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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管”无鳞不解,“为何人总喜欢插手别人之事凡事让他们自己处理,你何需理会”
叮叮咬住下唇,摇了摇头道:“许过承诺,便要做到。我要跟他们一起到最后。”
“他们有能力自保,你去便是累赘。”他用词直白,丝毫不留情面。
“”叮叮被他一句话噎住,渐渐红了脸色,咬牙道:“如果我在你心里是这般样子,我没什么可说的。”
看着那深如墨色的眼眸,她心渐寒凉。无鳞向来都是一人,叮叮从未见过他的朋友或同类,实不知如何向他解释人与人的相处,心和心的牵绊。
“我要跟着他们,直到嫂子安全为止。我也决不会是累赘,你要走便自己走吧。”她语气坚决,阖上眼帘转身离开,步伐却如千斤负重,拖着说不清的痛。
我决然的转身,在你看来,也是冷漠无情的吗
她摇摇头,扯出个笑来:“姐姐身份尊贵,都不怕吃苦头,我怕甚么”陈贰道:“妹子即然知道了,应该不会因此有所改变吧”
“改变什么”叮叮一头雾水,抬眼望着她。
陈辰一把揽住她,笑道:“妹子这性格真是讨喜,如此甚好,快些改个称呼罢,这名字太难听了”
叮叮愕然道:“原来姐姐不喜欢这名字,那为何要用”
陈辰摇头:“当然不喜欢,你不觉着太过随便了吗,要不是因为小一坚持简单好记,我才不会用呢。”
“”
路程还有大半,没有车马寸步难行。陈贰和剑鸻商议后,决定先恢复通行,待有经过此处的商队,便可行个方便捎上一程。幸好这条道一边是向下的斜坡,碍事之石直接推下去即可,清理起来也算不得麻烦。
可不想几个时辰过去,竟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山岭中本就安静,衬的凄凉之情更甚。眼见天色渐暗,大家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夜谈二
陈辰望了望四周道:“不能等下去了,天黑之前得找到位置落脚。剑鸻,你去坡下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剑鸻点头,领命去了。
素言一直不舒服,此时胃内一阵翻涌,急急的捂住了嘴,脸色顿然煞白。
陈辰急道:“嫂子怎么了。”
素言笑的虚弱:“只是有些恶心,算不得什么。”
叮叮道:“嫂子饿了吧,一会抓些动物烤来吃。”陈辰好笑摇头:“只怕是你自己饿了吧。”
不多时剑鸻从坡底爬了上来,手中拎了个水袋:“在马车上找到的,苏小姐先喝些水。”他转头向陈辰禀道:“坡下是一条山坳,往前不远有个小山谷,还算平整,看来可以过夜休息。”
陈辰见素言脸色萎靡却还在兀自强撑,急忙搀了她道:“快带路。”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在荒山中穿行,转过一面山峭,前面有片绿藤垂坠,如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几人去路,
剑鸻带着她们躬身穿过藤蔓,眼前露出一片小小的空地来。说是山谷,其实只算是三面山体间的一小片狭地,草地翠绿厚实,有土有石有泉,用作休息刚刚好。
“这地方真不错,亏你能找到。”陈辰赞道。
剑鸻在马车处找回用油纸包好的獐肉以及一些生活用物,幸好大多还算完整。叮叮饿急,赶忙架了火堆,把肉叉在上面烤起来,不会儿就飘出阵阵的油香。
素言闻得味道,又是一阵干呕,陈辰急忙环住她的肩膀,皱起了眉头。
叮叮道:“怎么看起来像吃坏了肚子,嫂子的吃食全是我做的,每样都尝过,应是没什么问题啊。”
陈辰道:“也许是害喜的正常反应吧。”
“烤好了”叮叮削下一片肉,拿手绢包好,递给素言。
食物还未送到嘴边,她忽然呻吟起来,双手紧紧揪住了衣襟。还好陈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幸免倒入火堆中烫伤。
见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陈辰急道:“怎么看样子好像中毒了。”
叮叮大惊:“怎么会,她吃过的东西我们可都吃过啊”
陈辰疑惑:“会不会是那袋水”
叮叮摇头:“那水我方才也喝过。”
两人对药理医术皆是一窍不通,眼见素言五官拧作了一团,喘气呻吟着喊疼,却是毫无头绪。陈辰只得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
叮叮掏出手绢给她擦去额间的冷汗,急道:“怎么办,姐姐可识得什么解毒的草药之类”
她忽想起阮梓哥中毒时,自己倒见认过各种解毒草药,这里草木丰盛,说不准能找到一二,不料刚走出几步,听得陈辰在身后急道:“出血了”
叮叮回头望去,只见素言裙裾处隐隐有红色渗出。
陈辰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肚子可有紧痛”素言死死抓住她的袖子,断断续续道:“帮帮帮我好像要生了。”
正见剑鸻从远处拾柴回来,叮叮急忙呼喊:“剑鸻你去马车处寻些容器,快打些水来。”陈辰卷起衣袖,对叮叮道:“这事你我都没经验,只能看情况应变了。”
天色渐渐全黑,一弯弦月颓靡的挂在天边,散着微弱的华光。满天的星子稀疏的闪烁,某个地方熄灭了一颗,另一处就会亮起一颗,比之人生更加反复无常。
素言满身是汗,头发一撮撮的粘在颊边。她大张着口,声音滑过喉间却被生生灭在了嘴中。即便是下体传来撕裂的剧痛,也努力瞪大眼睛,不让自己流下半颗眼泪。
终有一天,我会带着孩子安然回到你的身边,再那之前的磨难,都将是老天爷的考验。
叮叮见她痛苦到狰狞的表情,心下甚急,恨不得帮着分担一些才好:“辰姐,怎么样了”
“头快出来了,嫂子坚持。”陈辰借着火光查看着,鼓励道。
时间总是在难过时变的越发漫长,但这漫长结束时所诞生的希望,更会让人觉着份外的温暖。
早产了一个多月的男婴,瘦瘦小小软若无骨,用衣服包了,只露出拳头大小的脑袋。叮叮用草杆蘸了一滴水放到小家伙唇边,他嘴角蠕动着把水吸了进去。
“他喝了他喝了”叮叮惊喜欢呼。
素言把孩子抱在怀中,贴着他软软皱皱的小脸,声音温软呢喃:“岄哥哥,这是我们的孩子,多想让你看看啊。”她抬头道:“这一路辛苦奔波,孩子有幸得两位姑姑照料才能生下来,让她们给你取个名好不好”
陈辰笑道:“这等重要事情还是留给二哥考虑,姑姑先送个小名给你。”她微一沉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