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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鲁女生面色难看之极,喝道:“找死”双袖一拢,第二招怒极出击。看似平平无奇,傅彻却感到这招蕴藏着千百种变化。难道是幻觉不可能的,以傅彻的武功,即使遇上再强的敌手,也不至为对手虚招所迷惑。傅彻先自后退,力荡全身,天幻十三式依势而出。鲁女生招式一滞,道:“天幻十三式,原来是明灭老儿教出的小兔崽子。老夫倒要看看这老儿绝迹江湖十几年教出来的兔崽子有多少斤两”
语气轻狂傲慢,傅彻傲气陡升,天幻十三式飞舞腾转,连攻四招。鲁女生未弄清对手虚实之前不忙于抢攻,小心接招,接一招退一步,连退四步。他心底暗暗吃惊,转而想及天幻十三式每招都要耗损大量真气,必然盈不可久,打定以静制动的主意。傅彻亦深知此点,凝势不发,思量速决良策。两人一下子僵在那里,谁也不敢先动。湘蓉被汗血宝马带出一段距离后,想到傅彻必是自知不敌才让自己先走,不免忧惧丛生,便调头悄然赶回。
傅彻和鲁女生皆乃武学不世高手,即使剧斗正酣,犹能洞察四遭,岂会不晓得湘蓉一人一马折回。傅彻正盼她逃得越远越好,那样他自己要逃遁便不困难,可她这一回来他全盘计量尽数被打乱,不由暗自叫苦。傅彻心下一着急,气场减弱。鲁女生立即有反应,左拳右掌,迅猛攻出数招。他出招太快,傅彻失去先机,来不及凝聚功力,天幻十三式无法如意施展,顿时被鲁女生逼得不住后退。鲁女生出招越来越快,傅彻一时之间难以扭转危局,只能全力护住周身。鲁女生鼓起超过一甲子的功力,一拳中路直攻。
傅彻受他真气感应,竭尽全力推出一掌。拳掌相交,傅彻但感气血翻涌,震退数步,立定时一阵晕眩,所幸并未受伤。鲁女生由于采取的是攻势,感觉比傅彻稍好一些,他脚步未稳已飞身扑向湘蓉,拟定先擒住湘蓉再夺马而去。这叫一箭双雕,名马佳人两不失。湘蓉惊吓失魂,不知也无力反抗。傅彻心头大急,欲抢步赶去阻止鲁女生已不可能,眼见鲁女生马上便要得手,忙将全身真力回旋鼓荡凝至掌心,形成一股强大无匹的螺旋气劲,双手一交错,隔空取物,正是定旋功中的“吸盘手”,螺旋气劲产生的吸引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湘蓉吸拉过来。他一招成功暗叫侥幸,心知自己和湘蓉距离若再远一些,自己内力不继便可能功亏一篑。湘蓉落到他身旁,惊魂稍定。傅彻双目一转不转地盯着鲁女生,以防他乘隙偷袭。鲁女生尚属初次领教定旋功妙处,不明来路,惊疑不定问道:“小子,你使的是什么功法”傅彻笑道:“当然是救人绝招,你老没看出来么”鲁女生冷哼一声,道:“你嘴皮上尽管横些,老夫就再看看你还有何妖术。”
他已动真怒,步步逼近傅彻,双手蓄贯真气,窥觑时机,只待最后击发。傅彻左臂一旋一托,使出“虹桥渡人”将湘蓉送到身后远处,右手已按住遥思剑。鲁女生看他这一手功法,行云流水般潇洒逸动,又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心中暗赞一个“好”字,脚步继续前趋,神拳如猛虎出笼。傅彻遥思剑跟着出鞘,剑气如长虹贯日。鲁女生一见便知是宝剑,见色起歹意、见宝生贪念,他可从来是当仁不让的。双掌一合,采补门绝学颠倒阴阳大法聚集的真气排山倒海涌向傅彻。傅彻天玄真气遍体流转,人飞悬于半空,目光如苍冥之水,澄清深远,浩瀚无际;遥思剑光影幻化,似快又慢,仿佛要吞灭山河。
