快、狠,杀死了后再在尸体上面用厥人的兵器补一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