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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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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泥地在巨烈震动,缓缓下沉,不远处的泥谭中涌起了大片的汽泡,翻腾如沸水,炸裂的水泡中逸出肉眼可见的黄色的气体,恶臭难闻。

泥谭中水位渐高,恶心的绿色液体朝着众人脚边滚来。

“来不及解释了,出去再细说。”锦梦领了众人匆匆返回。

那串绳上蚂蚱扶起他们的泥人兄弟,拔脚便跑,可绳头被子桑宁牵在手中,拉着他们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谁把谁踩着了,就是谁把谁撞着了,十分不便。

那些人这才发现自己还被绑着,但此刻逃命又顾不得许多,只得嘴里骂骂咧咧,指天骂地指桑骂槐,满肚子的火气全朝着无辜的老天爷发了去。

回来的路变成向上的陡坡,后面还有恶心恶臭的泥浆追赶,跑的十分累人。众人奔了许久,才气喘虚虚的退回路口,回头望去,那条路伴着四周的榕木沉入了一个巨大的深谭中,已经消失不见。

不消一刻,轰鸣渐熄,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事情还未结束,路口的景像令众人忘了发牢骚,一个个瞠目结舌的呆住。

一个官差骂道:“见鬼了,见鬼了我记得我们明明从一条左右相同的路左边进去的,再退出来也应该是这个路口和右边路口一样才是,他妈的眼前这是什么鸟事,这左右相同的两条路怎么又跑前面去了”

他一心急,说话便如绕口令一般。不过好在大家都有经历,即便他说不明白也能听懂。

子桑宁眯起眼睛:“这迷阵又来了,若不是上次我运气好乱闯闯了出去,只怕要困死在里面。这林子太过邪门。”

他们眼前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左右两条岔路,且并非是之前进入的路口,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所在。

“莫急,时辰到了,相位逆转,我们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我先算算如何走法。”锦梦随手捡了个树枝,在地上画起图来。

几名官差等的不奈烦,便想着相互帮忙把绳子解开,刚抬起手就被子桑宁眼尖瞧见,急喝道:“你们做什么”

她身形奇快,瞬间欺身上前点向那两人肩头要穴,两人只觉着眼前一花,手臂便酸麻着垂了下来。

终于有开窍之人看出不对劲来,质问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子桑宁笑嘻嘻道:“慌什么,你们想困死在里面吗”她回头望了一眼,锦梦正全神贯注的在地上写写画画,竟没注意她,便努嘴道:“只有那位姑娘知道路怎么走,你们若不乖乖听话,一会便把你们丢在这里不管了”

她双眼望天,摆出一副请君自便的样子来。

几人相觑一眼,拿不准她的话是真是假,可这些个官差向来都是横行无忌,只要是得了上命的差事,个个走路都跟螃蟹似的,什么时侯受过他人要挟

可这会儿他们又不敢拿命开玩笑,几人退到一边小声商量,到底是动手抢了这两人,强架着那姑娘带路还是老实受着这份憋屈,任由桑丁压牢犯般牵着走。

其中一人摇头道:“咱们哥几个可不能这么被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另一人翻起白眼道:“你眼瞎了那小子身手可了得,我们还被绑着,如何脱身”

“我们有八个人,便是一齐动手,还怕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老幺,老幺不是没被绑吗让他去牵制一下那小子。”

那泥人老幺听了,头猛然摇将起来,旁人避之不急,被他甩了满头满脸的泥点子。

他郑重道:“我不会对救命恩人动手的,你们也别做过河拆桥之事”

“瞧你那没出息的鸟样”一人唾骂道。

“恩将仇报就是畜生行径”泥人老幺反骂,毫不示弱。

几人商量半天没个结果,反而起了内讧。锦梦忽转头来道:“一会你们走右首,看到岔路左转,再行至尽头左转直走,就可以出去了。”

众人一惊,不信她说的话,子桑宁面色一沉,挑了嘴角道:“你到是发善心,这几人虽不坏,但是以后老来纠缠可麻烦的紧。”

锦梦摇摇头道:“不碍事的。”她李家虽是丽城头等豪户,这身份不少官差都识得,不过一来苏悯和她的关系鲜少人知,再加上此时以纱遮面,又有榕林天然屏障,自然是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子桑宁沉思半晌,不知想到何事,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眯起眼道:“那我便亲自送这些官差老爷们出去。”她说罢举起手刀喝道:“你们半道上可得老实点,不然,嘿嘿”

见她气焰嚣张,其它几人顿时萎靡了下去,纷纷表示不敢。

子桑宁拖了那串蚂蚱走出老远,锦梦依旧能听到那些人不甘的叫唤声:“什么还要蒙眼睛”

“哎哟,你踩着我了”

“别拽我,二狗子你他妈的走慢一点,拖死老子了,这么猴急回家抱媳妇啊”

叮叮一行人在小路尽头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见到锦梦窈窕的身影在树荫处出现,她急急迎了上去:“梦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唉,师父人呢”

锦梦道:“人救出来了,你师父坚持要亲自送他们出去。另让我转告你,她自有去处,不用等了。”

叮叮十分诧异:“师父老说一直想进这林子看看,眼下大好机会,为何又改了主意”子桑宁个性一日三变,特立独行,想干什么总让人捉摸不透。

锦梦浅笑一声:“现在义父被追捕,知道他住处对于别人并无好处,少不了它日麻烦找上门来,她这样离开反而更好些。”

叮叮摇头道:“师父可不是这样的人。”

锦梦小声附耳道:“你可知她是女子”

叮叮一凛:“姐姐已经知道了师父说四处走动扮成男装则会方便许多,所以”

锦梦点头道:“我自然懂,一人在外,女子总是势弱些的。”

“势弱”叮叮小声嘀咕:“她不欺负别人便算那人好运。”

众人一路小心翼翼,避着吃人的泥潭缠脚的草木,在林中穿行如履薄冰。队伍时而折南,时而往北。叮叮平日里就记不住方位,此刻更是被带的晕头转向,不知路在何方。

约行了一个时辰,林木渐渐稀疏,隐隐传来瀑流激石水声。抬首望去,眼前视野陡然开阔,光线也亮堂起来。

路的尽头是一片环形向下的山崖,陡峭险峻,围成了一个巨大深陷的山谷。刀劈似的峭壁上有数股山泉滑落,白练一般的垂下,跌入深溪之中。崖底溪水深如墨色,半藏于烟雾之中,影影绰绰的,让人一望便觉着那水深寒刺骨,即便是再热的天侯,也不会想着冒险下去试上一试。

一条藤木吊桥从小路上远远伸了出去,飞架在天堑之上,在空旷幽谷上迎风晃动,显的格外脆弱不堪。桥联通着深谷对面的石台。石台蹲在山谷正中,顶上一片平坦,铺满细细的绿色短草,搭了三四草舍,草舍边篱笆错节斜插,围出一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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