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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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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殷打断她:“再怎么,也怪不到妹妹头上,妹妹别再自苦了。”

为了不让她再告罪,南殷急忙接着说:“我过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终于尝到了你当年的切肤之痛,也终于理解了,你为何会对害你的人恨之入骨了。”

岑秀莲抹着泪抬起头,断断续续问道:“娘娘这是”

“是”南殷轻声道,“是我自欺欺人地以为可以一直做缩头乌龟才害死了我的孩子,吃了这个亏,我断是不能再任人鱼肉了。”

岑秀莲听了这话,又立即重新跪倒,坚定道:“娘娘,臣妾还是那句话,若娘娘有用的上的地方,臣妾一定万死不辞”

南殷不得不再次将她扶起,微笑道:“万死不辞倒不必,只是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妹妹,来做我的谋臣啊”

岑秀莲擦干眼泪,保证道:“娘娘,臣妾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南殷笑道:“我相信。”

岑秀莲这才肯坐下来,与南殷吃茶说事:

“娘娘,臣妾以为,以柳芳的胆识,此事不可能为她一人促成,怕是有坤宁宫那位的份呢”

南殷有些疲倦地点了点头。

“那娘娘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没有证据,至多只能架空她,好在皇上早就属意我协理后宫更何况,我曾答应太妃娘娘和我爹,要帮南蓁保住这个后位的。”

岑秀莲则劝道:“那一定是太妃娘娘和南将军不知道那位的真面目,只道她是个独守空房的可怜人儿,若是知道了,定是第一个不肯原谅她的”

南殷沉默片刻,只道:“这个没那么容易,你别忘了,她的身边还有个宫月如总之,先想办法取得后宫实权吧,至于你的仇,我总会想办法为你报的,你放心。”

岑秀莲知道南殷不愿就此事多说,只得作罢了。

、占鳌头

没过几日,姜驰带来了已将南裕等人劝服的消息。南殷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南蓁迫于她的威胁,已经采取了行动。再过了些日子,以南裕为首的南家势力在姜驰的秘密授意下,将柳芳伯父柳章研“叛国谋反”的罪行公布于朝堂,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南殷知道,柳芳的这位伯父柳章研曾是先帝的宠臣,也是在先帝的旨意下作为使臣,来往于西域、东洋各国,至新帝即位后,由于曾是康王党而拒绝继任,断然解甲归田,却时常在老家做些小动作,挑拨仍在朝堂的柳氏一族与新帝的关系。因此姜驰这次的治罪,除了替宠妃和未出世的孩子出气外,也是为他自己铲除异己,可谓一箭双雕。又或者,南殷有些不情愿地想到,或许对付柳家,是姜驰早在召柳芳入宫时就已做好的打算,自己的事只是顺水推舟。

这样的细密谋划,让南殷不禁想到姜驰的棋艺步步为营,滴水不漏。想透了这一层,南殷实在不能不感慨,或许姜驰这个人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变,变的,只有她自己的观念而已。

但无论如何,姜驰的动作让整个后宫对南殷更加另眼相看,再没人敢去试探皇上到底对这位臣弟遗孀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南殷乐享其成,既然她自己和姜驰都迫切地希望她能取得后宫的管辖权,她自然义不容辞。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保护昀儿和自己将来的孩子,而姜驰要的,则更多的是一个真正贴心的女人为他管理后宫,以便他更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前朝和后宫。

这种类似于互惠互利的关系,在南殷从前对爱情的认知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在那个少不更事的她看来,爱情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必须是纯粹的,不杂糅其他任何利益关系。而现在的她却能够接受这一切。

爱情也许是纯粹的,但婚姻绝不纯粹更何况皇室的婚姻。也正是因为能够接受,南殷也愿意相信,虽然她早已不再能与姜驰坦诚相待,一切只为彼此,但他们,仍然是相爱的。那是一种远超过两小无猜的更加深厚的爱情,更适合世俗、政治,和皇室。这个认知姜驰大概早早就获得了,或者他眼中的爱情一向如此而南殷也庆幸,自己知道的尚不算晚。

