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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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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宁扪心自问,意欲求索,可却没有答案。

她侧过头,听着屋内细细的声响,嗯,他在磨墨,在写字是心情不佳吗,为何如此急躁书页翻动着,在查典籍吗是否遇到难题了

这么晚了,为何不去休息,每日如此辛苦,可有人陪伴

想到这儿,一朵红云悄悄攀上脸颊。

月上中天,陈岄独自拎了一盏宫灯出来,侧首,发现地下立着一个人。

月华散在她清丽温婉的脸上,反射出淡淡的晕彩。柳眉远山轻叠,诉着说不清的愁意。单薄的身子立在初冬的月夜中,柔弱而寂廖。

闭着眼睛,如婴儿一般,在月华洒尽处,安静的睡着了。

这一瞬间,陈岄如饮满了酒,不由痴醉。

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另外一个名字,几乎就要冲去过去把佳人搂入怀中可最终也就是个几乎而以。

是因心中太过清楚,立在这月下的人是谁。

他暗暗叹了一声,不忍去打断这画面,自私的把她当作小言,再看一会,再多看一会。

北风卷着落叶呼啸而来,女子在睡梦中轻哼着,缩起了肩膀。

陈岄取下背上披风,伸手为她裹上。

子桑宁蓦然一惊,醒了过来,如锋刃凛冽的眼神扫来,美梦瞬间坍塌了。

陈岄低低叹了口气:“是我。”

子桑宁急急抓住他来不急抽回的手,面上犹带着喜悦:“对不起,本想和你说几句话,可是不忍打扰,竟在窗下睡着了。”

月光皎洁,他分明看到了她染红的双颊。

“快去休息吧。”他按下心中作乱的念头,把手中宫灯交到她手中。“你的房间在西侧,路是用卵石铺的,注意脚下。”

他转身欲行,忽地衣服被拽住,诧异回头,对上一双欲说还休的瞳。

“你能陪我一起吗”白日里的高傲一扫而空,面前那女子口开的艰难,语气竟如同恳求。

陈岄锁起眉毛沉默着,望着她眼里的星光渐渐熄灭。

“子桑姑娘,对不起,我无法给你什么”话未完,子桑宁忽然挥手打断,抢白道:“我知道,白王殿下不用伤神,玩笑而已。”

她一个潇洒的转身,拎着宫灯头也不回的走了。灯柄上留着他的体温,此刻却挂满她掌心的汗珠。

再晚一会,她高傲的自尊便要无处安放。

一路默然回到自己住处,把身子放倒在床榻。心头滚烫,衾枕冰凉。

她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了。

他的眉毛、他的眼眸,他在耳边的软言细语

一个男人究竟有多薄情,才能将这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个男人究竟有多深情,才能看着那面容沉醉却极力克制不去拥她入怀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她左右是睡不着了,索性披了外衣,在柜中摸出个酒坛子,拖到门前,对月酌饮。

她并非嗜酒之人,酒量甚浅,三杯下肚,已熏熏然不辩方向。

冷风呼过,心中蓦然一惊,豁然开朗起来,低低暗骂:我子桑宁何时曾这般窝囊过他不留你,你就不能去找他么待扒光衣服,赤诚相对,若他还能定的住心你就算输,那也是心服口服,无怨无悔,亦不会像现在这般患得患失,苦尝闷酒。

想罢便一脚飞起,酒坛在夜空中抛出一条完美的弧线,落入庭间碧湖中,激起大片浪花,搅碎了湖中的明月。

对,干净利落,行不行皆是一句话。她顶着发晕的头,摇摇晃晃朝陈岄殿中走去。

离宫路旁的宫灯在冬风中摇曳,印照出的光团在地面颤动,深深浅浅的走着,忽然有个怯生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您是钱小姐的师父吗”

子桑宁抬起头来,一个小宫女站在灯下晕黄的光里簌簌发抖。

“何事”她喷出一口酒气,不奈烦问道。

“我我叫春兰,是瑛王殿下叫我过来找您的。”那宫女见她摇晃着身子,毫无反应,继续道:“钱小姐偷拿了一套宫女服饰,趁夜深人静时跑了出去。殿下已经去寻了,他让我赶紧过来请您帮忙找人。”

“什么”子桑宁一惊,冷风呼来,衣袖猎猎而响,酒蓦然醒了大半。

“你到是说清楚瑛王殿下和她同居一室,怎么可能让叮叮跑出去”脑中依旧昏沉一片,但她好歹能分清轻重缓急。

“没没有住在一起。”春兰似被她的语气吓到,哆哆嗦嗦道,“钱小姐坚持要歇偏殿,殿下拗不过她就准了。半夜奴婢去查看,人已经不见,床被上只留了一封手书,还有这个。”手递出一物,子桑宁伸手接过,定盯一看,原来是用七彩米珠串成的发带,上面缀了两个银色的铃铛,颇为精致。

“殿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急急差了奴婢来找您呢。”

果然是小钉子的东西,她心中一沉有陈岚在,若不是她自己取下,谁又能带的走她的随身之物

“真是个笨蛋”这傻丫头到底有无自知之明皇宫大内,无武艺傍身,怎么容得随意乱跑原以为她聪明识实务,细处之下,果然笨的出奇

她低低道了句多谢,将发带揣入怀中,心里大约也能猜到她去了哪儿。无非就是去找陈星了,可是就她那路痴的方向感,恐怕还未到夙宫,就早早的被人拿下了。

子桑宁运气在足,在泠泠夜风中飞窜了出去,如大鸟隐进夜色。她没有看到,身后那宫女,嘴畔含起了一丝不易查觉的浅笑。

她把轻功催到极致,踩着无声的步子在墙檐飞驰。沿大道直直来到陈星的夙宫附近。一路上除了手持灯火巡逻的禁军卫兵,别说叮叮,连个宫女的影子都没有。

风大了起来,呼啸卷过,招来成片的乌云,遮蔽了月光。没有月华的夜,黑的更加深沉了。

、风露立中宵二

黑暗中有人从榻上弹起,沉喝:“胡大,你听到没”

不久,另一个低哑的嗓音答:“殿下,属下没听到什么声音。”

“嘿嘿嘿”那人自顾笑了一会,骂将起来:“没用的东西,分明就有这声音有点熟悉啊”他突然想起来,“上次抓来那个死丫头在哪”

“回殿下,孔五把她关在库房里了。”

陈星至失明后,他的耳力便远超常人,那铃声不断在耳边萦绕,吵的他心烦意乱不得安睡。哼难到是那丫头重伤死了,此时回魂过来找他索命

“怎么还留在宫里把她给我沉到明镜湖里去”他才不怕报应,那贱丫头被打成重伤,此时多半死绝了,因为尸身离的太近,所以冤魂留在宫中久久不散。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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