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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送南殷出门,行至后花园时,迎面碰到早归的姜驰,姜驰说要送南殷回将军府,南殷急着拒绝,转身就走,姜驰却不知对南蓁说了什么,随即追了上来。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后门口,确认南蓁一定听不到了,南殷才气急败坏地说:“天都还没黑,姐夫要送我回府,不是太奇怪了吗”
姜驰见她动气,急忙拉住她:“她早晚要知道的,怕什么不如早点说开了罢了。你若不好意思,我自己去说。”
南殷猛地甩开他的手:“姐夫请自重况且妹妹不知姐夫要去说什么,劝姐夫不要再痴人说梦了”
姜驰惊讶道:“妹妹怎么了我们不是已经说”
南殷打断他,严厉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知道,若是谁让我自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受了委屈,我定是要跟他没完”
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姜驰一把扯住她:“妹妹到底怎么了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南殷不得不再甩开他的胳膊,却也终究冷静下来,缓了口气,惨然道:“哥哥明知道,姐姐对你们的婚姻那么满足,那么享受你怎么能忍心,让我这个亲妹妹,亲手毁掉她那幸福的笑容”
说完她迅速转身,上了马车就走了。姜驰僵在当地,痛苦难耐。
夜里,南殷辗转难眠,索性披了外衫到后花园里散步,行到荷花池边,南殷望着池内月光下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冯小青的诗句:“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南殷不禁冷笑着低吟出声像冯小青这种痴女,以将门之女自居的自己向来是不屑的,难不成,竟要落得与她同样的下场甚至可能还不如她那冯小青毕竟无亲无故,不必饱姐妹反目的折磨南殷只要想到,姐姐若是知道自己和驰哥哥的事,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就心痛得不能自已。
正想着心事,却听到离花园不远的后门处有人声,南殷走近一看,府里的老管家竟正在命人开门。
“是谁如此晚归”南殷上前询问。
老管家回头见是南殷,行礼道:“二小姐受惊了,门外的是文王。”
“文王”南殷忍不住惊呼一声。
“是,大抵是又喝醉了,”管家解释道,“王爷自与大小姐成婚后不久,有一次在外面喝醉了,被老爷碰上带了回来,后来每次王爷醉酒,景公公都会给送到这儿来。”
“每次”南殷震惊之余,又追问道,“为何送到这儿来,直接送回文王府不就得了”
老管家犹豫片刻,低声回道:“因为王爷每次醉得不省人事,嘴里断断续续地,唤得都是二小姐的名字。”
南殷来不及发愣,因为说话间,姜驰已经被几个小太监架进了门来。他的头软软地低着,看来又是喝得烂醉。
南殷定了定神,急忙说道:“那就送去往次的客房吧这事府里人尽皆知”
“哪儿能呢”老管家说,“从第一次,老爷就吩咐了不能声张,这几次即便老爷不在,也都是奴才带着两个嘴紧的,同王爷身边的公公们一同服侍的。”
南殷略松口气,随众人行至一处客房,等安顿好后,便把奴才们都遣了出去。
姜驰浑身酒气,伏在榻上睡得正沉。南殷帮他掖好被子,在他的榻边坐了下来。
“每次驰哥哥何时变成一个好酒之徒”南殷叹了口气,低头凝视着那张两年来朝思暮想的面孔
何必,如此折磨彼此呢
姜驰夜夜买醉的事实让南殷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但她并不想哭。她合衣在姜驰身边躺下,抬头望着他。两年前,她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只求与心上人心心相印,而两年后,她却左思右想,不敢迈出一步。她突然觉得累极,或者说,为姜驰在受同样的累而更累
至少今夜,让我什么都不要想了吧
南殷蜷缩在她的心上人身边,沉沉地睡去。
南殷被脸上温暖的触感唤醒。睁开眼睛,姜驰温柔的笑脸近在眼前,让南殷不禁有些恍惚。
“旋儿怎么睡在这里,看冻得脸冰凉的,快盖上被子暖暖。”姜驰说着,被子一掀,把南殷裹了进来。
南殷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慌忙要起身,却被姜驰一把按了回去。
“旋儿别动,再这么躺上一会儿,就一会儿。”
不知道是因为姜驰温柔央求的语调,还是他声音中宿醉的沙哑,南殷受了蛊惑似的,又乖乖地躺了回去,一动不动。
姜驰用手撑住颈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挲南殷的头发:“旋儿,你可知道,这个画面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多少次”
见南殷没有抗拒,姜驰试探着探身向前,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带着像是怕吓着她一般的小心翼翼:“妹妹就遂了我的心愿,跟我一起努力,把这梦变成真的,不行吗”
南殷沉默半晌,终于叹了口气,放松自己贴进姜驰怀中,喃喃道:“可若是你我的梦成了真,姐姐的梦却要碎了”
姜驰搂紧南殷,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前,急切道:“我起誓,我定会像以前一样待她,与她相敬如宾一世,让她享尽荣华富贵,不行吗”
南殷回避着他的目光,含混地说:“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姜驰急忙安抚:“不必急着决定,只是,两年未见,妹妹不要再躲着我可好若能多见妹妹几次,也算解了我的相思之苦了”
南殷终于默认,只说:“那哥哥也不许再借酒浇愁了体面是一回事儿,更重要的,若是喝伤了身子,我”
南殷说不下去,姜驰却轻轻笑了:“是,都听旋儿的。”
南殷听了脸上一红。
两人一同起身,姜驰叫门外候着的小太监进来伺候更衣,一边微笑着说:“之前是借酒浇愁没错,这次却杂了点别的。”
南殷正为奴才们窥见他们共处一夜尴尬无比,没听得很真切,脱口问:“杂了什么”
姜驰狡黠地笑了:“我存着那么点儿念想,若是醉倒在旋儿面前,旋儿也许就会心疼得顾不上气我了。”
听了这句,南殷连奴才们都顾不上,狠狠地瞪了姜驰一眼,姜驰噗嗤笑了出来。
皇室在城外有一处供亲农礼使用的园子,经过几代帝王的经营,已经扩成一处闲适休憩、品茶赏景的雅致别苑,南殷小时候跟母亲去过一次,只记得园子里养的蚕仔着实可爱,对那段记忆也喜欢得紧,于是当姜驰提出要带她去时,她很快就同意了。
两人在园中散步,姜驰问了南殷在西郊别苑的日子,也大致说了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南殷得知他两年来奔波劳累,殚精竭虑,更是心疼,甚至生出遗憾自己是个女子,不能在朝政上辅佐左右的想法。
两人行至一处茶室,看茶的老太监立刻迎了出,跪地行礼。
“李公公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