于是南殷顺利地向姜驰表明了想要协理后宫的意愿,并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姐姐性子急,恐不能与她完全同心的担忧。这自然正合姜驰之意,两人商量之下,由南殷亲自提审柳芳。南殷特意与岑秀莲、曹青兰筹划了几日,才终于踏入了宗人府的审讯室。

柳芳被侍卫架了进来,看得出来,多日的审讯让她虚弱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南殷望着这个恨她入骨的女人,不由得感慨万千曾经这个女人的妆容是整个皇宫最一丝不苟的,而如今,她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胸前,一身白色的囚犯服映得那失血的脸庞更加惨白,那原本精致的五官因为痛苦和仇恨变得扭曲而狰狞。但南殷知道她不能手软这只是个开始,她对自己说。

南殷将侍卫们遣了出去。柳芳闻言抬起头,终于看到了她。令南殷意外的是,柳芳竟平静地低下头去,向南殷简单地行了个礼,生硬道:“臣妾参见旋嫔娘娘。”

南殷没有防备,直言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突然转了性”

柳芳冷笑一声:“臣妾都把自己的家族作毁了如此沉重的代价,再笨也该学乖了吧”她的脸重新扬了起来,难掩悲戚之色。

南殷忍不住劝慰她:“你伯父的罪名不是现编的,所以,这一切也并非因你而起。”

哪知柳芳却似被此言刺痛,激动道:“娘娘有所不知,臣妾倒宁愿皇上是气我恨我,才下令搞垮我的家族总好过他从前对我好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停了话头,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拼命收拾了情绪,冷声道:“娘娘想审出什么结果来,臣妾都认罪,事已至此,臣妾只求能少拖累家族一分,若能如此,臣妾万死不辞。”

南殷定了定神,缓缓道:“只要你认了所有的罪,不牵扯任何人,再承认是皇后娘娘管理不善导致你有机可趁,我自会去求皇上,让你父母亲弟免于一死毕竟,你父亲一直是个好官。”

这回是柳芳震惊地抬起头:“管理不善难道娘娘猜不透,在这件事中您的亲生姐姐扮演了什么角色”

南殷扬手打断了她的话,有些疲惫地说:“我自有打算。”

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柳芳顺从地在认罪文书上画了押,南殷因着心中的复杂情绪不愿多留,道了句好自为之,就准备离开。

谁知柳芳却在她出门前扯住了她的裙摆,南殷一惊回过头,还未及扯出裙摆,却猛地看见柳芳的脸上满是泪痕,顿时愣在当地。

“娘娘”柳芳以一种乞求的语气哽咽道,“臣妾已然知晓皇上最爱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也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的恃宠而骄多么愚蠢臣妾只想问一句,皇上他真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骗臣妾是吗”

南殷眼眶倏然红了,忍不住蹲下身去,握住她的手:“妹妹,皇上从前常在旁人面前提起你的好,你如此才貌,皇上怎会不动心自然是真心喜欢过你的你放心”

柳芳含泪笑了,缓缓道:“谢谢你谢谢你,旋嫔姐姐谢谢”

南殷再也待不下去,只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起身快步离去了。

柳氏的案子已经接近尾声,柳芳伯父的罪名已至满门抄斩的地步,皇上念在柳氏尚有几位忠臣的份上,特从轻发落,斩首了家族中几个有反叛倾向的朝臣,以及谋害皇嗣的柳芳,剩下的族人均只判了流刑或是贬为庶民。后宫之中,皇后则因管理不善被连累,皇上念在她伴驾有功,特命皇后专心抚养长皇子,将统领六宫的权力,移交给旋嫔。

南殷每日头晌都要料理后宫琐事,每每过午才能得闲。青兰和秀莲也习惯了午后才来拜访。这日晌午已过,青兰拎着自己的女红活计到来找南殷一起绣。两人一边绣着,一边闲拉家常。

青兰之前碍着岑秀莲的面,从没对柳氏一事表达过自己的看法,这时看屋子里没有外人,才敢开口:

“其实妹妹有一事不明,姐姐既明知柳芳一事坤宁宫那位脱不了干系,从前她又是那样对你的,又何必如此手下留情若直接审出个底细来,整个后宫不就是姐姐的了吗皇上想必也是乐见的啊”

南殷轻轻摇头,温和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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