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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她把无耻耍赖都说得这么理由当然。
他将一杯红酒送到她面前:“喝了,我放你走。”
纯红的液体像是魅惑的毒药,颜初仰头一饮而尽。
夜幕降临的时候,颜初一点睡意也没有。因为那杯酒,她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了。
秦寿从外面回来,带来了沐浴露的香气。她本想装睡,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说:“睡吧。”
她身子僵硬,许久都没放松下来。他的声音在夜里更显低沉:“地主我替你照顾。以后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颜初心乱如麻,她的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颜初随意套了一件,向秦寿要了一支烟,点了装模作样抽起来,呛得咳嗽。
她说:“平安夜,今天是我和贺秉荣相识6周年纪念日。呵呵。”
他冷着脸捏住她下巴,提醒道:“我们不提他。”
可她不听,偏偏要提,只听她说道:“我大二那一年,男票要出国念书,和我分手了。那时我也是年轻,自认为和他爱得死去活来。他轻易提出分手,一说分手就走了。我才知道他早把手续都办好了,就剩最后一步通知我。我被人这么干脆的甩了,心里憋屈呀。男票是余州人,分手后我逃了一周课去了趟余州。住在西湖边上的青旅里。”
“在余州的第三天,我手机丢了。我跟个疯子似的在大街上追小偷,那时候我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耐力,还没追到小偷自己就差点累死了。然后贺秉荣神兵天降帮我去追,结果,哈哈,也没追到。他倒是觉得挺愧疚的,陪我去报案,还陪我去做笔录。但没过多久他就被他红颜知己叫走了。”
“后来啊,我大晚上的去西湖溜达,断桥知道吧对对,就是那个断桥。我只是去看断桥残雪的,谁知道没有下雪。贺秉荣再次神兵天降,他还以为我要跳湖呢。我给他说,我只是去看雪的。然后他就一挑眉说,行啊,看雪是吧,怎么不去青藏看啊,那里那么多雪山呢,保管你看个够。”
“我跟贺秉荣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贺秉荣,所以这个日子我总是忽略了。一个月前,山上别墅不是有个密码门吗姐姐我试了一大串数字,结果没想到,密码是1224,不是结婚纪念日,也不是什么破生日,是初识纪念日,呵呵。”
她越讲眼泪越不自觉留下来,他脸色隐在黑暗里,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沉默就这样吞噬了他们。他转身离开。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过了许久,起身回房。
她不想去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也许是颜初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也许也是让她万劫不复的决定。
她一口咬定他杀了沈静静,如果不是他做的,正好让他厌恶她;如果是他做的,她正好可以心安理得离开。
她自私了一把,利用出了事的好友,算计了他一把,只是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跟他讲和贺秉荣的初识,不是让他知道他们的初遇,而是在惩罚自己。此刻回忆起贺秉荣的一个表情一句话,她都心如刀割,更何况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
颜初知道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她已经跑过一次了,这次离开正大光明,她还在厨房里找到一些准备好的饭团。饭团旁写着一个便利贴纸条:一切小心。
她一愣,才知道他早发现了自己想走。也是,她什么都瞒不过他,从她拜托他教她防身术时起,他大概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的矛盾算是爆发了吧。
女主也许会被骂
但是不这样剧情就无法进行下去。
谢谢各位看文的小天使看到这里,下卷出场人物会比较多了,剧情也会比较精彩一点但愿
、碰瓷
公路血迹斑斑,破败不堪,高速公路入口处被车流堵死了,完全走不了。颜初回忆了下出城的道路,决定走国道老路,先出省,尽量避免人口大省和城市,再过益阳,最后到达西中。
去西中的原因是,她昨天在电视上看到,贺秉荣的昔日战友在西中战死,所以猜测西中有部队驻扎,肯定会有贺秉荣的消息。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一旦踏上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寂寞也如影随形,她甘之若饴。
她每天干的事从以前的吃了睡睡了吃变成了开车睡觉开车。无比单调。累了就将车停在路边打个盹,晚上也睡在车上。渴了饿了就去打劫路边的小卖部或者超市。用百试不爽的声东击西的方子引开丧尸后,往车上搬水和食物时,她想起贺秉荣曾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大口大口吃她的巧克力,不觉笑出了声。所以说是打劫,其实也留了钱。
她也在陌生旅馆睡过几次。小旅馆的环境时好时差,找到能洗澡的旅馆她就能欣喜半天。洗完澡栽倒在床上,将门窗锁好,给充电宝充足电。
她只能通过手机了解外界的讯息。
最近这段时间,各国的幸存者从最初的慌乱中回过神来,高层们似乎打算联合起来,一起组织生化学家科学家军事家对抗丧尸。可是人口丧失时,人才丧失不可避免,相当长一段时间也没有研究出丧尸出现的原因。直到三天前,才公布一种病毒名称。
sonu。
这是文学作品所杜撰的一种毁灭性的病毒,出处丧尸生存手册。如今科学家在丧尸体内发现了一种病毒,与书中描述的极其相似,便冠之以书中之名。
目前新闻里公布的讯息就这么多。新闻里还反复强调,请还在丧尸区的幸存者前往安全区,接受保护。
到底有多少幸存者这个数字无法估量。颜初走的是人烟罕至的小道,甚至还迷过路,她碰到过一样开车的人,来来往往,互不干扰。也碰见过还活着的人在路边拦车,有点像穷游的驴友,她一概没理,直直将车开过去,有时候也隐约听得见那些人的怒骂。她眼皮也没眨下,因为经历接二连三的变故,熟人都可以反目,连点头之交都没有的陌生人,她怎么敢去搭理
日子就这么单调重复地过着。元旦转眼间就来了。正式走入了2017年。
三天之后,视野从平原变成山地,一条奔流的大江就在她身边一泻千里,溅起来大片大片的水汽。颜初猜想这大概就是全国最长的河席江,车内导航显示,她已经在双城境内了。双城离秦川盆地不远,到了秦川盆地再北上出川。这一路的奔劳也就到了头。
颜初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也会遇到碰瓷。
盘山公路曲曲折折,她开得小心翼翼,唯恐出事。这一块是退耕还林规划区,原本的梯田都变成了树林,从外面看进去望不到头,要是这里面长野生动物都不足为奇吧。
拐了个弯后,车子就到了另一个山头,远远看到路边一处农舍门前站着个女孩子朝她招手。那个女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样子,黑瘦黑瘦的,头发乱糟糟地扎个马尾辫,冻着一双脚,一脸惊喜期待地望向她这边。因为是个孩子,她多看了两眼,但没有停下车的打算。等她收回视线才发现马路中间站着个人,她一吸气,下意识踩了急刹。刹车明明还算及时,前面的人却倒了下去。颜初急急下车查探情况,被撞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身材微胖,长着雀斑,尖下巴,躺在地上直喘气。
颜初问了句:“你还好吧”
“妈妈”小女孩跑过来,蹲在地上哭。
妇人哼哼唧唧,努力坐起来摸了把小女孩的头:“娃儿,跟着这个阿姨去找爸爸。”
哈找爸爸什么鬼
颜初查看了下妇人留血的腿,脸色一变,起身就要上车走。却被妇人拉住:“妹子,妹子,莫走,求你救救我娃。”
妇人说着颜初听不太懂的秦川话,透过破碎的布料,颜初只瞥见她发紫的腿,愤怒地喊了句:“放开”
妇人却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