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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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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嘴巴微张,呆了一瞬,怒道,“阁下那副面孔只怕也不遑多让。”

他平时挺好的,但有时一开口她竟忍不住来气,难道是故意惹她的么。明明就是相互夸赞,偏生说的有仇似的,十分有意思。

陈一低下头在脸上按了按,抬头时己然换了一张脸,变成一副普通至极的模样,普通到就算盯着看上半晌,丢到人堆中便再也找不出来当真是毫无特点,想记也记不住。

叮叮左看右看,这张脸似浑然天成,竟不着任何痕迹,不由乐道:“你真的要去做贼么,这东西好生厉害,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

“是去做好事。”陈一笑的神秘兮兮。

她看着手上的面具,轻软无比,厚薄不匀,蹙眉道:“不会是传说中那种人皮做东西的吧。”心下乱想,便略微有些嫌弃不爽。

“放心,是天蚕丝。所谓人皮面具只是杜撰出来的东西,世间并无此物。你别动,我来帮你带上。”陈一接过手中的面具,帮她细心贴到脸上。

他长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眉眼,叮叮忍住心里泛出来的异样,极力克制不去注意这件事情,任凭那手指轻柔的在脸上动来动去,一串细细的触感一直痒进了心里。

“完成了。”陈一放开手。

“怎么样好看吗”叮叮心痒难熬,着实想立刻找个镜子来观摩观摩。

他点点头,眼中含笑:“比寻常女子好看十倍百倍。”

这话答的真有水平。

陈一带着她穿行于背街小巷中,几个转折下来,叮叮早已不知东西南北。两人最后来到一片青砖矮墙边,墙上紧紧的嵌了个破旧木门。

陈一伸手在木门上敲三下,停片刻后又敲六下,停后再接着敲了九下。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青衣大汉躬着身子钻了出来,竟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善茬。

陈一侧身,微微拉开衣襟,露出一沓银票,轻声道:“定了天坤一号。”那青衣大汉从上到下扫视他们两人,吃人似的眼睛看着叮叮汗毛倒竖。那人看了片刻,侧过身子放两人通过。

叮叮心下有些不祥的预感,她是明白的,这世上有一种地方,任凭胆儿再肥,她也是决计不敢再来。

她跟着陈一走过晕暗的长廊,前方忽有人声传来,越来越嘈杂。她心下慌乱渐甚,扯了扯陈一的袍角,小声道:“我们还是回去罢。”

陈一回头看着她,“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说完伸手将她的手握住。那只手温暖有力,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叮叮在那双眸里看到了万事无忧的自信和安全。

“其实我算了。”叮叮咬咬牙,这事儿当真无法解释,即便解释了也会让人无法理解,还不如不说。

“你若实在难受我们便回去。”陈一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回头道。

“我没事,你办事要紧。”叮叮急急摆手。

嗖的一声响起,忽然一件东西凭空飞来,带起破风之声,叮叮眼前一花,被扯着原地兜转了一圈,被他带到怀里。

陈一徐徐摊开手掌,掌心是一锭银子。

“对不住对不住,手滑了一下。”前方蓦的站出一人,不住的点头哈腰,“没有伤到这位小姐罢”

、龙涎香二

果然是这儿叮叮顿时骇然。

她胆子向来贼大,上山下河无不勇敢,可唯独这里,却是她最惧的地方敢问世间何人可有差点被钱砸死过她有

她十三岁那年贪玩无比,仗着自己是大小姐无人敢违拗,和六子去过一次赌场。初初觉的新鲜,左右每桌乱压一气,却十赌十胜,引得旁人频频侧目。后来遇到一个此中高手非要与小小的她单挑,她觉好玩便应了。

个子小巧的她占了半边的桌子,对面的那位倒霉鬼最终招式用尽还是输了个干净,可见在这一途,实力永远比不过命数。

那位仁兄怒极掀了桌子,满桌子的真金白银倒将下来,将她纤细的身影埋了个结结实实。据闻了当时隔壁桌上也正好有人因为作弊而大打出手,而那张桌子也恰巧翻了过来,砸到她身上的可不只是一桌子银钱,而是全场堆的最高的整整两桌。直至她最后被人挖出来时伤筯动骨在床上躺整整三月。

锦梦曾言她幼时际遇非凡命数异常,天生财气汇聚吸金引银,如不疏导只怕要招来大难。左右是要发财的命,偏财来的轻巧却会遭受劫难,不如正当赚取名正言顺。于是她改了名,从此有了钱叮叮和饕餮楼。

事隔多年又回到了赌场,叮叮不由得唉叹一声,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有侍者将他两人引到二楼包厢,房内雕梁画栋华贵非常,和那个破烂隐蔽的大门形成了鲜明对比。

叮叮推开红木雕饰的窗,窗外便是一方天井,下方数桌赌局,牌九、骰子、压宝、六博、樗薄等等皆有。一群群的人围着桌子吆五喝六,嘈杂无比,酒气熏天。

“你想玩吗”陈一问道。

“别别别,你自己玩吧。”叮叮连连摆手,那时的事还历历在目,仍然心有余悸。

“这里一会有一些竞价货物出售,价高者得,届时你看看可有喜欢的物品否。”陈一坐在桌边给自己添茶,面目平平却藏不住高雅之态。

“你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赌钱的”叮叮松下一口气。

“我是来花钱的。”陈一笑着强调,一副豪阔之态,“怎么,你怕赌钱么,难到钱大老板还怕输钱不成”

“才不是呢”叮叮斜靠在窗棱上,低声咕噜,“笨蛋,我是怕赢太多你收不了场。”

下面的人声渐低,收了局,有侍者将桌子挪走让出中间大片场地。三两下便搭起一个简易的方台,铺上大红的地衣,便算是礼台了。

一位五十来岁黑衣老者走上台去,四方拱了拱手道:“诸位远到而来的贵客辛苦了。”

声音洪亮清越,全场可闻,此人怕是武功不低。

那老者接着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无非便是感谢大家支持参与我们才能办到今天云云。

叮叮有些懒的看,虚掩了窗子,坐到桌边竖起耳朵,一面听,一面用手一颗一颗的剥瓜子。

“话不多说,下面请出今日第一件宝贝。”清越的声音顿了顿,“玉制酒器一枚,名曰一捧雪。”

叮叮听到下面顿时安静,然后又稀稀疏疏响起了一片人声。

“今天的开场物件来头可真不小。”陈一笑言,抿了一口茶。

叮叮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好雅的名字。”

“一方酒盏,此物乃白玉和墨玉雕成,选材独特,取两种玉料相接的地方,杯沿雪白通透,杯底漆黑如墨,雕工流畅细腻,是玉器中难得的上品。”

“唔,就是件玉器啊,那也没什么特别。”叮叮继续奋力磕着瓜子,桌上顿时堆起了个小丘。

“具说此物有神力,寻常之酒倒将进去,倾刻间便有丝丝凉意,若是久置过后,酒会凝如堆雪一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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