鲁女生魂飞魄散叫道:“天遁剑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心慌意乱中五十多年前的一件旧事历历在目,那时他初出茅庐,仗着师门威望,年少成名,可也因此骄狂不驯、目空一切。当时邪道有两大高手,人称天龙地虎,他们携手纵横四海,无人敢撄其锋芒,他却不知天高地厚,单枪匹马去找他们决斗,企图借此一战名垂千古。天龙地虎不屑跟一个后生小辈动手,他死缠烂打,天龙不耐烦了才接受他的挑战。没过几招,他就糊里糊涂被天龙击成重伤,成为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天龙性情乖戾、好杀成性,便要杀他泄气。这时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飘然而至,老者挥手间把他从天龙掌下救出来,后来他知道这老者就是道脉宗师魏伯阳。天龙地虎对魏伯阳多管闲事大为恼怒,二人同时出手合击他。魏伯阳好整以闲,取出一长剑,长剑出鞘,身子凭空飞起,和傅彻姿势一模一样。可出剑击杀的一瞬间,却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就一剑,不可一世的天龙地虎双双败亡。也就是这一剑如同魔咒一般镇压在他心田近六十年,每当想起便浑身直冒虚汗。
他做梦也想不到今天会再见到惊天撼地的天遁剑法,时间不容他思前想后,数十年的阴影挥之不去,他匆忙转身,如丧家犬夺路逃窜。傅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遥思剑当空斩下,真气化作一卷狂飙,四围草摧木折、沙飞石走。傅彻落到地面插剑入鞘,向湘蓉轻招一下手,脸色煞白。湘蓉见状疑虑,问道:“你没事吧”傅彻苦笑道:“我师父曾说采补门妖人对天遁剑法畏若鬼神,我便试一下想慑服鲁女生,可终因内力不足反伤自身,鲁女生说不定会去而复返,我们快走。”湘蓉听他话声微弱,内伤一定极其严重,悔恨道:“都是我不好,若非我不知好歹回来,你也不会伤成这样子。”
傅彻闭目调息道:“别说这些了,现在须先找个僻静处暂行躲避,我得尽快运功疗伤。”湘蓉踯躅无计道:“去哪好呢”傅彻不作犹豫道:“这里临近酒泉仙居,就去酒泉仙居你房间好了,那里白天人少安静有助疗伤,鲁女生也不敢贸然进去。”湘蓉想到酒泉仙居,就有种欲诉无门、欲哭无泪的凄凉之意,毕竟那是她的伤心地,可傅彻言之成理,她也不好反对。事急从权,傅彻重伤在身两人只好同乘一骑。汗血宝马仿佛也知主人伤情严重,奔腾如飞。
待到酒泉仙居两人径直走往湘蓉房间,一路倒无人过问。湘蓉一关房门,傅彻立即席地而坐默运心经,真气沿着奇经八脉循环不息。湘蓉只见他俊美无极的脸颊一阵子殷红如烈火,一会儿青白胜碧玉,冷热,头顶蒸汽袅袅。她武功耽,空自焦灼无措,殊不知傅彻此刻正处于天人交感之际,也就是佛家所说的涅磐重生,这时潜藏在他体内的黄参果灵气被激发出来渗入经脉,其全身,疗治因内力反噬所造成的损伤,继而促使真气往复循环大小周天,而每循环一周天,他的功力便深厚一层。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傅彻悠然张开双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湘蓉惶惶不安的样子,他轻松笑道:“怎么怕我暴死于此吗”湘蓉见他不仅恢复如初,还有心情开玩笑,佯嗔实喜道:“死了才好”傅彻笑道:“我死了可就没人带你私奔,你也只好再度坠身苦海了”湘蓉横了他一眼道:“又胡说八道了”傅彻假意纠正道:“是我说错了,应该是逃难不是私奔,姐姐莫怪。”尔后正经道:“姐姐收拾一些衣裳,我们入夜就走”
湘蓉依言收拾了行装,之后吃了些食物填饱肚子。待到天色大黑,酒泉仙居客来客往一如平常,二人掩过巡房龟奴耳目跃出窗外。傅彻掠步到了马房找到宝马,且顺手牵羊附带一匹,喜悠悠牵马出厩与湘蓉会合。两人正欲各自上马远去,傅彻猛觉不对劲,放眼看去,见一贯歌舞升平、温柔绮丽的酒泉仙居出口处突然出现了数十个悬刀佩剑的江湖人,拦住他和湘蓉的去路。为首之人赫然乃司马尚和孙志良两师徒。湘蓉近半年来一直在他们师徒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