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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头领见纸一愣,格式标准,印鉴明白,如假包换的一张敕令。他怎么也不信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会是十恶不赦的犯人,不免疑惑:“若真是逃犯,为何没有公开张帖缉捕通告”
那人又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低声道:“宫中密旨抓人,我奉劝各位不要多事,只管睁只眼闭只眼好了。”
“这”那小头领心下一惊,犹豫起来。
叮叮在后面捡只耳朵听着,隐隐听闻宫中密旨四字,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扭头便跑,可还没来的急踏出一步,便被那伙人死死按住。
“省省力气吧。”那人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顿时全身软麻,连话都说不来了。
到此时方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他华岭山中有过一面之缘,他是墨王陈星的随从,辛玖。
一个大麻袋兜头罩下,眼前便黑了,她隐隐觉着自己被抬上了车,和别的物品摆到了一起,随着哐啷不休的车毂声,不知会被带到何地。
命动何其相似相隔没有几月,又被人给擒住了。
她心中既悲痛又愤怒,雪翠陪伴她三年之久,而六子的时日则更长,两人便如同她最挚爱珍贵的亲人。今日为帮她脱身而遇难,两人竟从头至尾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似乎觉着这样做便是理所当然。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她被封住了穴道无法动弹,心里却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那车走走停停,穿过闹市,走过门庭关卡,来到一个安静的所在,赶车的人不说话,跟随一旁的人也不说话,只听到一阵阵齐齐的脚步声。
“留步,我记得你,你是三哥的随从。”一个低沉平和的嗓音骤然响起。
熟悉的声音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浓雾笼罩的黑夜,叮叮眼前忽然亮起了希望。
“瑛王殿下。”辛玖警觉的退开一步,行礼道。陈岚双手负在身后,刀般锋锐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审视着他。辛玖低头不语,身周的空气也仿佛凝结了只有被这眼神盯过的人才会懂,它的穿透力究竟有多强。
他极力控制着脸上细微的表情,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来。
陈岚盯了半晌,蓦然开口:“你跟了三哥多久”
辛玖恭敬答道:“回殿下,八年了。”
“五月份,三哥华岭之行,你可有随侍左右”
辛玖心下暗惊,摇摇头道:“墨王殿下五月时并没有去过华岭。”
呵呵,好一招睁眼说瞎话陈岚徐徐勾起嘴角道:“是吗我本以为你做为三哥的近身护卫,应该知晓他那一身伤从何而来。”
“卑职当然知道,墨王殿下与下属对练习武时不小心受伤的。”辛玖不敢松气,沉稳答道。
陈岚笑的更深了:“你既然跟了三哥八年,本应熟知他的性子,明白他有眼疾,行事诸多不便,可还由着他与人动手,还因此而受伤,这是否算你失职”
“这墨王殿下大度宽容,并未因此而责罚属下。”面对连声发问,辛玖便有些喘不过气,说话也犹豫不定起来。
“三哥不责罚那是三哥大量,护卫之职怎可当儿戏这事不问原由,只问结果,错了便是错了,有何可辩解的”陈岚忽收起笑容,声音愈发狠厉无情。
辛玖心下急躁起来,此刻正急着回去给殿下交人,却被陈岚半路拦住无法脱身,看来今日不给他个满意的答案,便是走不了了。
“瑛王殿下斥责有理,卑职确实有失职之过,回去定当反省思过,绝无下次。”他行了大礼,见招拆招,心下盼着此事早早结束,陈岚满意了便能放人。
“好。”陈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喝道:“来人,把他拿下。此人失职大过,导致亲王重伤致残,乃是不赦重罪,即刻收押。”
辛玖心下大惊,万没想到他会来此一招,急急道:“殿下,您不能如此随意抓人”
“你已经认罪,三哥重伤不能下地,都是事实,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为何抓不得”陈岚忽又变的和蔼可亲起来,浅笑道:“三哥受如此重伤,二哥心中震惊难过,无奈监国政事忙碌,特命我彻查此事,既然你知前因后果,不如跟我到堂中说个清楚明白。”
辛玖被人架起,却有理说不得,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即使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实情,也不能放到明面上说,能否脱掉这个莫需有的罪名都是后话,此刻最重要的是车中之人绝不能让他发现。
“殿下,卑职还有公务在身,这车极珍贵之药材是特地从极北苦寒之地运来,专门给墨王殿下治伤所用,请让卑职先把药材送到,再来伏罪不迟。”
陈岚见他说的诚肯,不像有假,侧头对一旁吩咐道:“去看看。”旁边一人上前打开麻袋,只见药香扑鼻,回禀道:“确是上好药材无疑。”
陈岚点点头,沉吟:“先他把关起来,至于这车药材,你们帮他送到三哥宫中便可,顺便把这里的话一字一句的转达到,可别让三哥觉着委屈,道我随随便便就抓了他的人。”
“是。”那人带着车夫,领命去了。
板车发出阵阵叮咛哐啷的声响,缓缓前行,陈岚目送它远去,转弯消失在墙脚处。
今日断三哥一臂,本应觉得事事顺利才对,可他心底却空空荡荡。抬头望去,高耸的宫墙之下秋风卷过两片落叶,什么也没有。
、异变一
房内浓烟缭绕,跟灵堂一样。叮叮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个蒙着眼的男人,双目俱红,也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因为心中满满的愤恨。
“跪下”架着叮叮之人名叫卫柒,是陈星的爪牙之一,见她不为所动,对着膝处便是重重一脚。
叮叮双腿吃痛,软倒在地。
“嘿嘿,你知道我是谁吗”陈星的声音依旧阴冷邪魅,让人听着寒毛乍立。
谈何认识,这人化成飞灰她都会记得。思源村大火,荣儿夭折,现在又搭上雪翠和六子,这大半年来经历的哪桩生离死别不是跟他有密切的关系。而他居然还好整以暇的在这里问她是否认识
“我管你是谁像你们这种人都有个通用的名字,叫恶人”叮叮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陈星冷笑一声:“臭丫头说话难听,扇她。”
另一人孔伍抢上前去便是一耳光,啪的一声又脆又响,打的她半边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他侧耳听到耳光声,满意的点头:“我,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